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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小禾苗的团宠日记 ——(14)

——(14)

    杨巢只是想陪伴在郑知菲身边,而郑岸禾只是想让妈妈过得幸福。坦白来说,郑知菲始终偏向郑岸禾,最初没有给杨巢回应也是因为郑知菲认为自己绝不会再要其他小孩。要不是杨巢十几年如一日的守护令人无法不动容,加上他更不在乎所谓传宗接代一说,郑知菲当初也不会轻易答应他。
    事实上,杨巢从未说过要郑知菲和自己在一起,甚至连一句像样的告白都没有。这个男人太过默默无闻,不求回报。可周围人都看得出来,爱意无法完全掩饰。
    杨巢从小就喜欢郑知菲,比郑知菲还小三岁。只不过他初中念完书就出去打工,郑知菲考上大学时他把当时赚的所有存款都拿出来用作人情红包。郑知菲回家检查出怀孕那会儿,杨巢不知道从哪个老乡那里听到消息,连夜辞了城里的工作赶回家,回家后也不敢去看她,常常在良家门口彷徨。
    郑岸禾出生那日杨巢在医院不眠不休守了三天,直到郑知菲精力恢复可以下床走路才离去。之后杨巢就没再离开良间镇,一直在周边城镇找点小事做,后来跟着良知君建工厂,再到后来又辞职一直照顾郑知菲
    回忆往事一幕幕,三十多岁的女人低眉浅笑,依然有独属于自己的美丽,眼中满是幸福几乎要溢出。
    苏陶学习完从房间出来喝水,就看到杨巢手机攥着手机,站在椅子旁边傻笑。
    爸?
    杨巢不答。苏陶一连喊了好几声,杨巢都像没听见似的。苏陶端着杯子走近,举起手在杨巢眼前划了几下
    嗯?小陶?
    爸,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杨巢脸红了,但是看不太出来,没,没有。
    要不怎么说是实实在在的老实人呢,小本本没到手就绝不开口。连自己儿子都不说,仅仅怕事没成连累郑知菲的名声。杨巢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也不理苏陶。
    苏陶站在原地摇摇头,八成又是关于知菲阿姨。
    哎,爱情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良柏喻只在家待了三个晚上,初三一早接到通知就要走。本来批的是一个星期的假,不知出了什么事又被紧急叫回。
    上一次良柏喻离家就是一年多,不知道下一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全家人都来送他,一一告别。
    爷爷奶奶,天冷,快回去吧,前头就有车来接我。在家照顾好自己。爸妈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良柏喻心里最大的愧疚便是不能时刻陪伴亲人,不能事事尽心尽孝。
    黎小云站在一旁,昨天还嘴上开玩笑说着嫌弃,现下人真要走了满是不舍,说不出话。
    气氛一时有些低迷伤感。
    我们在家都好得很,你不用担心。良知君一手抚住妻子,一手拍拍良柏喻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丧着脸。
    不管在哪做人要正,好好进步。良爷爷说完郑奶奶又添一句:柏喻,记得有机会要打电话回家。
    我会的,奶奶。
    柏喻哥。苏陶也赶来送人。一中高三神仙打架,苏陶以一名之差与保送名额失之交臂后便日日不出家门埋头苦读,抹眼角的手侧还染着水笔的墨迹。
    啧,快回去学习吧,考试那两天我打电话回家。
    良柏喻最后才走到郑岸禾面前,笑道:苗苗,抱一下~
    郑岸禾鼻头泛酸,伸出双臂。良柏喻一个抬手箍住郑岸禾,将人离地抱起来,几秒后轻轻放下。
    行,哥记住了。下次回家再掂量掂量你长没长肉。
    哥,一路平安,一切顺利。郑岸禾摊开掌心,放着一个半手掌大小的刺绣平安符,一面绣字平安,一面绣竹同样是报平安的意思,囊内填充了软软的棉和艾草。
    手绣小荷包是去年暑假杜奶奶教他做的,并不难做,学成后他给家里每个人都送了一个当作小礼物。绣给良柏喻的小平安符今天才送出去。
    良柏喻一手拎起平安符前端上的小红绳,笑了:没白疼你。又快速把这个小巧玲珑和他本人外在形象及其不相符的物件揣进口袋。
    我走了。良柏喻摆摆手,转头走远。他回家时行李简单,走得时候更没带什么,只背了个黑色的包。清早黎小云急匆匆要收拾些特产吃的都被拦下了,良柏喻只说不方便。
    良知君几人停在原地没有再送,看着良柏喻越走越远,直至拐了几个弯后不见身影。
    走吧,咱们回家。
    良柏喻刚走没一会,就有好几个快递大包裹送到了家,签收时才知道都是良柏喻除夕夜临时买的新年礼物,还细心标注了每一样是送给谁的。养生壶养生茶养生食品、化妆品护肤品、男士西装女士衣裙、小吃零食、学习用具、辅导试卷材料等等等礼物涵盖少中老三代人。
    弄得亲人又是叹气又是欣慰。
