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何处与君归 作者:姑妄言
第 99 章
蓝是骄傲的,从来都是骄傲的,而在与无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小心地维护着她的骄傲,从来没有让她受到委屈,所以,她到现在还学不会低头,或许很多时候只要她肯低头求他留下来,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其实无绝就在她的门外,时常是一站就是一整宿,他不是铁打的身体,总有一天会累的。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从一开始就是脆弱的,从一开始就是经不起折腾,然而这一段情却又牵扯进太多的关系,叫他们得不到最纯粹真实的对方。
这一夜,无绝坐在凉亭之中独自饮酒,而他身边出现一名女子,朦胧之间朝他走来,眉眼像极了蓝,只是她婉转承情,柔情万千,一声声:无绝,叫他心醉神怡,恍然之间拥住她的身体,一如他们之间无数次的相拥一般,那一夜的无绝眼前的“蓝”是那样的柔顺可人,虚晃之间只听他说:“你知道,爱上你是这么容易,可要守住你,却是花费我所有的力气,你能告诉我该怎么继续下去吗?”
怀中的女子抱紧了他,贴近,柔情包围着他,让他的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而他不曾见到,几步之外,他所心心念念的人正看着他。
有人刻意引着蓝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样不堪的一幕,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那个说过一生只愿得她一人的男人,此刻正和别的女人享受欢愉。难怪他不愿留在她那里,原来是有美人在怀,这一位是新进的女子吧,是啊,从来他的身边都不缺女人,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呢,他又何必一直委屈地忍受自己呢?
只是天无绝啊,难道你偏要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吗?在她努力争取他们的幸福的时候,这样让她绝望吗?强势如南宫蓝,却在这个时候木然发现眼角流下一滴泪,她是从来不会流泪的,第一次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蓝出去见的是一个白衣人,连她也不清楚此人的身份,但是那人却是清楚地掌握了蓝所有的秘密,他知道蓝是白氏的人,他知道蓝曾经为了白氏卖过命,他知道蓝曾经迷恋过白无尘,他也知道蓝最初会到天无绝身边为的不过是帮白无尘早日得到南萧。她是一个叛徒啊,她接近天无绝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百灵早就设下的局,从无绝让南萧王向御轩帝求亲的时候就开始的局,一个延续了错误开始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这样脆弱,不仅无绝在挣扎,蓝也是如此。所以当朝臣反对立她为后的时候她不在乎,她可以没名没分地跟在他身边,只为回报他的满腔深情。所以她可以答应白衣人的要求,打掉肚子孩子,只为了继续留在他身边。孩子是她的血肉,它就曾经安稳地在她的体内生长,她比他更能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只是为什么,天无绝,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呢,哪怕你稍微掩饰一些,哪怕你稍微谨慎一点,只要不让她看到,她还是能够说服自己继续留在你身边。
他们的心上都有痛,只是彼此看不到。这一夜真是漫长,浑然不觉的天无绝又怎么会知道在这一夜里,他也落入了旁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中,他也即将失去了他最不愿失去的人。
蓝握着天无绝给的令牌,那道可以自由通行的令牌,什么都没带,星夜离开了南萧皇宫,她从来都是决绝的人,她的骄傲让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她承认她输了,输给了无绝。他给了她骄傲的空间,却又亲手将这份骄傲踩在脚下。在出了宫门的时候,蓝回望了气势恢宏的皇宫一眼,不是没有留恋,只是没有勇气再继续留下来。
白衣人早已在宫门口等候着她,只听他说:“走吧,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无需留恋了。”
蓝震惊,他又如何会知道自己会离开?
只听他说:“你们不合适,迟早会分开,我早就跟你说过,只是你不愿意听罢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算是解释了他出现的原因,但是蓝还是不放心,她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你是谁的人?你们要做什么?”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这其中的异常,先是泰庄来找她,随后又是这个白衣人,他们说的内容不同,但目的却是出奇地一致:要自己离开无绝。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难道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吗?
白衣人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若是想回去,我绝不拦着,只是回去也不过是相互伤害,你们之间隔了太多,终究是跨不过去的。”
沉默良久,蓝终于还是迈步向前走去,她并不坚强,现在她想做的只有逃避。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四 浮华终是梦一场 壹拾叁 你是在气我没碰你吗?
