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的盯着桑若:就是这个人
如果不是这个人从中作梗,他也就自讨个没趣,被暗地里笑笑。可现在,他却是被城主直接赶了出去!面子里子都没了!
而且,城主府可不是好相与的,在普通平民那里恶名远扬!
系统看着,叹一声天道好轮回:【靠吃女人攒出来的家底,等女人不愿意被他吃,也就什么都没了。】
自作自受。桑若冷笑。
百日宴正式开始,小千金被奶娘抱出来,司巫拿柳枝蘸了无根之水,在婴儿额心轻轻扫了下。
恰在这个时候,婴儿忽然停止了哭闹,睁开眼睛,澄净的眼瞳盯着司巫的面具看了会儿,然后吃吃的笑。
围观的人惊奇非常,纷纷向城主贺喜,说令千金真是聪慧。
司巫为普通人祝福,这是甘木城建城以来的第一遭,没人清楚这是不是普遍状况,但这种异象,喜就对了!
城主也非常高兴。
祝福完成,司巫以疲惫为由,去城主备好的房间休息,并叫桑若在宴中留着照看。
桑若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对劲。
于是趁着出去透气的功夫,桑若拿出个纸片剪的小人,分出一缕魔气,让制作成的傀儡代替她回到宴中。
她则顺着在司巫身上悄悄留的魔气,寻觅过去。
地方还挺远,位于城主府内宅。
面前是一扇门,室内没有掌灯,一片漆黑。
桑若轻轻推开门,迈步进去,迎面而来便是一道拳风。本能先于理智架住,很快和来者过上几招。
只是愈打愈是熟悉。
下手的动作多了几分迟疑,很快被对方找到破绽。门砰的被踢回原本未开启的状态,桑若被那人捂着嘴摁到了门板上。
唔
这人的指缝儿里都是山茶花香。
第九章
这段时日,桑若曾试图教融霁修炼。
强大的实力是最可靠的倚仗,但不知是不是历任司巫体质特殊的原因,桑若的各种功法都不适合她,甚至不能凝聚出一点儿气感。
于是桑若只能退而求其次,教给融霁一些拳脚功夫。
因此刚刚一交手的时候,桑若就认出了熟悉的招式,拳风凌厉圆融,私下里应当是没少下苦工。
黑暗蔓延,滋生着隐秘的情绪。
桑若眼睫细微的颤了颤,心脏重重跳了几下。
她们贴的太近了,自后背上传来的体温,像是着了火。
桑若其实极少和人亲密的接触,如此受制于人的姿态更是从未有过,心里生出些茫然怪异的感觉,竟是忘了挣脱。
但她不动,不代表着对方不动。
禁锢着她手腕的手很快放开,劲风袭来像是准备将她打晕。桑若眼睫轻颤,猛地惊醒,侧身躲过。
是我。
她一出声,融霁就将她认了出来,动作陡然停下。
你怎么过来了?
融霁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整个人后退两步,靠在了柱子上,额角已经渗出细密汗珠。
方才无声无息的忽然门就大开,她还以为是少城主过来,她要被发现了,又或者这里本来便是为她设的一个圈套。
没想到是不请自来的某个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桑若慢半拍道。她整个人难得显得有些迟钝,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刚才的事中回神。
两人对视。
融霁最先败下阵来,垂下眼,轻叹:来寻一样东西。
寻东西?
嗯
桑若问:用不用我来
话到半截,门外远处传来些凌乱的脚步,还有娇羞的女声、哈哈大笑的男声。
桑若蓦地止住话头,融霁亦警惕看向门外:他们好像是朝这边来了。
桑若辨别了一下:那个男声像是少城主的声音。
他提前回来了?
哐当哐啷
融霁忙把房内的陈设还原,脚步声很快便近了,她扫视了一遍房内,也顾不得犹豫了,打开衣柜门,就拉着桑若钻进去。
关上衣柜门的同时,房间的门吱呀打开。
那两个人走进来,说着调情的话。
奴家为您掌上灯。
掌什么掌,少城主笑起来,如此良辰美景,月黑风高,最适合做这种懂不懂,嗯?
