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岸啊,太久不见甚是想念。
段遇最初在良间镇看到郑岸禾的第一眼,贵公子立在桥头傻站了半天,紧紧皱眉。
像,太像了。
即便年岁气质截然不同,但是那双眼睛
想起情比金坚的父母,当晚他还是没忍住打了个电话给自家老妈,谨慎开口,妈
段遇磨蹭半天没好意思开口。
段怀云极不耐烦唧唧歪歪,儿子,好好说话。什么事?
段遇又在脑中回想起白天遇见的小孩,老妈,你应该不会有私生子这种存在吧?
段怀云懵过之后回过神,眯了眯眼,段遇,你?
大名都叫上了,段遇一瞬读懂潜台词你想死吗,后悔极了自己的一时冲动。
误会,是个误会。段遇心里咯噔一声,不敢再惹已经有气上心头迹象的段女士,老妈,回聊!
后来的后来,段遇终于确定郑岸禾真的就是良间镇那一家的亲生孩子。熄了荒唐念头,只当自己和那孩子应当是极有缘,唯物主义者也开始设想或许上辈子自己就是岸岸哥哥。
没一会,段怀云和丈夫霍丰一前一后进了内厅。
爸、妈段遇笑着问候。小姑娘们跟着甜甜叫姑妈姑父。
段遇一家是典型的女A男O型家庭,段怀云是女中豪杰,而段遇爸爸霍丰霍家次子,书香世家教养出的温温公子,偏偏两人看对眼最后走到了一起。
爸爸!爸爸!双胞胎姐妹一看见自家爸爸来了,依赖地伸出手臂一边亲热叫人。
段怀信走过来,一一抱过两个女儿,乖,好好善善去找妈妈玩好不好。
段遇听出二舅有话说,上前一步,二舅,我带着她们。
两个小姑娘很听话,手拉手跟着哥哥走了。
小辈们走过之后,屋子里安静下来,外院的热闹被段遇走时关起的门一并隔绝在外。
段家二老坐在桌前,段怀信斟酌出声,爸,之前是虚惊一场,小弟他没事,只是
怀瑾又做什么了?提到自己那个弟弟,段怀云眉头紧皱。
段怀信还小的时候段怀云也还小,再后来段怀瑾出生,她那时已经能学着拉扯着小屁孩长大。段怀瑾无论爱好,连相貌都跟她最是相似,都随了母亲,而段怀信则长相随父。
姐弟三人虽从无嫌隙,但她对二弟从事的工作一窍不通,却在段怀瑾身上留下许多期望,以至于现在一想起段怀瑾的现状,心头始终有一根刺。
霍丰立在她身侧,抚住妻子的肩。
老太太没作声,段老爷子忍了忍仍是气极,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他还当自己二十岁呢!我看他还有几条命!
四十岁也可以说正值壮年,但却不是不把命当回事的年纪,段家为段怀瑾担惊受怕十几年,直到麻木。
那小子是想活活累死吗?这么大了也不成个家。说着说着方才还严厉冷硬的语气又软下来:不成家就不成家,好歹这么多年回躺家
要不是当年那件事罢了,他自己选择的归宿。
房内一片静默,压抑异常。
老太太挥了挥手,叹口气:你们走吧,出去吧。
段遇若是长大后见过自己的三舅段怀瑾,再见郑岸禾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定不会是段怀云。
日子晃晃悠悠就到了冬季。
郑岸禾起床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软和的围巾往脖子上圈了两圈,遮住秀气的下巴。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冬日阳光柔柔地洒进屋内,印着窗外的雪花格外美丽。
昨晚下雪了!
天地万物,目光所及,都是洁白素净、银装素裹。
宿舍至教室的路上都铺上了厚重的深红色地毯,想是劳务处老师安排清洁人员起早扫了雪,开出一条道路。
偏偏一路走来的学生不走红毯,成群结队地往雪地上跑,兔子撒欢儿似的踩出大大小小的脚印。走进雪地发现好玩就不愿走,少年人天性使然。三三两两团成雪团你砸我,我砸你,被砸了还笑嘻嘻地追着要报仇。你追我赶,欢声笑语。
陈雁虹作为班主任特地趁着停操的大课间跑到班级开了个安全小班会,带着能震慑学生地教学尺敲敲桌子,大家不要课间跑去玩雪!
玩雪也要注意安全,雪地结冰路很滑,上午就已经有好几个学生摔了屁股!
话音刚落,哄堂笑声。
陈雁虹又好气又觉好笑,然而还是严肃着脸:有什么好笑的,等你跌倒就笑不出来了知道吗?
知道了!学生齐声。
然而等陈雁虹一走,同学们一溜烟儿全跑出去,教室空荡荡,在打雪仗的兴奋劲下连书呆子都留不住。
陈雁虹站在办公室外,望向楼下自己班学生熟悉的身影,这帮阳奉阴违的小崽子们!