西弦的战况似乎是更加的紧急了,光是从斯将每日无数次的进出,无数次的递上军情,无数次的请求耶若让他领兵出战,并可见一斑。
耶若却仍是置之不理,他每次总是以这样一句话堵住斯将的嘴:“把东西给清风看看。”斯将对于清风并不是不尊重,听说过她做的事情,也承认她是与众不同的女子,但是事涉国之存亡,怎么能如此玩笑对待,因此每次见到清风都是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模样。
而清风这边也不容易,云儿的情况是稳定了,可是星宇楼的事情还需要她来好好整理一番,被万独啸掌控过的部分有诸多需要清理,星宇楼不能涉黑,这是扶天罡一贯的原则,清风也是一样,或许是不愿让祖先一直背负盗贼的骂名吧,于是这也成了后代的使命。
当又一次看到斯将那张臭脸的时候,清风实在是恼火,她瞪了来人一眼,然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军情,大步流星地超耶若住的地方走去。门也没敲,直冲到耶若面前,手掌一拍,一卷早已经被捏皱的硬质纸张展现在他面前。
耶若含笑着对清风说:“怎么,厌了?”他了然的模样,让清风的怒火越发的深了:他明知道扶家的事情已经够她烦的了,如今这西弦的事情,他自己不处理还一直推给自己这个外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心中想什么就这么说出来,最近面对着耶若,她已经越来越不知道掩饰脾气了,但凡有什么不顺心的,找不到人发泄就找耶若,而耶若也不反驳,安静地等她发泄完才说:“今天吃了什么?”或者是“饿了没有?”又或者是“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逛逛吧?”他似乎总能找出无聊的事情来分散清风的注意力,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也真的好多了。回到众人面前就又是那个冷静、睿智的女人。
只见耶若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说道:“觉得累吗?”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身累亦或者是心累,无论是谁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都不可避免地会累吧。清风不能说自己有多辛苦,到那在满腔的愧疚朝她涌挤而来的时候确实是累了,她一次次发现自己的无能、无知,正如她无法处理好家里的事情,让家里受到伤害,正如她不知如何帮助耶若解决西弦的危机,正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当耶若如此信任地将一切都交到她手上让她过目的时候,她才会这样气愤,她气的从来不是耶若,而是她自己,那种无力感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没用。
耶若忽然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笑着说:“胸口借你靠一会儿吧。”
清风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耶若的钳制,脑袋被固定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不乱的心跳,一时间也忘记了挣扎,只能低下声音问了问:“你都不着急吗?万一西弦没了,怎么办?”
只听得见耶若的笑声,仿佛清风说了什么有趣的事,那样的畅怀。当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的时候,清风才明白,自己是多虑了,耶若啊,他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没有一点把握的时候还这么清闲呢?
“放心,我自有安排,如今就先让烨炫那小子得意一阵吧。”耶若 说得很轻松,仿佛亡国灭族的危机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一个人算是自信呢还是自负?
清风望着他的目光有些迷离,脑中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皇宫的安全你能保证吗?锦木母女、无欢,她们都还在那里。。。”话还没说完,只见耶若半含怒气的眼神,他状似哀怨地说:“你可不可以对我有点信心?”
清风心里松了一大半,但仍是撇了撇嘴,笑着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只顾着自己逃难就抛下她们了呢?”
耶若打横将她抱起,眼带笑意地说:“你这么调戏我,是在气我很多天没有碰你了吗?”
耳根通红,这个时候,耶若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吗?不过看着耶若的眼神,清风还真担心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于是当下肃容,收回笑意,认真地说:“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耶若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清风的话而有所停顿,他径直抱着清风往内室床榻走去。这个时候清风再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敢跟耶若开玩笑呢,他这个人霸道的很,向来只有他作弄别人,哪有一次他吃亏过?只怕今天是难逃魔掌了。。。
看着清风心灰意懒的模样,耶若暗自笑了起来,却是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俯身,在清风额头上落下一吻,在她防备的目光中起身,揭过锦被盖在她身上,只说了一句:“睡吧,我就在这里,有事我叫你。”
看着耶若平和的动作,亲昵却不玩亵的模样,清风忽然有种被人珍惜的感觉,仿佛是洪流过身,千帆过境,终有一人陪在身边,累了随时可以依靠,这种念头莫名的温暖。
清风安然闭眼,自然就看不到耶若那一刻眼中出现的一抹异常,他有一句话没有跟清风说:“你还真是敏感,只是西弦早已经是一个烂摊子,就算我有心挽回也就不起来了。”
斯将还在门外候着,他亲眼看到国主抱着清风进屋去,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他不明白,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国主甚至都没有任何调兵遣将的指令,而且还只身离开皇宫来到这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国主打算放弃国家了吗?不,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决心跟随国主,就是因为听他说要还他们一个更恢弘的西弦,于是他们这一群不安于现状的人都暗中加入了这个阵营,这是一种共同的梦想筑造的队伍。
然而看到如今国主的举动,斯将恨不能理解,他不愿意看到国主因为情字误国误家,只是如今看来已经没有人能够劝得动他了。一个惊骇的想法在斯将的脑海中形成:若是这个时候还有谁比国主更加能够胜任国主的位置,那国主退位让贤,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而想法只是一瞬间闪现,随即就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见国主从里面出来,他对着斯将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率先走出房间,知道两人都出了门才说:“北瑟的军队到国都了没有?”
