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好多,迪克说,把人按在干净的沙发上,蹲在他面前,下次千万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了,如果你有朋友或者呃搭档这种,你总要告知一下吧,如果不是我今天刚好路过,你就要完了,知不知道?
你废话好多。兰德尔皱皱眉,眼睛已经不受控制地合上了,但嘴上依然不饶人地继续说,不知道为什么夜翼会给他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迪克叹了口气,把兰德尔的手机塞回他的手里,他在进来之前就报警了,警局的人马上就到了,我确认过这些人都已经陷入昏迷,还把人捆绑住了,你休息一下,手机要拿好,别再丢了通讯录里这么多人,你怎么不播个电话提前求助?笨。
兰德尔一撇嘴,你才笨,笨蛋才当义警
迪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他已经听见了机动巡警的车声,所以准备要离开了。
但在他抽离手时,却被兰德尔一把拽住了,青年闭着眼睛,眉头紧蹙,表情很不安,但还是抓着他的手小声说:谢谢。
迪克的心柔软了片刻,捏了捏他的手指,把他的手放回胸前,轻声说:笨蛋才会来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完了呜呜。
啵啵老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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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兰达,你还好吗?
有人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声音温柔而平缓,兰德尔睁开眼睛,前方是一片模糊,红蓝色的灯在其中闪烁着,他被迎面扑来的夜风冷得缩了一下,刚想抽回手却被按住了。
兰德尔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他现在坐在救护车的后面,前面是一个没见过的女护士,正试图把葡萄糖注射液的针扎进他的手背静脉中。迪克坐在他的旁边,抓住他的手肘不让他乱动。
清醒了?
他的脖子有些僵硬,随着意识回笼,身体上的酸痛与伤口被擦了药后的火辣辣痛感慢吞吞地泛上来,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
迪克兰德尔开口说,声音从肿痛的喉间挤出来,嘶哑粗粝,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愣了一下,眼前的女护士也因为这个单词抬头看了他一眼,兰德尔才想起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么喊可能会产生歧义,格雷森警探,咳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二十。迪克说,他今天似乎没喷香水,红蓝色的灯落在他的脸畔上,看起来莫名有些冷漠。
哦,那我晕了多久?感觉到力气一点点回来,兰德尔麻利地从迪克的旁边坐正,身体的骨骼仿佛在咯哒咯哒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没在意,看到车外还停了好几辆警车与救护车,酒吧里被打昏的变种人们被他们从里面一个一个抬出来。
二十来分钟吧。迪克算了算时间,他其实在离开后去了最近的安全屋,套了一身衣服又重新赶了过来,夹克衫里面其实还是夜翼的制服。警局赶来的人手严重不够,没人注意到他这个早就下班了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今天有夜班?兰德尔抬头捏了一下葡萄糖,估计自己可能要等半个小时才能把针头拔|出来,他打了个哈欠,有些蔫蔫地看着外面来往的警察与医生。
迪克迟疑了一秒,眼睛眨都没眨地说:对啊,刚好是夜班,就赶过来了。
这也不是说谎,他当义警确实能算是每个晚上都在上夜班。
我记得我把弗兰克打昏了,他没跑吧?兰德尔也没注意自己下手重不重,变种人的恢复能力普遍快。
他已经被抬走了。迪克心说后来他还补了几下,估计要等到白天才会醒。
那就好。兰德尔往后一靠,没跑就好,我要向他问清楚。
女护士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身体上可能有一些看不太出的轻微骨折和扭伤。兰德尔举着葡萄糖给她表演了一个360回旋转,表示自己身体目前还不错,只想赶快回家。
等到葡萄糖都打完,警局也收队了,兰德尔一拔针头准备回家,他手机上有几个之前迪克打来的未接电话还有露拉发来的消息,他不知道露拉有没有好好睡觉,他要是再去医院住一趟,小姑娘在家得饿死。
迪克推着摩托车过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兰德尔习惯地坐上他的后座,迪克帮他戴上了头盔,兰德尔笑眯眯地抬着头看他,说道:好贴心呀,姑娘们一定爱死你了。
迪克哼笑了一下,我还没质问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这里,行动前不知道和警局的人报备一下吗?
我当时不是还没确认嘛也没想到他们这里全都是变种人。兰德尔小声说,你们怎么都这么爱唠叨?
