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的打开微信，点开和于漾的对话框，季白红着眼眶，按住语音输入，喊道：“漾漾，接电话啊！”
    “漾漾，我头好疼啊！心也好疼啊！”
    “你没有不要我，对不对？”
    “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故意不理我的对不对？”
    一连发了几条语音，语气中尽是难过、撒娇、委屈巴巴和可怜兮兮的意味。
    难过委屈是真的，委屈和可怜是她故意夸张加重的。
    她心里明明白白就知道，于漾是不会接她的电话的，但她想要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引起于漾的心软。
    她之前拿黄彩娟和张苗苗的手机给于漾打电话，于漾都会接听，可是一旦听到她的声音，于漾就会快速的把电话挂断。
    所以，事实证明于漾只是单纯的不想接自己的电话而已。
    可是，她就是不死心。
    只要自己多坚持几次，说不定于漾总会对自己心软，会心疼自己的。
    按下车窗，听着外面嘈杂的雨声，季白把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前进车内，明明是盛夏的天气，雨水落在身上却是格外的冰凉，就像是整个人落进了冰窖一样，冷得她生疼。
    看着黑黝黝的雨夜，季白眼底闪过一抹苦楚。
    漾漾，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吗？
    额头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脑海里突然浮现于漾之前说的那句：“不信你就打电话问程俊。”
    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呼吸一窒，季白缩回手，按上车窗，快速启动车子，立刻掉头冒着大雨往程俊所住的地方开去。
    程俊是肿瘤科的主任，她早就该想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是她对于漾太过信任，相信她从来不会骗自己，所以这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被自己忽略了，才会被于漾这么轻易的就给掩盖过去了。
    也许，现在只有程俊知道于漾在哪里，也只有他能告诉自己，于漾在哪里。
    ……
    十几分钟后。
    车子开进小区，季白停稳车子，连车门都没锁，就冒着雨冲进电梯间，按了程俊所住的楼层，看着电梯里的反光，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
    一头大波浪卷湿哒哒乱成了一团，脸上的妆都花了，眼线被水晕染开，被拉长贴在眼角下方的位置，额头伤口的位置开始有些泛白，看起来就触目惊心，洁白的裙子也已经被脏水溅的脏兮兮，白一块黑一块的，她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的女鬼一样。
    季白苦笑一声。
    还好，这个时间点了，小区里没人，不然吓到别人可就不好了。
    她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果然所有的第一次，都会是因为她的漾漾。
    电梯到达，季白跑出电梯，对着程俊家的门，就开始狂拍，甚至着急到忘记还有门铃这玩意了。
    这会也顾不上扰民和形象了，季白一边大喊程俊一边拍门。
    程俊是十一点回到家的，洗完澡就迷迷糊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正做着一场美梦，就被一阵粗暴的拍门声吵醒的。
    程俊迷迷瞪瞪的起身，连眼睛都没彻底睁开，一开门也不管来人是谁，就没好气地骂道：“半夜三更的拍门，有病啊！”
    急着知道于漾的消息，季白没时间跟他计较他跟自己说话的态度，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直接干脆利索的问道：“程俊，我有事问你。”
    近距离听到过分熟悉的声音，程俊一个激灵一下子就瞬间清醒了，但是下一秒，看到季白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给吓了一大跳。
    “woc，这大半夜的，你这是什么情况？”
    季白才没空搭理他一惊一乍的，直接开门见山就问：“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程俊不敢看她的眼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
    结果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就被季白打断了，看着他不打算告诉自己的样子，季白冷声问道：“于漾在哪里？”
    程俊脱口而出，“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吗？我怎么会知道？”
    季白一双桃花眼没有任何感情幽幽的看着他，厉声警告着说道：“我劝你最好告诉我，不然你帮于漾瞒着我那件事，等我有空跟你算账的时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程俊太阳穴突突的，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季白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装傻充愣的说了一句：“我和于漾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
    季白咬牙切齿说道：“关于于漾脑子里的肿块这件事。”
    “轰”的一声。
    程俊突然听见什么东西炸开了，下意识呐呐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程俊这一句话无非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季白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原本黄彩娟说的时候，她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的，可是这句话从程俊嘴里说出来，季白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事实了，不是她想不去相信就是不存在的了。
    难过和心疼溢满了眼眶，浓烈到快要化不开，季白脸色苍白，无力的拉着他的衣袖，用祈求的语气说道：“程俊，算我求你了，就告诉我，于漾在哪里吧？”
    “未名湖。”
    既然季白已经知道了，程俊也没想要在瞒着她了，直接就说出了于漾所在的地方。
    原来于漾躲在未名湖了。
    那里有她们全部的甜蜜，她早就该想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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