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何处与君归 作者:姑妄言
第 34 章
扶风笑着看她,眼神中多了三分探究。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四十九章 帝王星 暗之末裔2
今夜的月光甚是好,凉色如洗,清辉盈落满地。晚膳毕,看扶风似乎是要和锦木说什么,无欢借口说要后厨收拾收拾就出去,顺带掩上好了殿门。
锦木还是不说话,沉默在旁。
扶风看了她一阵子,大概也想到今天她见到了些什么,定然是与瑞王有关的。最近瑞王和锦木是时常出现在众人口中。于是她说:“你打算一直就这样跟在国主身边吗?”
锦木惨淡一笑:“没有这样的打算,只是跟随形势罢了。”她若是只有一个人,那么四海之大总有容身之所,可是她不是,弟弟,她在世上仅剩的亲人,她必须为他考虑。
扶风看出锦木的顾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她,让她下不了离开的决心。女人很多时候都不是为自己而活,她们牵挂的事情总是超过自己,因此活得这般卑微忍让。对于锦木这样看似冷漠,实则温柔的女子,扶风实在是心有不忍,她说:“那么若是形势有变呢?”
锦木蓦然抬头,撞见扶风严肃无比的神情,心中如同被风吹皱的池水,起了不小的涟漪:姑娘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她是要做什么吗,若是她真要动手搅乱了这局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弟弟还在国主的手中,她能够帮助自己姐弟两离开吗?晦涩的夜色中,锦木看到一点希望的星火。但也仅仅是一点,在面对四海漫野的黑暗之时,这点星火很容易就被吞噬,她眼中的闪光渐渐消退,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将自己封闭起来,这样应该会好一些。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更不能轻易依靠。现状是不好不坏,若是稍有变化,要么是大好,要么是大坏,这是一场赌局,锦木没有勇气去下注,呵,她还是没有勇气。
那晚锦木入睡之前还是不能自己地回想起扶风说的话,心中总觉得不平静,长久压抑的希冀似乎是有一点点松动的迹象,她叹了口气。脑中一会儿又是国主的话,他说过几日让自己见见弟弟呢。这般一想平静了许多,但最后还是没能排尽心中杂念,浑浑噩噩地细数着漫漫长夜。
无欢在锦木走后不久进来,正想叫叫小姐明儿个想吃些什么。却发现殿中什么人都没有,她的心顿时像被长绫吊起,悬在喉腔里堵得慌。她迅速往每一个小姐可能出现的地方去寻找,方才她一直注意这门口,只有锦木出来过,小姐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见了呢?
地龙烧得宫内一阵阵透出热气,饮酒已有多时的两位帝君,醉意未酣。方才聊到女人,同一个相识的女人,此刻便要从江山上来一较高下。敞衣做风流状的是耶若,只听他说:“倒是要恭喜北瑟王,不日将迎娶遗韵公主,朕可是听说,这公主模样生得如同那九天玄女,只怕是嫦娥见之也要羞煞了颜色,更有难得一见的侠女风范,那日在天和居,公主舍身为北瑟王挡下一箭的事可是至今仍为百姓传诵呢。”
烨炫挑眉,霸气顿时表露无疑,他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国主的双眼。”
耶若把玩着酒杯说:“这就是做昏君的好处,你们忙着打理国政的时候,朕多的是时间来做一些‘风雅’的事。”
风雅?烨炫想,你做的可不是风雅这么简单,前阵子大学士的叛乱你西弦也是有份参与的,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原先还以为西弦当真是国师当政,没想到你这个国主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我倒想看看你今次来东琴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游戏似乎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下意识地探手抚摸袖间的木簪子,还真是想见一见她呢!
耶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朕在想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当今的遗韵公主不是她的。”
“没过多久,最初也不过是怀疑,但不久前公主倒是主动将事情告知于我。”
“北瑟王选择的盟友果然不错,只是她手中掌握了北瑟玄印,若是再加上东琴,到时候你还有自信能够控制得了她吗?我看她也不是个没主见的女人。”
烨炫自信的笑起来:“这还要谢过国主你,若不是你唆使大学士叛乱,我也不会下决心整顿了那些庸腐的臣子,现在的北瑟,光是玄印是不顶用的,她若是足够聪明就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她若是自作聪明,国主觉得会怎么样?”