斯将明白,国主是怕他们的说话声惊扰了内室里的女人,心头不知该作何评价。只闷声回话:“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出两日就能到了。”
耶若抬头望了一眼空中,月明星稀,心想: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两天,时间差不多了,不知道是烨炫的动作快还是自己。烨炫,你能不能在两天之内撤军呢?
一旦出手想要收回就不容易了,即便是发现这其中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就是现在烨炫的状态,他不是阿迷有想过好好调查一番,可惜当时动乱来的太突然,为了转嫁百姓的愤怒的对象,他只能尽早发布消息,然后发兵。这几日,军队更是一路势如破竹,回来禀告的士兵说:西弦的兵力衰弱,两日之后就能到达其国都。如此轻易就被破处了边防,直捣国之中心,耶若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烨炫暗思不已,却依旧理不出所以然来,他不是没有与耶若接触过,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绝,并不是像现在这么虚弱的样子,难道真是因为西弦国内几次动乱让他没有多余的实力来应对他北瑟的兵事了吗?烨炫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测,一个能够隐藏实力长达十几年的人,他的韧性甚至比他们都要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对付?正是因为有了顾忌,所以烨炫才镇守在北瑟,他担心耶若会趁着自己全力进攻的时候偷袭北瑟,很有可能不是吗?不然耶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阻止大规模的反攻呢?难道不是在筹备实力想要放手一搏吗?
烨炫勾唇笑言:若真是如此,耶若,我北瑟还真是期待你的来临呢,这样我们就能正面好好打一场,而不是像上次一样有那么多不应该介入的力量,上次我输给你,输得很是不甘呢!其实烨炫此时想到的还有另一面,但是他输了,于是扶风也跟着耶若去了西弦,他无话可说,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他心思计谋还有欠缺,那么这一回,若是他胜了,他就有资格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带回来了吧。她应该清楚,对于遗韵那只是政治联姻,一旦结盟关系结束,他们可以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南萧上下一片混乱,南宫蓝莫名失踪,天无绝像疯了一般派出一拨又一拨的人手,势要将这个女人找到,他不明白,她问什么要离开。他虽然不记得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即便是他要了她,她也不至于到要离开的境地,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自己存在的位置,难道自己的靠近让她如此厌恶?这些想法如同毒瘤在无绝心中不断扩张,一路攻城略地,让他快要窒息。
他去看了蓝住的地方,东西全都还在,他曾经还安慰自己说,蓝只是出去有事,就像她之前出去一样,他可以像之前一样等她回来。一天、两天、三天。。。时间的延伸确定了他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蓝是真的消失了,她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了,她什么都没有留恋地只身离开了。
派出去的最后一拨人回来说没有找到,无绝双拳紧握,瘫在御座上:蓝就是这样的决绝,一旦做出决定就头也不回,可是当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她难道都没有一点想到过他吗?
无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颓废无力的男人,其实对于蓝的离开,她是高兴的。也许只有蓝离开了,哥哥才能恢复往日那个英姿飒爽的模样,只有斩断了情丝,他才能真正用心政事。可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一连几日,他不吃不喝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原来情字是如此伤人,无意的心野随之沉痛,她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犹豫着还是走了进去。
当无意将一封信交到无绝手中时,他眼中的神情很不真切,然而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的时候,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奇异的光彩,非喜非怒,却是全神贯注,仿佛要从中看出更多的东西。无意并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这封信是早上有人交到城门口的侍卫手里的,无意猜这信必定和蓝有关因为现在只有蓝的事情才能让哥哥打起精神来。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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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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