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包间过了许久还没缓过劲。
有人发着愣看大家,道:“他这是怎么了,咱不就是开玩笑说了几句吗……”
说白了,直接报人清初身份证得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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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去时心里还乱哄哄的。
室内暖气开高了吹得人心乱。
顾祁泽找了个窗口,开了窗,站在边上点了根烟。
打火机摁好几下也没燃,他压着有些冰凉的手指耐着性子去按才燃起火。
火星点燃烟尾,烟雾四起的瞬间就被窗外的风裹乱。
心稍微静了些。
有人走到他旁边,顾祁泽回头看,是越高懿。
刚刚场子他也在,就是没怎么说话。
他俩熟,所以关键时候,越高懿基本都是了解顾祁泽的。
他说:“这么惆怅,应该不会是为女孩子吧?”
顾祁泽道:“你出来做什么。”
越高懿说:“这不是怕你想不开,担心就出来看看。”
顾祁泽:“我没什么。”
“是吗?”越高懿笑了笑。这尼玛明明就差把我很烦打在脸上了好么。
“我知道,咱泽哥,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妹子乱了心呢,更何况也不过是长得漂亮点,吸引人了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
顾祁泽没吭声,听出他话里的反讽。
越高懿问:“这儿就我们俩。说句实话吧,和清初分手到现在,你后悔吗?”
顾祁泽掐着烟的手些微一顿。
“不管是当初你去找她也好,还是酒吧那次直接让她走了也好,还是说后面这些种种。”越高懿道:“就说一句后悔过吗,你心高气傲,所以喜欢说一些话证明自己不在乎。事实上,越主动,越在乎,肯定心底里后悔过只是不承认吧。”
最爱玩的海王头一回把自个儿给玩翻车了。
也是有够意思。
顾祁泽掸了掸烟灰,掩下神色:“没。”
“是吗?”越高懿说:“你不把我当兄弟,都不和我说实话。”
顾祁泽看向他,像是想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越高懿很认真地道:“我只是想给出我自己的建议。你要真在乎,别端着那架子了,也别说些违心的话,更别着急上火故意刺人,什么都是要好好和人说出来的。直接说,我想你,我后悔了,有那么难吗?”
顾祁泽:“你疯了?”
“你看,又来。”
顾祁泽神色微微变化。
越高懿:“你这人就这样,心里肯定不那么想吧,嘴上就爱这么整。当初跟人在一起时怎么就那么会说话,分手的关头就完全丧失撩人技术似的。”
顾祁泽心说——
那能一样吗。
一开始是没投入感情,纯感兴趣的去撩,假话谁都会说,温柔谁都会装。
可是真投入感情了。
那肯定需要认认真真说的,他还能说得出那些话?
想到这,他思绪又有些凝滞。
他知道,越高懿说得对,既然投入感情了,好好说一下,把人挽留回来,有那么难?
可是。
又说不出口,总觉得很假。
越高懿见他这样,道:“行吧,那我进去了,你继续静着吧。”
他要走,顾祁泽出声道:“等等。”
越高懿回头:“?”
顾祁泽有些不自然地盯着窗外,语气迟缓:“如果我说,其实我当初第二次去哄她和好的时候,其实有一部分是想好好和她在一起的意思,你信吗?”
他不习惯这么和兄弟说话的,可越高懿都这么说了,他低头了。
他承认,他一直以来就是想挽回清初。
不管是当初去她屋子外发觉她走也好,还是后来气急败坏生气恼怒做一些事也好。
他就是……
越高懿笑了。
麻蛋,说到这才终于被他撬开?
“你藏得也够严实。”越高懿又搭了回去,说:“我特么之前还以为你跟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后来想想,咱上学时候不也这样吗。喜欢哪个女孩子,就喜欢捉弄她,看她生气引她注意。”
顾祁泽心高气傲。
天生就是有心低头嘴上也要硬两下的性子,和清初分手了不甘,朋友们说他酷、说他帅,他也不想打破惯有的形象,他想把清初追回来,又找不到理由。
现在想想,不管是为了兄弟们面前的面子去把她追回手也好,还是真心想好好在一起也好。
他确实是想挽回清初的。
只是因为后面的一些事,看到她有了新生活新朋友身边新异性,内心压不住,非要说那些话刺她,想看清初到底在不在乎他。
非在意该死的自尊心和面子,在乎所谓的阶级。
到头来,他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越高懿说:“而且你说这些也没用,现在是我信不信的问题吗?这话你去和清初说,她只会觉得你有病。”
顾祁泽低笑:“我是有病,把人的真心当赌局来玩。”
“所以,你觉得现在纠结这个还重要?”
越高懿:“你还不如去找她,什么都是要好好说才行的。”
事实上,顾祁泽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从一开始就有种冲动,不管是送药也好,还是暗下关注她也好,他端着表面的架子,内心总是控制不住去关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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