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也不客气, 将自己听来的传闻一五一十讲给大家听。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民间皇孙,据说他身长九尺, 生得那叫一个魁梧健壮, 之前春狩的时候一个人就干翻了一头熊, 骑射功夫具是了得!而且他不只武功厉害, 文采学识也很得圣上赏识, 近来常帮着圣上批阅奏折处理政务。”
“按你刚才说, 这皇孙是那位跟一个普通民间女子所生, 可读书骑射总得有人教不是?如果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那他的老师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民间女子是个什么身份,能给他请到这么好的老师?”
那书生晃了晃脑袋, 对着提问者笑道:“你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 他的老师说出来保准叫你们服气。”
“是谁你快说呀!”
“就是就是,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众人连番催促, 那书生待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为大家解答道:“闻正良老将军你们知道吧,教这位皇孙武艺的就是闻正良老将军的儿子闻泰苍,而教他读书的则是前任中书令云知邈的亲闺女!”
“就是十六岁被圣上点入殿试的那位云小姐?”
“不会吧,刚不还说他娘是一个普通民间女子么?怎么转头又跟云相一家扯上关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得热闹,忽听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声音的主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以至于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还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众人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补丁短衫的陌生男子端着茶杯坐在那里。那人年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面容枯黄,身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人的眼神仿佛阴沟里的臭虫老鼠,无端让人生厌。
长胡子书生眉头一皱,不悦道:“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你说的这人是不是姓霍?”那人一开口,声音粗粝得如同指甲挠在铁板上,使人浑身不自在。
从长相到声音都不讨喜也就罢了,说话连句客套都没有,如此质问的口吻,别说那书生了,就是他身边的一众好友们都感到被冒犯。
那书生闻言眉头皱得愈发紧起来,他虽讨厌这人,但看这人说的不假,还是暂且忍耐着回了他一句“是”。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还真是他,什么身长九尺,魁梧健壮,我呸!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娘娘腔,不要脸的小贱种!还皇孙,就他也配?!你们问他怎么跟姓云的一家扯上关系?当然是靠钻女人裙子,讨好那姓云的小荡|妇!”
在场的大多是些读书人,一听这人言语粗鄙,对他更加厌恶,不等那书生反驳便有人站出来替他说道:“我们几个议论我们的,关你什么事?这位顺杭兄姐夫的结拜兄弟在宫里当差,他的话不可信难道你的可信?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肮脏货,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哈!我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们在这儿说了半天,就不知道你们口里那个小贱种从前一直住在我家,多亏我家好心收留他跟他那个疯子娘他才能活到现在?”
那人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正是霍岚的表弟潘武。
却说自那年年节里潘武跟那伙强盗去打劫云宅不成,反被云妙晴抓起来报官之后,便一直被县令张元白关在大牢。这一关就是两年,半年前张元白在松栾县任期已满要调往别处,临行前倒是没忘让人给接任的县令交代这事。然而新县令看如今云家小姐都回京城了,潘武罪又够不上杀头,嫌一直关着他占地方,就责打了潘武一顿,把人给放了。
跟潘武同时被放的还有一个羁押了许久的小贼。潘武在狱中跟那小贼的牢房挨着,两年里也算混成了好友。出去之后,那人跟着潘武去了潘武家,怂恿潘武偷家里的钱,跟他一起干些营生。夜里两人起来偷盗,不想被潘武他娘包瑛发现。包瑛叫醒潘武他爹,四人扭打之际潘武不小心碰翻了烛台,除了他自己,剩下三人全被烧死了。
这下出了人命,潘武在松栾县没法再待下去,考虑去哪里的时候他想到了霍岚——那个出身下贱如今却攀上高枝的人。
是霍岚害他落到这般境地的,倘若不是因为霍岚,他不会去结识那帮盗匪,自然也就不会入狱,不会跟那个小贼交上朋友,不会听他怂恿去偷家里的钱,他爹娘也不会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霍岚!
在潘武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反省这两个字,他眼里他所遭受的种种全是拜霍岚所赐,一想到霍岚居然还跟着人家去了京城,潘武就更加怨愤。他没想好要怎么报复霍岚,但有一个目标很明确,他要去京城找霍岚,将他的遭遇百倍奉还给霍岚。
靠着偷盗抢劫,半年后潘武还真来到了京城,可是京城之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在京城一连待了好几日,只摸到云府高墙外瞧了一眼,半点报复人的门路都没找着。
郁郁之下他随便找了家茶馆喝茶,谁想刚好听见这些人议论霍岚,言语之中净是感叹夸赞之意,这让他如何听得下去。
潘武这些年别的没学会,他娘当初胡编乱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足,将往事颠倒黑白一通胡说,非要告诉在场这些人刚那书生说的不对,霍岚就是个下贱胚子生得下贱种,有什么本事可吹的。
那书生全程只听着,并不与他辩驳,潘武以为对方这是被自己说服无话可说,得意忘形不知收敛,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蹦,正说得带劲,忽然从外面涌进来几名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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