    第19章 不速之客
    民政局一开门,郑知菲就跟杨巢把证儿给扯了,至于婚礼酒席完全没来得及准备,二人都说不急,要等到家里人都有时间再办。郑岸禾对杨巢正式改了称谓,苏陶也不再叫郑知菲阿姨。
    又过了几天良知君的工厂开始复工、郑知菲的店铺开门、苏陶也提前去学校上课这个年算是过完了。郑岸禾要小年后才开学,在家无事就把年前剩下的最后几套京大测试卷给攻克完成。
    正月十五前夕,美丽宁静的良间镇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杜奶奶的栅栏外停着好几辆车,围了一圈身穿黑西服的人,他们双臂背到身后,双手相握,面无表情宛如一堵人肉墙。
    郑岸禾待在竹屋内,蹙眉听着屋外的动静。刚才杜奶奶一把按住自己弹琴的手,千叮万嘱要他就在这待着,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是谁?杜奶奶的故人吗?眼下阵仗,极大可能是来者不善。
    院外一辆黑色车,尤其华贵内敛。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极恭敬弯腰打开后车门。自车上下来一个青年,皮鞋踩在泥地上,西装领带黑色大衣,眉眼淡漠,从容矜贵。
    常人在前引路,青年径直向里走。
    杜奶奶正坐在大堂屋里,仍是一身复古襦裙,右手紧紧扣住梨花椅把手。
    师望月踏进屋内,目光向旁一瞥,常人立马点头示意,说道:杜窈。本名杜玉窈,原是那破产杜家的大小姐。
    杜玉窈极力维持住仪态大方,你们找错人了,我不知什么杜家。
    杜家,以前倒是个清贵人家。可惜啊常人最善拿捏人心,哪里脆弱就往人那里扎:家破人亡后连唯一的血脉竟都不愿承认了。
    话音落,杜玉窈眼中迸发出清晰刻骨的恨意。
    师望月自进门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老爷请杜老夫人回家。
    跟在后面的一位护卫不知从哪搬来一个扶手椅,师望月说完便不再看人,径自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周身沉静凉薄的气质又因手撑着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要把人请回家,而且是自愿回家。这还是文盛第一次差动师望月来办这样的事。但他只是走一趟,剩下的,常人有的是手段。
    师望月姿态有几分闲适慵懒,视线不经意掠过对面的一扇竹门。
    郑岸禾坐在琴凳上,忽得对上一双眼睛,整个人一怔。那人瞳孔漆如黑玉,眸光深邃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竹门缝隙不大,他可以从屋内看见外面的人影走动,但外面的人应当看不见自己才对,况且自己可是一动没动。或许是那一眼太过震动,郑岸禾开始细细推算竹门缝隙距离和人眼可视度的极限。
    杜奶奶的堂屋很大,人群距离竹屋不算近,他又体弱多病自小呼吸轻浅,即使是有再逆天的敏感度,也应该察觉不出这里有人才对。反复确认无误后,郑岸禾放下心来。对方确实是看不见自己,现在已经移开视线,是他太过草木皆兵。
    哗啦
    啪!
    砰!
    被突如其来的爆裂声打断思绪,郑岸禾急忙抬头看向堂屋外。
    他们这是要抢人吗?少年皱紧眉头,思索着该不该不得已轻举妄动,回忆起杜奶奶方才如临大敌的神色,外面的人又完全不知背景来头
    堂屋上,杜玉窈像是情绪承受到极限,砸碎了手边的茶杯,地上水渍茶叶一团糟。
    碎片溅到脚边,常人丝毫不受干扰,面带微笑,杜老夫人,您可考虑清楚了?
    好。我跟你们回去。杜玉窈心下无望,微微阖眼,这群人找上门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无法反抗的结局。因为不安,站起身下意识向郑岸禾的位置看了一眼。
    这一眼,坏了事。
    常人何其精明的一个人,意识到杜窈的目光,眼珠车轱辘似的转了转,转身几个箭步极快打开竹门。
    师望月原本垂下的眼掀起,死寂一般的眼神滑过常人后,又将极淡的目光慢慢落在暴露众人前的郑岸禾身上。
    郑岸禾还盘膝坐在琴榻上,脑中计策已经想成了七七八八,忽见有人打开门,抬起头眼神无辜,睫毛轻颤。
    常人愣住。没想到里面是个曲腿打坐的小神仙,白净漂亮的小神仙听见响动眼神直直望向他。
    怪可爱的。
    竹屋内雕栏玉砌,古意盎然,琴弦边燃着熏香,窗外甚至还能听见潺潺流水声。常人一时竟生出自惭形秽的怪异感,盯着明眸秀眉的那张脸,甚至咽了咽口水。
    混账!杜玉窈上前,一个嘴巴抽在常人脸上。这一巴掌是用了极大力道,常人的脑袋都被打歪在一边,原本凝滞的面色骤然阴鸷。
    周围站着的黑衣人集体噤声。打狗还要看主人,就算在京城,谁不会给文盛和师望月几分薄面,常人本身又是个手腕强硬的,自打他爬上来之后谁敢这么对他?
