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道说:不用做什么事,待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坚定你的信念,绝对不要脑海中任何幻觉诱惑,始终记得你的职责所在就可以。
这真简单。庄信博笑着说。
钟九道叫人又推进来一张床,他在整个病房内布下阵法,把两张床放在阵法中间。
庄信博躺在另外一张床,没有红歌听,他的脑袋又渐渐迷糊起来。
钟洪倩坐在庄信博病床前护阵,见庄信博神智涣散,取出自己的桃木剑,剑尖点在庄信博心口上。
庄信博清醒不少,对钟洪倩说:你真厉害,比听红歌好用多了。
钟洪倩略带歉意地说:我前几日耗损不少法力,以我现在的力量,只能撑住这么一会,若是一会堂兄施法与对方争夺魂魄,我的法力就不够用了。
钟洪倩是喜欢自责的性格,她敲敲脑袋,非常后悔前几天为什么会想到巫星泽,为什么要哭,为了那个伤天害理的人丧失法力,害得今天她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庄信博的魂魄。
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要哭了。
别哭别哭!庄信博连忙说,其实你的保护我也能行的,就需要一点点辅助。手机带不进来,你能给我唱几首歌吗?
唱什么歌?钟洪倩擦擦眼泪说。
国歌、黄河大合唱什么的,都行。庄信博说。
我上过小学,国歌还是会唱的。钟洪倩说,也只会唱这一首。
庄信博:这首就够,单曲循环。
钟洪倩小声地唱起国歌,说来也怪,她本来还有点自责难过的,唱着唱着情绪也激昂起来,觉得全身充满力量。
钟九道天生天眼,他早就看到庄信博左肩处盘踞着一团黑气,也担心钟洪倩护不住庄信博。可歌声响起后,庄信博体内蓦然生出无数信念之力,硬是把黑气逼了出来,不让它侵占自己的精神。
有庄信博这样坚定的盟友,钟九道施法也容易不少。
原本离魂之后,需要亲属在场,用血亲的力量招魂。而庄信博与受害者魂灯混合,钟九道只要利用庄信博的魂魄做法,招回自己的魂灯之时,就能把受害者的两盏灯和魂魄一并招回。
钟九道释放法力,启动阵法的力量,他体内磅礴的力量通过阵法涌入庄信博魂海内,此时庄信博的魂魄成为了钟九道与幕后真凶斗法的场地,凶险万分。
庄信博是清醒着的,阵法开启的瞬间,他见到钟九道手中握着一支笔,那支笔时而是签字笔的样子,时而是毛笔,钟九道身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与他一起握着笔,在空中画出无数金色的图案。
这是对法力一窍不通的庄信博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金色的图案没入他眉心,他眉心出现一条无形的线,连接未知的远方。
庄信博本能地清楚,这条线的尽头就是他的魂灯。
闭上眼睛,庄信博甚至可以看到一炷巨大的香,好像他的魂灯就在那炷香中,而这香又把所有魂魄的力量送到不知名的地方,那里似乎是一团未成形的血肉,血肉贪婪地吸收着魂魄,慢慢成形。
这是什么原理?庄信博想着。
他人在医院,魂灯在香里面,香又把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另外一个东西。
这些力量完全无视时间和空间,比光速还要快,是同步进行的。
他想起短期培训班学到的知识:魂魄生来完整,即使被强行分开,也保持着神秘的联系,一方发生变化,另一方同时也会有感应。
他当时在笔记本上写下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觉得天师界的一些知识可以用量子力学来解释,现在这种感觉更深刻了。
钟九道的法力透过他的魂魄不断冲击着那炷香,想要冲破香的保护,攻击到隐藏在幕后的存在。
可是这炷香似乎有一个圆形的防护罩保护着,庄信博隐隐感觉到,钟九道想要破除这炷香的防护罩,最好是里应外合,香那边有个人协助才行。
只是钟九道一侧输出,起码要消耗十倍以上的力量,钟九道真的有这么强吗?
事实证明,钟九道有。
上次别墅强行画阵虚弱三天后,钟九道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法力的不足,才布置一个笼罩方圆十里的阵法就法力尽失,实在太弱小了。这个念头在过年唤回父亲魂魄时加深,钟九道觉得当时桃木剑中若是能容纳更多法力,也不至于弄坏保护洛槐的手链。
年后,他没有和洛槐住在一间房,趁着晚上将小时候学的基础术法全部重修一遍。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毕业一年,钟九道放下天师术法已有八年,严格算起来,他的法力比刚上高中时还差,已经出现了倒退现象。
勤修了两个月后,钟九道的法力更上一层楼,甚至突破了以前未能突破的瓶颈。平时那根笔是签字笔,现在施法时偶尔可以变成毛笔。
原本画出的符是红色,变成毛笔后会化作金色。
正是有这样的实力,钟九道才敢于挑衅幕后真凶,他有把握即使找不到香所在的位置,也能远程破术。
钟九道体内的法力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远远不断没入庄信博体内,时刻关注着庄信博的钟洪倩忽然说:钟导,他的魂魄要撑不住了。
庄信博终究是普通人,即使有极其坚定的信念,魂魄也承受不了钟九道那远超正常人的可怕力量。
他的魂魄就像一个导体,有极限电流和电压,超过这个限度就会短路。就算庄信博宁愿付出生命也要除掉幕后真凶,可是钟九道不能再加法力了。
就差一点,只有一点!
