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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5 章

    清风何处与君归 作者:姑妄言

    第 45 章

    凉的,不暖,耶若很懂得控制气息,若是呵出一口气,那便是暖的,暖了人心。若是吹出来,那边是凉的,对于有减轻痛感的功效。扶风不知道,自己这么想是否是曲解了他的意思,她不知道。闭上眼睛,颦蹙的杏眉如同扶风混乱迷茫的心思,她能感觉自己的手掌靠近温暖柔软的唇,心中一紧,突然发力将手从耶若的掌中抽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她只是觉得现在的气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需要平静的空气让她恢复思考,她生承受不住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她真的不知道……

    耶若冷笑一声,在空荡荡的寝宫里显得越发明显。他霸道地勾起扶风的下巴,迫使她与之对视,怒意更甚:“你就这么不屑,那么不在乎,是不是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有感觉?”没有回答,他提高了声音:“告诉我!”

    下巴处传来的痛感,那样真实,提醒此刻的耶若是真实的,真实到她想象不了的地步。她只能承认现在的她很混乱,她需要冷静地思考这已经发生的事情。以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哀求语调,她道:“今夜清风真的累了,国主且先回去吧。”清风,这是他赐的名,她承认了,那么能否,今夜就放过她,让她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耶若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撒手撇开她的脸,冷笑道:“好好,既然你这般不愿意见到本主,本主也不在这里找人嫌了。”他从来没有再扶风面前自称“本主”,今次怕是真的气到了,只是扶风连她究竟在气些什么都不知道,她又能如何,睡吧,睡吧,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思,然后明天再想该怎么处理。现在的状况如何?在自己剩下的时间里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扶风想,这些问题,她明天一定要给出答案。

    只是明天这一词太过遥远,有时候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延迟,就会发生令人后悔一生的事情。谁都没有错,只是不能弄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生气啊,发怒啊,无端的让自己陷入了遗恨之中。

    寝宫的门被重重的关上,撞门声,回荡了很久,瘫在床上的扶风听见了,门外的无欢也听见了……

    无欢追上怒气忡忡的国主,跪下道:“国主息怒,是奴婢不好,小姐不过是可怜奴婢才这样说的……”

    耶若像是听到很好笑的事情,道:“你的错?哈哈,当然是你的错!”

    忽然他神色一暗,言道:“只是她连你都可怜,为什么就不可怜我呢?连你都能分得她的心,为什么她就是要这样吝啬给我一点点的关注呢?凭什么就连你也能,凭什么!”

    他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最后竟然已经接近歇斯底里。呵,他是陷入自己的怒气里,迷失了理智。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明他当晚为什么要带走无欢。若不是愤怒迷住了他的思维,他又怎么会做出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在惩罚扶风的同时,他先惩罚了自己。

    原来伤人者必自伤,此话丝毫不假……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六十七章 心难解 伤者自伤2

    若是有人问起御轩二十九年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相信很多人会沉默。不是因为风平浪静,而是因为个中纠葛不足以对外人道。烨炫忙着处理那些莫名出现的反贼,已经来去无踪的军队,是谁派来的人,费解难解,如何能解。东琴皇宫,遗韵瑞王兄妹两,本该是最亲近的两人,到头来,也终有陌路相向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当遗韵以子胁迫的时候,瑞王心中是何等的沉重,他道出一句:兵符在我手上,你要就拿去吧。同时也将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兄妹情一把切断,从此她还是公主,不,也许会是更加尊贵的身份,而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王爷,从此东琴的朝政,他是真的不会再过问半分了。

    不过这其中最揪人心的便是行宫这一边了。

    夜漏声声,恍然见得眼前是一把沾着血的剑,地上倒着一名女子,她背向扶风,让人看不清她的颜面。这是什么情景,这是在哪里,漫天的迷雾笼罩,扶风到处摸索,心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抓到一只手,顺着手臂往上望去——耶若带着笑容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笑容这样的纯粹无害,让扶风一时放下了忧虑,只跟着他,走出这一片迷雾。只是不知为何,耶若带着她一步步靠近那名倒在地上的女子,扶风要逃,但挣不脱耶若的桎梏,再看他的手,满是血,殷红的,和刀上的一模一样……

    一下睁开眼来,沉寂寂的黑暗,没有什么迷雾,没有耶若,没有刀,更没有什么女子,不过是梦中虚空。冷汗涔涔,扶风不由唤道:“无欢,现在什么时辰了?”