    看来这老夫人是个狠角色。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耍脸色?杜玉窈明显气极,做一条狗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只要我回了杜家,你就要像伺候你原来主子一样低声下气称我一声夫人。
    这一巴掌是教你既然在文盛身边做低伏小,就该懂点规矩!
    是,老夫人。常人咬嘴一口银牙,低头应声。
    杜奶奶。郑岸禾一时呆了呆,温温柔柔的杜奶奶这么气势凌厉的吗?
    不对,杜奶奶和邻居阿姨抢鱼的时候也很剽悍。
    好孩子,没吓着你吧。杜玉窈阴雨转晴,热切握住郑岸禾的手,上下查看。
    郑岸禾站起来摇摇头,目光担忧,杜奶奶,您
    杜玉窈打断了郑岸禾的话,亲善和蔼道:岸岸,奶奶要回家了。
    家?真的是回家吗?
    老夫人,不知这位小神、咳,这孩子和您是什么关系?若常人怕是回京后不好和老爷交代。
    杜玉窈嗤笑一声,嘲讽道:狗就是狗,须得时时讨主人欢心。
    常人像是没听到杜玉窈的话中讥嘲,微微红肿起来的脸上恢复恭顺微笑,双手却死死握拳,关节处都捏得泛白。
    与此同时,院外有人挤进围观人群来到栅栏外,又被黑衣保镖拦下。
    岸岸!小宝!郑知菲心急如焚,大声朝里喊。就在刚刚有邻居来店里,跟她说杜窈门口来了一大帮凶神恶煞的黑衣人,里里外外层层围住,气势汹汹可怕得很。
    她一个激灵,小宝好巧不巧才去了杜奶奶家!顾不得杨巢去进货不在家,自己匆匆关了店门赶来这里。
    听见喊声的郑岸禾想往外走,妈妈?
    他是我的小客人,不想作更多孽就让他母亲进来。杜玉窈怒目而视,急急呵斥。
    可那些黑衣人动也不动,师望月依然闲适坐着,收回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一瞬,护卫武士立刻齐齐散开,郑知菲疾步冲进来。
    小宝,小宝!没事吧。屋内院外站着的黑衣人每一个都是彪形大汉,切切实实能让一些胆小的人腿软。郑知菲本不是多么果敢无畏之人,这次丝毫没有顾虑后怕直接跑进来,不过是为母则刚。
    细细看,进来的女人和竹屋内的小神仙却有一两分相像影子,常人又看一眼郑岸禾,这才退回师望月身边。
    赔礼。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师望月第二次开口,这次是说给常人听。
    常人领会,略显僵硬地朝竹屋走去,弯腰鞠躬,今日冲撞了老夫人的贵客话说一半视线对上郑岸禾的眼睛,有些闪躲,又道:抱歉,请原谅。
    郑岸禾重新偏过头安抚郑妈妈,对常人不作理会。
    事情已经办妥,师望月意兴阑珊般起身,常人直起腰立马跟上,走至门槛处再次回头鞠躬弯腰,在外等候老夫人。
    临走前又飞速瞟了一眼郑岸禾。
    乌泱泱的不速之客齐刷刷退出堂屋。
    发生什么事了?杜大娘?郑知菲被勾起一些久远的记忆,仍有些惊魂不定。
    杜玉窈摇头轻笑,家里人来接我回家。
    郑知菲满眼惊疑,哪里有这样的家里人?
    岸岸,乖孩子。杜玉窈不再多说,从襦裙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这是杜奶奶家的钥匙,以后这些琴呀萧呀能帮杜奶奶保管好吗?
    杜奶奶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吗?郑岸禾眼中情绪复杂,您是自愿的吗?您回家后会开心吗?
    杜玉窈只微笑点点头,逃避没用,况且她也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第20章 表白
    又是一年开学季。气温回暖,春风拂面,万物复苏。
    三月人间,柳条渐渐抽芽,青春的季节,人与花香一并开始害羞心动、竞相羞嗒嗒。郑岸禾走在校园里,常常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撞上来和他告白。
    明明第一学期同学们还只会含蓄地在网络上偷偷示爱。过了一个年,不知是春意醉人,还是路边相拥的恋人太过甜蜜,少年少女纷纷开始向喜欢的对象可爱又勇敢地表达自己青涩朦胧的心意。
    于是,夏兰再一次向郑岸禾表白失败的第二天,陈吉吉决定要和夏兰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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