我就搞不懂,怎么就管不住这群学生呢!旁边二班班主任宋松老师也走出办公室,对着陈雁虹说道,你看看,我们二班学生也跑了。
陈雁虹笑着点点头,宋老师,今年第一场雪,孩子们可不得兴奋一下。
学校给他们扫雪,他们非要往雪上走。学校为学生安全着想取消课间操,嘿!今天还非要往操场跑,平时做□□看一个个有气无力的!
宋松是老教师,教了半辈子中学物理,兢兢业业,人也古板。
陈雁虹清楚宋松的性格,无奈笑笑,哎,老是跟着十几岁的孩子们待一起,心也变年轻了。
郑岸禾自觉裹得像只小熊,被商成城拉着欢天喜地奔向雪地操场。鼻子下面都埋进暖暖的围巾里,眉毛上面被针织帽盖得严严实实,几乎就留了条缝露出眼睛,不过本就纤瘦的少年,倒不显臃肿。
操场上都是来玩闹的学生,旁边小广场的一方天地中,一班和二班的同学都已经形成阵营对垒局面,玩得不亦乐乎。
冰天雪地里热闹声一片,场面一旦喧闹起来就有些不受控制,容易波及到外围看雪的局外人。
一个雪团向郑岸禾这边飞来,许鹤眼疾手快抬起手臂挡下来,商成城也一边护着郑岸禾一边抓起一把雪团团扔过去,别砸岸岸!
得了吧你,商成城!夏兰和同桌挽手站在一边:人家砸的是你,赶紧离岸岸远点!
商成城嗤笑一声,对夏大小姐的针对不作理会,只回身把郑岸禾帽子又往下捂捂。随即看向旁边站着的许鹤:老许你在这看着点,别让我家小可爱被砸着。
许鹤不置可否,他本就不放心郑岸禾,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只是商成城的我家让他沉下脸不想回应。
商成城知道他沉默寡言惯了,也不在意,抬脚走去加入战局。
成哥快来!那边江自由还在喊:二班太欺负人,盯着我们身娇体弱的班宠都不放过!
爱闹的同学都去打雪仗了,还有一些学生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堆雪人。
夏兰和她的同桌加上宋之桥就正蹲在地上堆雪人,还有陈吉吉。
刚才夏兰她们一过来,陈吉吉就走过去说要和她们一起堆,他能计算出什么立体型的雪人更不容易倒
郑岸禾给几人找来装饰雪人用的叶子和小石子,右手还攥着一个麦丽素大小的小雪球,小雪球在手心里慢慢融化成水,冰冷的雪加快血液流速,人体应急反应使手指变得暖和起来。
郑岸禾没问许鹤为什么不一起去,他看出许鹤确实没兴趣,而不是像商成城一样,拉着他下楼的时候表现得不屑一顾,嘴上说着幼稚,进入战场立马就跟一群人玩开了。
玩着玩着,近处走来一个男生,出声喊道:郑岸禾。
嗯?郑岸禾抬起头,理理围巾把自己埋着的小脸扒拉出来。
师望星叫完人,对上郑岸禾的目光停顿半晌,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
夏兰站起身拍拍手上的雪:哼,二班的刺头。岸岸,刚才就是他扔的你。
男生有些红脸,夏兰!
凶什么凶?师望星,我可不怕你。夏大小姐刁蛮小姐般叉叉腰。
郑岸禾,刚才不是有意伤你。高大的男生没再回话,只微低下头对着郑岸禾解释。
郑岸禾听完忍不住笑,怎么这么认真呢?自己在别人看来是有多脆弱,一个雪团子而已怎么就是伤人?
不用道歉,不算伤人。
漂亮的少年在冬日暖阳的映衬下,尚带稚气的脸已显出一种惊世之美,身后所有背景都成了虚影。
第11章 元旦
冬日也可以热情浪漫。
郑岸禾刚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抱着几个苹果,都是老师送的。其他没教一班的老师也乐呵呵冲他招手,连二班班主任宋松老师都非要往他手里塞苹果,还不允许拒绝,一边塞一边拍拍他的肩嘱咐以后在物理学习方面要更上一层楼。
回教室的路上一路都有人和郑岸禾说节日快乐。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说完就一秒害羞脸红红跑路的。班级里,课桌上同样摆满了礼物和苹果,连椅子上都有。
郑岸禾实在没想过眼下的情形,你要他说圣诞的由来他会娓娓道来,但过圣诞节的概念对他来说很陌生,良间镇从未有庆祝过这一天的惯例,年轻人都不兴平安夜。
这些怎么办?这么多到底是谁送的?郑岸禾来到一中后第一次陷入苦恼,有些无措。
课桌椅简直无从下手,郑岸禾准备把手里的东西放进抽屉里,刚一拉书包,咚咚咚滚出来两个苹果。
低下腰望去,果然抽屉里也塞满了。有人走过帮忙捡起,郑岸禾转身道谢,结果来人竟给了他四个苹果!
