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冷夜。
    暖风口呼呼吹着，带走屋内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
    清初浑浑噩噩醒来时，入目的就是眼前微弱的灯盏光。
    她陷在温热中，体温熨烫得感官格外敏锐。
    清初感觉她好像是在谁怀里，无意转头。
    她有一瞬怔了。
    无法反应过来她怎么会和顾祁泽离得那么近，她现在和他是怎样的姿势，而顾祁泽的身上又怎么会那么烫。
    她下意识开口：“你……”
    顾祁泽视线恍惚地盯着她，忽然凑上来亲了一下她的唇。
    清初更呆了。
    唇轻贴，是轻微的触碰，却无形勾住了心里紧绷的那根线。
    所有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顾祁泽突然捏住她下巴，直接吻了上来。
    连犹豫都没有，仿佛早就想做的事，现在不过是实施而已。
    他身上的烫意，尽数倾灌。
    不是汹涌的，但也不温柔。
    只能说天生自合，是曾经的熟悉与契合，唇齿相碰，犹如好久以前的夏夜。
    清初没有拒绝，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又或者她没有拒绝的能力。
    她与顾祁泽此刻的状态实在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连她都没想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瞬间，被他的吻覆盖。
    清初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绝对是做梦了，否则……
    他们之间的气息怎么会这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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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初初
    气息撤离的时候,还隐隐有些热气勾丝残留。
    对上他视线，清初的下意识反应是闭上眼。
    装作从没醒过。
    这样，就从没发生。
    可是顾祁泽知道,她是醒着的。
    她的手指还抓着他衣服，在刚刚那一秒下意识紧扣了下。
    他察觉到了。
    顾祁泽又倾身过去亲了一次，这次清初是闭着眼,如同没醒般接受他的亲吻。
    甚至手扣到腰上,牵住她的手。
    结束的时候两人呼吸都有点乱。
    清初的手在发颤。
    因为她意识过来,他们真的接吻了，还接了两次。
    是她疯了还是顾祁泽疯了。
    其实一个吻怎么够。
    就好比顾祁泽最开始初衷只是想看看她,照顾她，结果变成想触碰她，到后面想抱她……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
    她也回应他了。
    不管是当时刚醒没反应过来还是无意识行为,她就是接受了。
    清初冷静了一会儿,起身想走,却被顾祁泽拉住。
    “不要走。”
    他说：“就当只是一场梦，当你施舍给我的,不要那么短暂,好不好。”
    清初说：“你……”
    转头看向顾祁泽，却发觉他整个人也有点不太对。
    他身上温度很烫,眼神也有点恍惚，呼吸比平常灼热，瞧着虚了些,但少了很多平日的攻击感。
    他外面那层衣服都是湿的。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清初道：“你这是……”
    顾祁泽扯着唇，有气无力地笑笑：“我有点疯了，把自己裹到雪里,是不是很蠢？可是我只是想让自己体验你现在的感觉，不要骂我。”
    清初震惊了。
    她真觉得他疯了。
    可是顾祁泽像是涌起了什么冲动，他直了直身，靠近她。
    他轻声说：“我就是想惩罚自己，陪着你一起。你看，我现在也生病了，我的情况也没那么好，你不是一个人了，初初，有人陪着你一起了。”
    清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顾祁泽轻轻抬手扣住她后脑勺，脸靠她近了些。
    他说：“我们两个生病的人，就可以一起了，我们就是一样的。你不好，我也不会让自己好，什么时候我都要陪着你一起，感受你感受过的，体会你经历的，所以，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走。”
    “就当是个例外，这一场夜，今天晚上。是我们的私人秘密，不会有人知道。”
    “林遇岚一点也不好，一开始本来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我们本来就是互相的，你喜欢的人也是我，我们属于对方的，不是吗？”
    “好不好，初初。”
    清初想说不好，可是一个音节也说不出。
    她的声音仿佛被他封印住。
    他的气息，声线，像能勾人，引人犯罪。
    顾祁泽看着她的唇，扣紧她的后脑勺，贴近，像靠近什么猎物。
    轻贴，她的脸颊。
    唇齿沿着她的脖颈下移。
    在上面留下痕迹。
    太像梦了。
    这样的场景，氛围，做着不该做的事。
    清初也是，她思绪很混沌，觉得自己很不清醒，但她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她不该，真的不该。
    可是、可是。
    急促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彻寂静沉眠的房间，打破两人之间氤氲的氛围。
    清初几乎是下意识弹开下了沙发。
    电话还在响。
    她看过去，发现是连接前台的内线电话，响起来不停滴滴滴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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