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平章太子被抓,徐炎没敢马上回去,怕自己这一回去正撞在皇帝陛下的气头上,倒时没救成太子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他原想等陛下气消一些了再去求情,谁想没等到陛下气消,太子先死在了狱中。
这下徐炎就面临上一个新问题——太子人都死了,借谡州刺史十个胆他也不敢再去跟太子攀扯上关系,那这女人跟孩子是杀还是不杀呢?
徐炎没说他自己是怎么想的,最终他选择放过了霍岚的母亲,在一个深夜将她跟她才出生几个月的孩子送回她唯一在世的亲人,也就是她弟弟家门前,然后便离开了。
云妙晴对徐炎这番话不置一词,只淡淡道:“故事我听完了,二位究竟想说什么?”
“当年的巫蛊之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是冤枉的,如今事情过去十八年,陛下老了,近日常惦记起平章太子,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杜守铭说到此处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平章太子出事时云妙晴年纪还小,加上那会儿云知邈尚在地方任职,所以更加没印象。但事后她曾听父亲关起门来议论过,平章太子这事完全是皇帝陛下推出去的个幌子。
当年不止太子妃,皇后也姓宁,宁家在先帝时期风头无两,光是在京城朝廷里担任要职的就有好几位,地方官员与之有牵扯的更是数不胜数。
这样的权势为现如今龙椅上那位的登基起到了相当大的助力,但在新帝坐稳皇位之后,却又成了他枕头下的一根针,鞋子里的一粒沙,让他时刻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他一面对宁家表面讨好,让诸位皇子与宁家结亲,另一面又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等着扳倒宁家的那一天。
终于,时机成熟,离动手只差一个借口,一个只针对宁家、不会让所有朝臣人人自危进而将朝臣们逼到不得不与宁家结盟共同掀翻他的借口。
宁皇后是个处处小心谨慎的性子,皇帝在她这里找不出错处,只得将目光放在了太子身上。
从在昭容宫发现巫蛊木人到宁家树倒猢狲散,前后总共不到三个月。当时大家或许都被皇帝陛下的雷霆手段震住,但在那之后慢慢便有不少人回过味来,只是没人敢说罢了。
而这样一桩不可明言之事,如今杜守铭却明明白白说出了“太子是冤枉的”,那么他此番前来的立场和所为之事便已昭然若揭。
云妙晴已然明了,开口却道:“杜伯伯的话教我好生费解,平章太子的旧事与我们又有何干?方才这位徐县尉的故事虽然精彩,但却弄错了人。我朝国姓为‘钟’,而霍岚姓‘霍’,她母亲给她取这个名字,想必她父亲定是一位姓霍的男子。”
“是与不是云侄女心中有数,何必抵赖呢?”杜守铭不急不躁,“即便如你所说,霍岚并非平章太子骨血,对老夫而言也无甚要紧。皇子这么多,除了他老夫还可以找别人。
但是云侄女你就不同了,若是你与平章太子遗孤交好事传到陛下耳朵里,你猜陛下是会为你细细查明这人是否真与太子有关,还是不论青红皂白先将你云家拿下?”
“杜相这是在威胁我?”云妙晴寒声道,她没有再称呼杜守铭为“杜伯伯”,彻底撕下两人之间这层“亲切友好”的伪装,直言道,“今日你所议论之事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难道杜相就那么有把握能让陛下放过杜家?”
杜守铭抚须微笑:“云侄女言重了。你十六岁便能得陛下亲口赞一句‘天资过人’,云相为保护你更是将你在府中藏了四年之久,替你拒了所有亲事。老夫虽与你相见次数不多,但相信云老弟这般看重的女儿必然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做事哪里用得着弄到鱼死网破的境地?”
云妙晴又次陷入沉默,片刻后问道:“杜家几代忠良,真要弄到如此地步?”
“宁家难道不是几代忠良,陛下放过他们了吗?云老弟往日里身体强健,好端端的却突然染病去世了,云侄女就不疑有他?”
面对杜守铭的挑唆云妙晴不为所动:“我父亲的确是病死的。”
“我听说云侄女曾随名医学过妙手回春之术,只是这世上毒药千千万,云侄女就敢保证云相不是死于某种未知的毒?”杜守铭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看向另一边的闻泰苍,“云相的死暂且不说,闻老将军的死闻贤侄难道心里就一点不恨吗?”
当初闻泰苍入狱,闻正良在乾坤殿外生生跪了半个月。他本就年纪大了,年轻时四方征战落下身伤病,哪里禁得住这个,全靠口气硬撑,在闻泰苍被放出来没两天便去世了。
“那也是我自己闯祸再先,是我对不起父亲。”闻泰苍面无表情地回答。
杜守铭冷笑一声:“你们都可以不计较,我却不可能让文曜的死就这样被揭过去!今日老夫与你们说的话你们且慢慢考虑,两个月后,老夫在京城等你们到来。”
说罢杜守铭便同徐炎一齐起身,云妙晴略一犹豫喊住人道:“这位徐县尉既然当年便见过那名女子产下的婴孩,应当知道那名婴孩……”
“是个女儿身。”不等云妙晴说完,徐炎便接上了她的话。
云妙晴挑眉:“那你们?”
杜守铭略摆手:“这不应该是云侄女要操心的事吗?云侄女当年能瞒过考官参加科考,想必在女扮男装道上颇有研究,可以好好指点这位霍岚‘公子’下。至于宫里,我方才说过陛下老了,如今眼神大不如从前,余下的地方我自会为你们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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