郑小岸:难道苹果还捡一送一吗!
江自由
男生笑得阳光:另外是我和我同桌的,他不好意思送~
这天上课,郑岸禾都在尴尬之中。每上一次课来一位老师,都要笑问他一次。因为那一角像开水果铺似的太瞩目了!
窗台、桌子、抽屉、甚至桌腿一周全是。郑岸禾总是在看书时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是个卖苹果的
最后无法,郑岸禾向贴心的同桌提供建议,班长大人找来生活委员,把这么多苹果都充公了,等到元旦那天分享给全班同学。
一天结束,终于熬到晚自习下课。
宿舍里,郑岸禾站在桌前,三个苹果放在桌上,红彤彤的,散发着水果的清香。
哥能和那些人一样吗?商成城走过来搂住郑岸禾的肩,又摸摸他头发:平安夜快乐,小可爱。
你们什么时候放的啊明明今天早晨时他们四人都没有显露出要过节的意思,郑岸禾不免赧然。他还以为宿舍四人都不知道,微微低着头,现在学校里还有开着的店能买到苹果吗?
许鹤察觉到郑岸禾情绪,岸岸,平安夜快乐。
小可爱,我的苹果你可一定要吃!挑了好久才买到的。商成城拿起三个里最大的那个,坏坏笑着。
陈吉吉下课后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时才姗姗来迟,进门后把摘下来的眼镜戴上。视线重新清晰,看到室友三人他也露出笑容,平安夜快乐大家,我们的就不用充公了吧。
我一定吃,三个都是我的!郑岸禾抱起苹果动作有些傻乎乎。
第二天,郑岸禾信号延迟一般开始张罗着给室友买水果,仿佛回到刚入校军训那会儿。三人知道他的心意,都由着宿舍小幺去。
十二月最后一个星期对学生来说无疑是快乐的日子,圣诞元旦轮着来。
一中多才多艺的学生很多,郑岸禾自觉除去读书学习别的都不行。
琴棋书画。琴他倒是会,只是郑岸禾在良间镇学的都是镇里极古老的古琴弦,不说和现代各种乐器已经格格不入,来云市后小陶哥也带他去过好几家琴房,看过后才知道自己弹奏过的君子之器,竟与现下标准古典的拨弦类也有很大不同。
果然自己学的都是假琴吗
绘画不提也罢。棋和书都只算静心清神的爱好,总不好登台表演。
所以,在元旦这个佳节,郑岸禾本应舒舒服服和同学一起吃吃喝喝,晚上再去欣赏晚会,他还答应了夏兰要在台下等她跳完舞为她鼓掌。
再说,十二月最后一天是郑岸禾的生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原定主持人的男同学好巧不巧,在临近晚会几天在雪地里摔了尾椎骨,现在走路一瘸一拐。
艺术老师不得不在广播站重新选主持人,但往年一般是由高二的学生担任。有学生知道了这件事,立马在论坛搞起一个野生投票,人气哄哄地郑岸禾就这么被锁定。
无他,实在是形象太好了!
其实在选人之初陈雁虹就询问过郑岸禾的意愿,已经帮郑岸禾挡过一回。奈何这一次群众呼声太高,兜了一圈还是落到他头上。艺术老师亲自找到他,坚称只相信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救场。
此刻,郑岸禾坐在大礼堂后台的化妆间,由造型师弄头发,手里拿着稿子正在临时速记中。
姐姐,不要用发胶可以吗?发型清爽齐整点应该可以上台见人,发胶他闻了可能要打喷嚏。
造型师姐姐被小仙男带着请求的目光看得心软,哪能不答应,反正人好看怎样都好看。
她们一整个团队被学校包下来一天,来之前老板就打过招呼,对待这位要格外小心,不要让任何化妆品碰到他脸上,要给最好的造型服装、最好的设计。她们会所可是云市有钱也不一定能排到的,这次紧急通知推掉手头所有任务接了这活儿。来之前心里还嘀咕着又是哪家的少爷啊,这么难伺候?
来之后一见到郑岸禾,立马扭转了之前的想法。小少爷一点也不难伺候好吗!礼貌温软,乖乖叫姐姐还爱笑!面颊娇嫩如花,谁能忍心多此一举把化妆品往这张脸上涂呢?
郑岸禾弄好头发换好衣服,从换衣间走出来。房内只有他一个人,几位造型师叮嘱好换哪套衣服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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