还有谁?迪克问他。
还有呃,没什么。兰德尔捏着对方的衣服,想起了某位义警离开前温暖的体温,舌头打了一下结,没说出来。
迪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捏着他的手腕把兰德尔往前拉了点,抱紧了,小心飞出去。
啊?曾经乘坐过的摩托车甚至能与跑车进行速度与激情,兰德尔改用手环住迪克的腰,紧张地问:你不会开很快吧?
晚上风大。迪克闷闷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随后被马达的轰鸣淹没。
兰德尔又刺激又害怕,手臂收紧,他的前胸贴着迪克的后背,对方的心脏与他的心脏一起跃动着,兰德尔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个人的腰怎么会这么细,新来的警察难道不去训练室锻炼的吗?一边感受着方圆几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迪克那股平稳的情绪安抚着他衰弱的神经与隐隐作痛的身体。
去找查尔斯教授的事情必须要快点提上行程了。兰德尔低头想,等到弗兰克这边的事情都结束了他就去纽约一趟。
兰德尔抬头看到公寓他们家客厅的灯还亮着的时候,急急忙忙把头盔摘下来还给迪克,谢谢了,我先上去,你也早些休息记得让他们把弗兰克留给我审!
迪克点点头,兰德尔已经跑了上去,足以见得变种人的恢复能力确实不错,换成是他怎么说也要在家趟半天才能出门。
露拉应该是在等兰德尔回家的途中睡着了,手机还捏在手里。兰德尔松了一口气,把缩成一团的小姑娘从沙发上抱起来,露拉醒了一会儿,像是小动物受惊了一般,看到是兰德尔后又闭上眼,她的眼睛下面有泪痕,眼皮肿肿的,好像是在梦里哭泣了。
我回来啦。兰德尔轻声说,帮她擦去眼泪。
他曾经茕茕孑立,如今只有怀中的小姑娘与他互相依偎,无论是他还是露拉,都是对方在这个冰冷世界上的最后一簇火苗。
兰德尔把露拉塞回床里盖好被子,才惊觉自己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血腥味和酒气混杂着,浅色卫衣的前胸上酒水已经干了,变成了深色的酒渍,他走到浴室换下衣服。
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还是很狼狈,脸上的伤口擦了药,贴了几个医用创口贴。苍白的肌肤上还留有几个淤青,尤其是手臂上,不只有淤青还有几道已经结疤了的伤口,挡别的变种人|拳头的时候挨到了好几拳,现在又痛又酸。兰德尔凑近镜子仔细地看了看,觉得最近应该都不能露脸直播了,也不能穿裙子不知道粉底液能不能遮住这些。
不过他以前还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时候受过比这个更重的伤,也只是花了一个多星期就愈合了,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这两天身体可能会有点虚,兰德尔盘算着冰箱里剩余的食材,以及他们家附近有没有什么靠谱的中餐店,考虑到他哇哇吐了好几口血,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给身体补一补。
他冲了个澡,小心地不让脸上的伤疤碰水,反倒被身上的伤痛得龇牙咧嘴,等他搞完一切之后,天空都快亮了,黎明吞噬着黑暗,遥远的天际亮起了一片。兰德尔一头栽进床铺中就沉沉地睡过去,完全忘记了自己上午还有课。
上午他是被露拉惊醒的,小姑娘站在他的床边戳着他的脸,可能因为那些创口贴不敢太用力,软乎乎的手指按下来,有些痒嗖嗖,兰德尔睁开眼睛与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早啊,露拉。他眯着眼慢吞吞地打招呼。
露拉见他没事,于是松了一口气,她昨天等了大半个晚上,急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被丢下的孤独与恐惧感一点点慑住她的心脏,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床上,登时跑到隔壁来看兰德尔。养他的青年悄无声息地趴在床上,如果不是身体随着呼吸还在起伏,看着就像是死了。
兰德尔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几点了。
露拉给他放在床边的手机,兰德尔一看,FUh,糟了,十点半,我还有课。他虽然忘记请假了,但他没忘记不能在小朋友面前说脏话。
兰德尔抓抓头发,随手把乱糟糟的长发扎起来,掐了一把露拉的脸,饿了吧?我去做饭,你是不是没洗脸?快去,眼睛还肿着,以后要变得不漂亮了。
露拉噌一下跑去卫生间了。
兰德尔拿着手机给发了好几条短信的朋友回消息。
【今天我不能来上课了,帮我给教授请个假!】
格里斯回的很快,【教授已经生气了,除非你有合理的请假理由。】
帮警局去抓罪犯结果受伤了,这种事情教授会相信吗?