系统很认真的听墙角:【宿主,他成语用错了。】
但现在,它的宿主已经没有功夫管它。
桑若方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刚发出一声气音,就被融霁眼疾手快捂住嘴。
柜子里一片漆黑,连月光都照不进来,融霁摸索着凑近桑若耳边,拿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知你行事无忌,但此时不能胡闹。你答应我,不出声就放开你。
少女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耳廓,激起阵阵战栗。狭小的空间,长腿只能委委屈屈的蜷着,连空气都是不流通的,桑若觉得自己像是被山茶花香整个包裹住了。
她像是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片刻后才回神,迟疑点头。
融霁将她放开。
桑若便捉了融霁还未离远的手,在融霁手心一个字一个字的比划。
【我可以带你隐身,不必躲藏。】
融霁:
桑若:
黑暗之中,融霁悄然红了脸。
但是现在,出衣柜显然是不可能的。
桑若可以带人隐身,但不能带人穿墙,大晚上的,屋内没有掌灯,衣柜门突然吱呀打开,里面又没有人,准备办事的这两个人,怕是会以为自己到了闹鬼现场,根本做不下去了。
还有打草惊蛇的风险。
于是两人不得不努力维持原状。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手脚伸展不开不说,偶尔身体还会触碰到,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僵硬。
桑若是因为自己心中有愧,而融霁
融霁垂着眼,略微出神。
她原本很紧张,现在也该是心有余悸,可不知怎么的,她的注意力却全然跑到了掌心那里。
微痒的触感仿佛还在残留,外面不时传来些男女调情的声音,干扰着她的心绪。某种陌生的情绪充溢着她的心脏,让她有些茫然。
小的时候,她很喜欢藏在柜子里,和自己的神侍玩伴也就是兰九躲猫猫。柜子是漆黑的,闷的,但也是安全的,她就像是在里面筑了一个小小的巢穴,能安稳的在里面待半天。
可现在,她忽然觉得柜子没有那么好了。
很热,让人坐立不安。
为什么会这样?
啊!
还未来得及细想,却在此时,外面传来男人的惊恐叫声,然后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扭斗。
瓷器碎裂,应当是扭斗的过程中,不小心把桌面的名贵茶壶打到了地上。
融霁和桑若猛地回神,都被这个展开打得猝不及防。
什么情况?
系统喃喃:【玩得这么猛?】
叮。
利器落地的声音,宣告少城主的胜利。
他重重地打了女人一个巴掌。
你这贱女人!居然敢刺杀我!谁派你来的?他心有余悸,要不是我身上戴着防护法器,就真被你刺中受伤了!
原来是一场蓄意刺杀。
女人歇斯底里大笑:没有谁派我来,你不会一点自觉都没有吧?做过那么多恶事,想杀你的人可太多了!
融霁听到这便已经明白,这又是一个可怜人。
桑若却是微怔。
融霁还在犹豫要不要制止,出乎她的意料,竟是桑若先抓过她的手写字:【我能不能】
这不太像是桑若的作风。
融霁点点头,又意识到桑若看不到,直接砰的一声把柜门打开。
桑若就与她心有灵犀似的,在打开的下一秒,如一缕风飘到少城主身后,手中魔气凝成一柄漆黑长刀,拿刀背朝少城主后颈敲下去。
少城主发现女子的眼神忽然充满震惊,看向他身后,他不明所以:你看什么?
随后他威吓道:别想耍小聪明吓唬我,然后借此逃跑,你玩不过我。
劲风落下,在女子震惊的眼神中,少城主闷哼一声,整个人死猪似的滑落下去。
桑若从侧边踢了她一脚,不让他砸到对面的女子,随后去灯台那边,把灯掌上。
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女子看清黑影的容貌,眼睛微微睁大,有些迟疑的张了张唇,失声道:怎么是您
融霁这时刚从柜子里翻出来,听到这话,奇怪的问:你们认识?
女子猛地转头:还有一个!
融霁看了眼女子,模样陌生,一身浓妆艳抹的打扮,但细看了其实也算清丽可人,
桑若轻声道:我欠她一份因缘。
在女子和少城主进来后、说出第一句话时,桑若便听声音认出了她。
桑若初来甘木城,曾有一位渔女为她带路。
这名女子就是那个渔女。
原本她是不打算插手的,你情我愿,选择什么样的路都是个人自由。
但其中有隐情,那便非管不可。
大天魔生性冷漠,能冷眼旁观无关人的悲喜,但欠下的因果一定会还,这是曾经挚友教给她的底线。
融霁还在疑惑,桑若便与她简单做了介绍。
桑若问:你的名字?