    空荡荡的寝宫只剩下自己的回音,扶风哪里还听得到有什么其他人的声响,她的寝宫内殿,除了自己就只有无欢,此时这样安静……无欢是出门了吗?只是现在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不好的预感顿时抓住了扶风,她来不及穿鞋,赤着脚跑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扶风觉得就是现实的预演。耶若最后离开时的怒容,和无欢说他是风流鬼时气愤的模样反反复复在扶风眼前重演,刀、血、女子……

    脚下的透骨的凉意直达在左胸不安跳动的心脏,激起一阵阵的战栗,四周是看不见的黑暗,和脑中的迷雾何其相似,到底她是不是进入了又一场虚假到真实的梦境啊。

    憋着一口气,跑到了耶若的宫殿门口。上着门闩的,沉重的殿门,将她的惊惧一路拉升到了喉咙,一路蹿上,在脑中轰然炸开。沉静自持不在,她此刻不过就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女子。

    紧闭多时的殿门在一个最不合适的时候打开,隔着一道不高的门槛,对立着的两人,还有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态。

    耶若一眼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身着单衣的赤着脚的几乎要与黎明融为一体的扶风,她摇摇欲坠地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让人无从知晓她究竟这样多久。异常苍白的脸呵出一口白雾,出口便是一句:“无欢在哪里?”

    方才升起的怜悯被另一股怒气取代,耶若将门打开,诡笑着道:“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扶风夺步欲走,只是在寒夜中站立许久,全身已经僵硬,这一动,破坏了维持的平衡,竟直朝地上倒去。耶若急忙伸手将她扶住,在触到她身体的时候,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他觉得不对劲,似乎是一切都混乱了,他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这样真能让她看清吗?会不会……伤害她?

    扶风陌生地推开他,梦中的景象太真实,她已经不敢靠近这个手上沾着血的男人。她一路跌跌撞撞,循着路径摸到了床榻之上。那一刻她想的最多的竟然是:若是这龙帐是放下的那也好啊,至少不要让她看到这样不堪的一幕,至少……

    凌乱的锦被,瑟缩在角落神情麻木的女子,那是无欢吗?扶风心痛,原来不是刀,原来没有谁要了谁的命,至少为什么她觉得眼前情景还不如梦中来得干净。

    无话紧张地抬起头,惊恐万状,见到是扶风,一把扑到她怀中,喊道:“小姐……”无欢的身上都是一个个暗紫色的痕迹,就算是未经人事的扶风也知道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她忽然之间冷静下来,无奈之中有生出几分庆幸:还好,无欢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她一下一下轻拍着无欢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她突然记起当时在南宫府,自己发病时,师父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她终于能体会无尘当时说没事时的心情,不能阻止别人受到的伤害,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无力感,原来是这样的深刻揪心。

    用锦被将无欢裹紧,扶风带着她出了伤心地。呵,耶若啊,他果然是杀人于无形,昏君就是不一样,也只有他这样深谙下作的手段,他以为欺负了无欢就能惩罚了她,或者说惩罚自己?扶风冷笑着朝耶若说:“扶风代无欢谢国主垂青。”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拖着浑身无力的无欢一步步回到寝宫之中,这陌生的黎明,这陌生的一夜过后究竟改变了什么。

    安抚了无欢睡下,扶风坐在床边,神思清明,非要这样惨烈的结局才能教人看清了现状。可笑的是,她都已经是一只脚踏进坟墓的人还会被纠缠进这纷乱的关系之中。

    扶风对外人向来都是沉稳理智的,纵使面对白无尘,师徒情深的时候也总是隔了一层礼数;烨炫更不必说了,和他相处多的是阴谋算计,时刻提防他,没有一刻放松过。如今看来竟然是与相处的时间过得最坦然随性,也许是料定自己与他还有价值,因此说话行事任性妄为,礼制规矩半点没落到心里,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她心底里明白,耶若这么对她怕也是真心喜欢了自己的,于是才能这般的肆无忌惮。虽然说是被耶若困住不能解脱,她何尝不是在耶若身边找到了平静和自由。习惯了他的调戏,习惯了他的亲近,习惯了与他说笑,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他这个人在自己旁边,甚至在他对外称说要封自己为妃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没有反驳,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是他身边那个叫清风的女人。

    心镜昭昭在这样一个不堪的时刻,扶风倒是恨了自己这副虚弱的身子骨,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了神智,若是她早一步昏过去,就算是陷入混乱的可怖的梦境,总也好过清醒的面对现在的局面要好的多。

    忽然床上的无欢抓住了扶风的手,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获取力量。这小丫头到了此时还是视扶风若亲人,经历了这般不能启齿的祸端,她竟然不怨扶风。可以说是扶风将她扯进来的,她若不是真心为扶风好,她怎么会招来这样的对待呢?