兰德尔想了一会儿,给自己的脸拍了张照片,发给格里斯。
【我被抢劫了。[图片.jpg]】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发来消息,其激动程度在某种程度上比他本人还要深了。
【什么?!!!你的脸受伤了?!!哪里来的狗杂碎?我要去杀了他!】
【已经被关进警局了。】
兰德尔回完他,才把电量岌岌可危的手机充上电,起身去刷牙洗脸。
他煎了鸡蛋和土豆饼,露拉大概觉得兰德尔现在是个伤患,需要自己的帮助,于是很自觉地热好了牛奶。今天也不叛逆了,让写作业就乖乖写作业,让少吃点零食就不吃零食。搞得兰德尔都觉得自己待在家里好像让他们两个人都不太自在,反省了一下自己似乎从在布鲁德海文住下后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可能真的把露拉给吓到了。
我去趟警局。兰德尔出门前被露拉拽住了衣服,小姑娘眼皮还肿着,把她的双眼皮都撑不见了,有些不安地望着他。
只是警局,今天不会出事了,我答应你,兰德尔蹲下身对她说,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居然就能体会到养女儿的快乐真是不可思议,我会按时回来的。
露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兰德尔猜那意思可能是:要说话算话哦。
他招了一辆出租车赶去警局,头上带着鸭舌帽,贴了创口贴的脸现在倒是不需要用别的东西来伪装了,虽然帅气依旧,但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也多了几分凶恶,路过人的只敢从他脸上匆匆一瞥而过。
当然这扑克脸并没有留多久,看到迪克的时候兰德尔又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刚泡好咖啡的迪克一看兰德尔过来,很顺手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拿给他,这个药是消疤的,效果很好,这是活血化瘀的,擦上很快就能见效,你要吃东西吗?我这里有饼干麦片牛奶蛋糕。
才到警局两分钟的兰德尔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兰德尔:这就是男妈妈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
亲亲老板们!
第25章
弗兰克坐在单向玻璃后面,他现在酒醒了,额头被兰德尔那一下砸出了血,用绷带缠了几圈。他坐在桌子前面,看起来表情更阴郁了。
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带他们过来的警员往里面看了眼,甚至不吃东西。
我们会让他开口的,迪克说,对警员笑了一下:不会动用私刑。
兰德尔打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弗兰克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像是一个断了电的机器人,毫无反应。
乔伊斯伊莎贝拉,女,26岁,出生于布鲁德海文下城区,5天前被发现死于自己租的公寓里。兰德尔拉开椅子在弗兰克面前坐下,语气平稳,他将一叠资料放在桌面上,一板一眼地继续说道:死亡时手中拿着一把勃朗宁M1911手|枪,0.45口径的子弹穿过了她的大脑,那把手|枪上只有乔伊斯本人的指纹,所以被警局怀疑是自杀。
弗兰克托勒因为这个名字而抬起头,眼神阴冷。兰德尔敏锐地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正在动摇起码这能力在这种时候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但她的死亡原因实际上是猝死,和枪击没有任何关系,枪伤是在她死亡后才添上去的。兰德尔盯着弗兰克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小朋友都知道《生化危机》只是电影,死人是不会动的,那到底为什么乔伊斯明明一个人在家,脑袋上却会有个在死亡之后才出现的枪伤?
我怎么会知道,弗兰克冷笑了一声,警察自己不会调查吗?
兰德尔翻开第一份文件,别急,现在就给你看我们的调查结果。
这是我们在乔伊斯家的水槽中检查出的物质残余,兰德尔又从证物袋里掏出了一包白色粉末,这是你昨天给我的东西,说实话,我们一直都没研究出这东西的成分,它们甚至都不存在于元素周期表中,但也多亏了这个东西难以分析,因此在调查水槽壁时结果倒是很快就出来了。
弗兰克脸色难看地看着兰德尔的手,他僵了一会儿,说,那能代表什么,这东西又不是只有从我的地方能拿到。
我都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查出来的东西成分相同?都含有这个你们称为银元素的东西?兰德尔翘起唇角笑,晃了晃塑料袋,我很好奇,为什么要叫银元素,这里面明明没有任何成分与这个名字有关。
弗兰克的视线在兰德尔与粉末中游离,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在咬牙切齿一般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制作这个的人觉得Argentum是个浪漫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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