庄信博的魂灯甚至听到那团模糊的血肉在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我能行,继续!庄信博睁开眼睛,他的双眼已经变成金色了。
病房外,钟九道的手机不停响着,守在病房外的组员见里面情况焦灼,也不敢把电话送进去,只能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钟九道摇摇头说:不行,你的魂魄只能承受这么多法力,继续下去,就算你豁出性命,这一击也只会在你的魂魄这里停下来,无法持续下去。
他慢慢收回法力,只能选择保住庄信博和受害者的魂魄,把他们从那炷像中夺回来。
冲在前线的庄信博急得魂魄都要掉泪了,他总觉得只要自己的手再向前伸一下,就能给那团血肉一个巴掌,却就差那么一点距离。
就在大家都要放弃的瞬间,庄信博大喊一声:继续,有道光!
他的魂灯看到一道光芒从外面冲进来,香不知道怎么就断了。
钟九道抓住这个时机,引无数道天雷符入阵法,磅礴的力量通过无形的通道传递到未知的远方。
那团几乎已经成型的血肉瞬间被可怕的雷火包裹住,一阵电光闪过,血肉变成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庄信博的魂灯与受害者魂魄同时归位,他激动地从病床上跳起来,口中高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作者有话要说: 钟九道:是何方高人助在下一臂之力?
洛槐:嘤嘤嘤,钟导,耿复打我。
第95章 施展灵诀
门外的B组同事见庄信博跳起来,知道事情已经解决,忙拿着钟九道响个不停的手机冲进来说:钟导,可能有急事,他们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钟九道见是蒋汾,迅速接起电话解释了下自己这边的事情,并询问蒋汾是否出了意外。
蒋汾:钟导你快点来,再不来事情就解决了。
他大概已经是急得语无伦次了,钟九道再次询问,才知道洛槐他们险些全军覆灭。
钟九道担心影响仪器,接到电话时就走出了房间,病房内庄信博检查受害者的生命体征,见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心神一松,顿时全身酸软无力,扶着床瘫在地上。
我明明一直躺着,怎么好像负重跑五十公里一样,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庄信博疑惑道。
钟洪倩向他解释:你身体没动,但魂魄消耗太多精力,一样会乏力。而且魂灯离体再归位,相当于大病一场,需要养1530天才会恢复。你才丢了一盏魂灯,那位受害者失去两盏,怕是要休息好几个月才能痊愈。你先别动,我开天眼看看你的魂灯有没有归位。
庄信博说:应该归位了吧,我的肩膀没那么僵硬了,脑袋里的声音也没有了。
钟洪倩:不一定的,你的魂灯冒充受害者的魂灯,三盏灯混在一起,有可能装在你身上的是他的魂灯。如果出现这种意外,你们的性格和记忆都会出现错乱,很严重的。
还能有这种事!快帮我看看!庄信博把左肩递到钟洪倩面前。
天生天眼的天师很少,大部分都是用法力开眼,平时并不是常开状态,会消耗很多法力。钟洪倩借助水灵盏,将水灵之气蒙在自己眼前,看到庄信博肩上的魂灯明亮耀眼。
每个人的魂灯形状不同,庄信博的是三颗五角星,真是一颗红星为人民。仍在昏迷状态的受害者还是学生,没有明确的未来规划,个人性格也没完全固定,可塑性很强,魂灯是不固定形状的,有边而无形,时刻变化着。
没有弄错。钟洪倩松口气,不过他的魂灯曾和你的魂灯混合,未来性格可能会受到你的影响。
那可不好,我脾气急,性格还冲动。庄信博摸摸左肩,心里总算踏实了。
钟洪倩浅笑道:我指的不是这方面,而是比如,他以后的歌单可能会向你的靠拢。
庄信博说:那是好事,我们调查这些受害者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歌单太丧了,很容易让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差,多听红歌能激昂斗志,你也经常听听,就不容易哭了。
说到这,庄信博立刻吩咐组员:快,根据香的线索调查他们在网络社区上的留言,论坛、短视频、音乐软件、各个up主和歌手下面的评论,查哪里提到香。