渔女从刚刚的惊魂未定中缓过来些,眼眶微红,喏喏应答:我叫吉兰。
吉兰此时模样狼狈,几乎站不稳,脸上有被打的淤青,桑若轻叹口气,扶她去座椅座下,低声问:怎么来刺杀少城主,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这话就像是忽然在吉兰心脏上剜了下,她像要抓住救命稻草,又极为克制的捏住桑若的一片袖角,眼泪无法控制的往下掉:十,十几日前
原来是几日前的时候,少城主惯例纵马巡街,险些撞到人,那个人便是吉兰。少城主看上了吉兰的美貌,吉兰不从,少城主轻笑,说有你来求我的时候,扬长离去。
吉兰惴惴不安回到家,发现家中已是一片火海,大火难以扑灭,吉兰只能眼睁睁看着。期间,家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回来,她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直到大火转小,加上邻里的帮忙,火终于扑灭。屋子只剩一些框架,吉兰怔怔的在屋子里挖,挖出三具焦了的骸骨。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还有她尚且三岁的小妹。在此之后,她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吉兰满是水光的眼中有恨:我去报了官,可负责办理案件的是城主府,最后仅以意外为名匆匆结案怎么可能是意外。
桑若抬手,把她快要滑落的簪子轻轻扶正。
我就住在城东,你应当也知道,怎么不来找我?
吉兰微怔,眼泪流得更厉害,就像成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扑到桑若怀里哭,哭得打了个小嗝:这,这是我的事,不能连累您呀。
大天魔有些无奈,但难得对外人有一些耐心,由着吉兰抱着她哭。
融霁立到窗前,轻轻挑起窗户往外看了看,无人过来,应当是少城主不想被人旁观办事儿,提前嘱咐清了场。却没想到便宜了她们。
哭声渐渐小了,吉兰平静下来,少了那股情绪支撑,不好意思地放开桑若:我情绪有点失控,不知道为什么,您给我的感觉就像长辈一样可靠
桑若朝她递了块绣帕,淡淡道:没事。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杀了他吗?
吉兰捏着绣帕的手紧了紧,还是道:您来到这里,原本是有什么打算?我听您的。
桑若看向融霁。
融霁自窗前转过身,轻叹口气:这些年,我从某些渠道得到一些消息,少城主有留下战利品的习惯,我辗转多处都未找到,便猜测是在他房中,于是这日寻了机会,过来搜寻。
说到这,她冷笑:他这样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我要他身败名裂,人人得而诛之,以祭无辜惨死之人的在天之灵。
融霁过来时换了衣服,也没戴面具,因为没人见到过司巫面具下的真容,所以吉兰也没认出她。吉兰看着她,小心问道:姐姐,难道说你也和我一样
融霁轻轻摇头,又点头:我是为我一好友复仇。
第十章
融霁说完这句话,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桑若忽然意识到,过去那段回忆,或许对于她来说,是一道难以迈出的坎。于是体贴的把话题带过:那你可打听到,那些战利品都是什么?
融霁沉默了片刻:据说有女子的肚兜、绣鞋
桑若头一次听到融霁用那么冷的声音说话。
还有一些血案的证据,融霁顿了顿,比如这位吉兰姑娘所说的那场大火,他一定也留存下了相关的东西。
吉兰睁大眼,拳头攥得死紧,又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不是给自己留把柄吗?
融霁幽幽道:因为他生存在那样的环境,背后有着谁都无法撼动的大树,做什么都会被摆平、被原谅,那么他自然而然会追求一些更刺激的东西,就像玩一场游戏。这是他的自负。
吉兰似懂非懂:那,我们找到那些东西,是不是就可以对付他了?
桑若却轻轻摇头:还不够。
融霁默然。
吉兰:还不够!?
她咬咬唇:是仅有物证不够吗,我可以做人证,帮你们指认他。
两道目光聚集到她身上,她有些紧张的垂下头。
桑若认真看着她:你会被卷进来。
吉兰却道:我不害怕!我如今只剩一个人,如果怕这些,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儿。这样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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