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胸口，摇头失笑。
    忘了时意的牙印。
    方彦杭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牙疼，怪了，只从恋爱经验来看，他比起顾湛的经验丰富的多，他怎么就没如此腻歪过？
    方彦杭让顾湛先进了换衣间，以防被后面的谢一行看到。
    没挡住。
    顾湛身上一共三处牙印，一处在胸口，一处在肩膀，最后一处在喉结一侧，胸口和肩膀穿上衬衣可以遮住，喉结处不行。
    顾湛从换衣间走出来，喉结下方的牙印就露出来了。
    他同样注意到置物架上摆放的瓶瓶罐罐，走过去，目光在一群瓶瓶罐罐中一扫而过，落在他熟悉的那瓶。
    隔离霜。
    他打开罐子，抽出一根棉签儿，点了些隔离。
    瓶瓶罐罐前的谢一行：“……”
    “顾顾顾老师？”
    顾湛眼皮子都没眨，嘴角带着笑意，对准镜子，慢条斯理的把牙印儿一点儿一点儿遮盖住。
    动作莫名令人脸红心跳。
    谢一行耳朵红了。
    啊这。
    方彦杭出来就看到谢一行盯着顾湛的动作，耳朵发红，他心底一个咯噔，完了，怕是知道了。
    怪他们俩不挑时间，咬这么高领子都遮不住。
    方彦杭咳了咳，提醒谢一行，“你知道了？”
    谢一行嗯了一声，“你也知道了？”
    谢一行：怪只怪顾老师和时意感情太好。
    大男孩一边莫名脸红，一边心想幸好，除了他只有方彦杭一个外人，温心和明秋秋都不知道。
    谢一行拿起一罐面部精华，“方哥，你不会说出去吧？”
    方彦杭啧，“我正要和你说这个。”
    一个男人，有些秘密放在心里就够了，不要做碎嘴子。
    谢一行点头。
    两人鸡同鸭讲，却神奇的达成共识，自觉让对方做到了保守秘密，心里很满意。
    顾湛摸了摸被完全遮盖住的牙印儿，面无表情，眯了眯眼。
    若是有手机，可以发信息就好了。
    同一时刻的谢楼/经纪人/兄弟甲乙丙丁打了个寒颤。
    谢楼：谁他妈在算计我？
    经纪人：顾湛又想我什么了？
    兄弟甲乙丙丁：逃过一劫。
    顾湛出来后，时意正站在门外等着，听见他的脚步声就看来，抬了抬电子手表。
    顾湛垂眸，泡温泉时怕电子手表进水，他把手表放在了一边儿。
    手表屏幕亮起。
    —小仙女：你的牙印儿有没有被看到？
    顾湛沉吟片刻，撒了个令人安慰的谎，“没有。”
    他的牙印没被看到，但她的牙印被看到了。
    真的吗？
    时意松了口气。
    几位嘉宾边交流情况边走出温泉会所，时意偶尔笑着插一句。
    “泡的怎么样？”
    “出了一身汗，挺舒服的。”
    “你们怎么那么慢？”
    “那些瓶瓶罐罐儿都免费，不用白不用。”
    “方总，你老爸可是首富，你听听自己说出的话，给不给你爸丢人。”
    「咦，直播又开了？」
    「嘿嘿嘿这频率我喜欢」
    心情一放松，强打起来的精神就松懈了，走出会所没两分钟，时意就感觉不对。
    脚下的步子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上，眼前的路也越发的迷糊，左右白茫茫一片，嘉宾们说笑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唔。
    头好晕啊。
    时意脸上还维持着微笑，清澈如水的眼睛却变得呆乎乎的。
    顾湛最先意识到不对，在她脚步第一次发飘时，就走到了她旁边。
    “小意？”
    时意：唔。
    谁叫我？
    她脑袋反应有点慢，超长待机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扭过头。
    醉了。
    顾湛很肯定这个事实。
    网友们也很肯定。
    「喝醉酒的小姐姐呆乎乎的，可可爱爱嘿嘿」
    「可爱，想——」
    「想想正义的铁拳再说话，一拳给你打飞」
    「我小姐姐属于顾湛，外人不许觊觎」
    时意吐字清晰，“你叫我？”
    顾湛一时收不回眼神，醉酒的时意比平常的她更美，面如桃花，眼角飞红，红唇开开合合，吐出诱人的香气。
    顾湛有一瞬间想脱下衬衫，把她露出的眉眼遮的严严实实。
    占有欲在心底涌动。
    男人垂了垂眸，伸出手搀扶住她，“你醉了。”
    不可能！
    我总共只喝了几杯——几杯来着？时意脑子转的有点儿慢，舔了舔唇，思考自己喝了几杯。
    思考一个问题已经占用去她全部的脑容量，顾湛提醒她下楼梯小心的声音，从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来。
    她发飘的步伐，软绵绵的踩空了楼梯。
    “小意？！”
    “小心！”
    早有准备的顾湛顺势揽住她，在一片惊呼声中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温心和明秋秋把惊呼声咽了回去，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询问，“小意这是？”
    顾湛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声音清冷，若无其事，“醉了。”
    时意躺在他怀里，眼睛半开半阖，脸颊如同盛开的桃花，粉色诱人，迷迷糊糊的在顾湛胸口蹭了蹭，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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