不用查了,钟九道拿着手机进来,我们另外一组已经找到那炷香在哪里,刚才做法时你感受到的那道光,就是我们的同事在帮忙。
庄信博肃然起敬:真不愧是钟天师,原来早就查到了,还兵分两路,里应外合,未雨绸缪。
钟九道面色古怪,他并不想接受庄信博这些夸赞。
他也没想到,只是蒋汾想找耿复比赛讨回个公道而已,只是连子瑜看上耿复那些丧到谷底的粉丝而已,只是他暂时分身乏术让洛槐帮忙盯着连子瑜而已。
只是如此而已,竟然误打误撞破了对方的精心布置,网络信息散播极快,这要是晚上几日,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遇害。
更离谱的是,连蒋汾都是洛槐当初用手机吸引过来的,谁想到能牵扯出一串事件。
钟九道说:活捉了对方一个傀儡,需要警方支援。另外,我们有同事受伤,暂时不能移动,场面也不太适合叫救护车,希望B组可以带着能保密的医生一起去。
没问题,我这就带队去。庄信博在地上蹬了一下腿,没站起来。
你还是休息吧,钟洪倩忧心忡忡地说,魂灯刚归位,需要静养。
没事,我体质好。庄信博让同事把他抬到轮椅上,这里是医院,病房里就有一把轮椅,我刚才感受到了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还在灵魂状态下看到那炷香,必须亲眼验证,否则永远是个遗憾。
你真坚强。钟洪倩敬佩地说。
钟九道要到增援,马上给钟洪砚回电话,让他们原地等待,众人很快就来。
钟洪砚松了口气,对急着要打110和120的洛槐说:先别打电话了,钟导已经带着警察和医生一起来了。
洛槐急道:很快吗?你的腿和连子瑜都需要尽快治疗啊。
他自己额头上还顶着一块被撞伤流血的伤口,却还是坚强地用断掉电源的电线把耿复捆起来,生怕耿复再伤人。
很快,他们坐救护车过来,可以直达。钟洪砚说。
洛槐这才松口气,坐在钟洪砚身边。
事情过后,他看到工作室内一片狼藉,耿复躺在地上,这才感到后怕,身体微微颤抖,小声说:他不会有事吧?我这样算不算防卫过当?我直接扛起柜子砸是不是太过分了?应该用那个塑料椅子的。
不算!钟洪砚安慰他,耿复体质这么可怕,我们三个人都打不过他,塑料椅子肯定没办法把他砸晕,还好你用柜子了。
幸好洛槐误打误撞弄断那根香,否则今天他们三个都会交代在这里。也幸好钟九道总是给洛槐身上挂满首饰,钟洪砚一开始还觉得没必要这么谨慎,今天才觉得,洛槐这个人真是太需要保护了!
洛槐头晕晕的,捂着伤口坐在地上,有点虚弱地说:钟导快点来吧,我也要做个脑CT,会不会脑震荡了,都出现幻听了,怎么总听到铃铛声。
洛槐发现缠斗的时候,他戒指裂了,吊坠碎了,手链断了,只剩下腰上挂着的玉佩还完好无损,但也变得灰突突的,失去了原本的色泽,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头晕眼花看错了,玉佩的颜色怎么还能变暗呢?
见自己凄凄惨惨的样子,洛槐抽抽鼻子,有点想哭。
可能是受伤和疲劳会让人变得脆弱吧,洛槐想到自己把钟导送的昂贵首饰弄坏了,心里十分难受。
钟导拿回来的水蜜桃一共有12个,上次的被钟导的父亲带走,这次钟导把手链上挂了更多个水蜜桃,洛槐知道自己不该要的,太贵重了。可是钟导硬是把手链往他身上戴,说这是给电影里的侦探设计的,为了配合角色的设定,必须佩戴。
上面的小挂饰全都坏了,12个水蜜桃一个不剩,洛槐心疼得直抽抽。
他们确实胜利了,可是也真的挺惨的。
连子瑜被香控制了一会灵魂,又被耿复连续掐了好几次脖子,他现在很虚弱,躺在钟洪砚的旁边问:是关灯了还是我看不见了?
钟洪砚和洛槐看向连子瑜,见他眼睛完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时洛槐出手及时,耿复的刀并没有碰到他的眼睛。
洛槐说:应该没受伤,是不是惊吓过度看不到了?别紧张,医生来了好好检查一下,一定没事的。
他记得有些视觉障碍是心理性的,眼睛和视神经都没有问题,患者不想看到东西,眼睛也会出现暂时性的失明。
连子瑜刚才一定是被吓到了,才会这样的。洛槐害怕连子瑜是真的失明了,只能这样不断安慰连子瑜,也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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