    无欢依旧相信自己,这一认识让扶风羞愧不已,她刚才的那些消极的心思,竟是这样的可笑,她如何能这样的自私,出了事就想着想要自己痛快,想躲开混乱的后果。是她引来的错,她最没有资格选择逃避。

    扶风在无欢手背上拍了两下,轻声说:“别怕,现在没事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要现在就离开这里,还是要继续留下来?”

    见无欢不说话,扶风已经明白了,这里有她一生都抹不去的阴影,留在这里日日见着那禽兽不如的人,对无欢来说是又一重伤害。扶风说:“我明白了,你休息一会儿,我通知二哥带你出去,二哥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

    扶风转身,但衣角被无欢拉住,她轻声说:“小姐,我留下来。”

    扶风压下心头的疑惑,平静地问道:“你决定了吗?在这里可是天天都能见到那个人,你能忍受得了吗?”

    凄风苦雨化作无欢嘴角一抹笑意,她微微颤抖着说:“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小姐愿意将我带在身边就是给了我一个栖身之处,我还有什么好求的。况且有我在你身边,他也不敢轻易把小姐怎么样。见他又如何,在爹娘将我卖与别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自己抛开了,左右是服侍人的命,主子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以后不会了!”扶风坚定地说,“今后你不必再服侍别人了,你放心,既然你选择留在这里,我定会让你今后的日子过得舒坦一点,那些欠你的终究会还与你。今日,你也累了,休息吧。”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六十八章 心难解 伤者自伤3

    出了寝宫,离开了无欢的视线,扶风这才扶着墙根慢慢瘫坐下来,蛊虫已经把她的身体吞噬地虚弱不堪,如今这残破的躯体经过一夜的寒气侵体更加是衰败不堪,老鬼说过,若是好好调养,兴许她还能活得长久一些,可是若不加注意,一年的时间怕是太乐观的了。这其中情绪的过度起伏便是头号大忌,只是司命天神既已设下了扶风这样的命途,又怎是她能违抗的,左右人人最终都要化作一抔黄土,早一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要能在剩下的时间里做完想要做的事情也就算是圆满了。

    这样说来扶风还要感谢耶若,谢他在她认为自己快功德圆满的时候,告诉她她还没做的事情很多,她亏欠的人还需要她偿还。

    她坐在墙边,感觉有人靠近,她想她知道那是谁,只是此刻她并不想看到他。于是打起精神道:“国主,您先离开吧,等我整理好这边的事情,我自会去拜见您。”

    脚步声不曾响起,那人竟是蹲了下来,言道:“连我也不想见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扶风蓦地抬起头来,声音嘶哑地唤道:“二哥……”她扑到扶烈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方才面对无欢时的镇定全然不见了,她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强,她也需要一个地方能让她放开怀地好好哭一场。二哥总是这样了解,了解她每一次的需要,了解她每一次的脆弱,了解怎样在最何时的时候给予她帮助——这就是家人。

    扶烈身上带着书卷墨香的气味很好闻,不久扶风便觉得平静多了,再看一眼二哥那湿了一大片的衣襟,忍俊不禁,而二哥亦是含笑的模样,看着就觉得异常的安心。

    为扶风拭去脸颊残留的泪迹,扶烈的手忽然一顿,不知什么时候扶风的脸已经变得这样干枯,像是即将失去生命的老妇人。他心中一震,然面上仍是平和安抚的模样。

    平静下来之后,扶风又想起另外一些事情,她忙抓住二哥的手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口的禁卫军会放行吗?还有国主,他也同意你来?”

    二哥拍拍她的头,宠溺地道:“傻丫头,先回屋吧,我慢慢跟你说。”

    她还有一件事忘记了,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扶风,这难解的心结,让她乱了分寸。

    二哥说他在西弦皇宫的时候就开始怀疑国主口中的清风就是自家三妹,但那时一来扶风不肯承认,甚是有意避开,让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于是他一直派人在一旁关注,也算是暗中保护扶风不受伤害,而他则继续与国主磋商交易的事情,他开出的条件是保扶家每一个人的安全和自由,他之所以强调每一个人,就是希望国主能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同时善待扶风,而他的给出的筹码就是他手中的暗哨,可以帮他探查消息。扶烈手中的暗哨已经发展的得很成熟了,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那么会比别人得到更多的先机。就像不久之前,扶烈告诉国主说北瑟此刻国无明主,是好时机来想办法掀起动乱,还帮国主找到了民间隐藏的反动势力。不错,这些都是他做的,而也是他将有人要破坏北瑟的消息再作为交易之一给了北瑟王烨炫,让这两个乱世枭雄相互争斗。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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