耶若又斟了一杯,望着酒水说:“那可不一定,东琴这边变数已经差不多了,御轩帝的气数,我看就这阵子了;而瑞王,有锦木在,他不至于会有什么动作,况且我手上还有一张底牌,保准他不敢轻易动弹。能有些作用的就数公主了,如今的东琴旧党被清理得没了声响,那还是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御轩帝那老小子精着呢,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又钓上你这样一个金龟婿,想要在乱世中分一杯羹。”
听耶若说底牌的事,烨炫倒是想知道他手中究竟掌握了什么,最近关于瑞王和他女人的事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虽说现如今东琴是是非之地,但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操纵,星星之火还是没有那么快就燎原的。他这样做,是想要将东琴架空吗,瑞王陷入男女情事中不能自拔,遗韵出嫁,暂时没有余力照看东琴事物,而御轩帝岁时无多,这东琴朝可真是一个唾手即得的珍宝啊。只是他似乎是忘了他是脱离了西弦只身前来,就算是原先已经安排了人手在这里,也不能如此轻易就将东琴尽收囊中。
这两人闲话似地又说了很久,没有人来打扰,看他们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故交。烨炫走的时候往扶风那个方向望了望,华灯长明,只影全无。他想:这傻女人真是没有一点自觉性,在别人的地方也能这样淡定吗?心里有些略微的松动,蛰伏了这么久,你也是时候该有些动静了。
满心焦急的无欢一无所获,她也不敢喧哗,若是让旁人知道小姐不见了,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呢?主子吩咐过要照顾好小姐,无欢就要做到。她提着一颗不安跳动的心回到寝殿,竟然发现小姐就好好躺在床榻之上。无欢疑惑着松了一口气,心想: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
在无欢忙碌着整理梳妆台的时候,扶风睁开眼睛,她没有告诉无欢过,这个寝宫里还有一个可以藏人的小暗格,就在床榻内侧。她暗想:一般宫女若是发现主子不见了,不是应该找人来帮忙吗,或者说直接告诉国主。而现在无欢是一个人回来的,这说明什么?要么她根本不想自己再次出现,要么她不愿惊动别人。无论哪种情况共同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欢来到自己身边不简单,再加上方才的一道酒酿圆子,她和二哥有关系吗?
这样看来她身边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还以为她掩饰得有多好呢,原本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五十章 帝王星 暗之末裔3
一行人从西边而来,约莫有五六人,为首的男子月白色的长衫,端的是清秀温和,望之,正如一阵春风拂面,驱散了一冬的寒气。飞扬的鼻翼,细薄如丝的唇线,这样男子本该是张扬无情的,可一双淡淡的蒙着一层忧伤的眼神仿佛充满着诱惑,勾住了过往女子的视线,真教人移不开眼睛。他身后的男子亦是各有特色的丰神俊朗,不过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人猜测是从西南战争前线回来的。可若是说原先就是东琴的人,似这般美男,之前怎么不常见呢?还是说他们是从外面来的?战争结束不是应该先回家吗,他们急匆匆地赶来东琴,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吧?一时间街市里见过他们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吁——”一阵勒马声起,其中一人抱拳道:“族长,方时先行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策马朝星宇楼总舵赶去,只因他还不知道先前接到的楼主令是谁人所下,于是心中焦虑,想要一看究竟。
剩下的几人继续前行,在一大户人家门前下马。只见门上悬着“白府”的匾额,这东琴,胆敢自称白府的,除了白无尘白族长的府上便再没有第二人了。再看来人,虽然连日来战争、赶路让他身上沾了不少沙尘,但那种宁静的略带些忧郁的气质是旁人模仿不了的,他便是了这白族长吧?这就难怪了。管家早早地守候着,迎上来,声音哽咽:“族长,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白无尘终于回来了呢,他现在手里还掌握着西弦的兵符,这可是关系着西弦军政大权的,而他现在终于回到东琴了。
他们来的路上,甚是不安定,跟踪的人有之,行刺的人有之,诱骗的人有之……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目的不过是白族长手中的兵符,若不是他们这些人个个身怀武艺,真不知道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的府上。白无尘心中弥漫开一种无奈的感觉,他不明白,这些人争来争去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能得到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一片虚空。
回到府中还没坐定,东琴的消息就陆续传到白无尘的耳中:公主大婚,西弦国主入住行宫,还有一些绯色消息。例如国主带来的名叫清风的女子,据说在不久的将来会是西弦的后妃,还有关于瑞王的情事。见过了战场上纯粹又极端残酷的生生死死,无尘已经能够平静地看待遗韵的亲事了,她选择了北瑟王,他也只能祝她幸福——缘分二字最是不能强求,这一点,在经历一番情伤之后,无尘也终于能够接受。接下来无尘还要往行宫走一趟,这之后他也许应该可以退隐了——山上的草庐被遗韵毁了可以重建,只有那里才有平静的生活,他资质驽钝,还是学不会如何才能大隐隐于市。昨日的记忆,需要清修来见见抚平。
方时赶到时,楼里正在召开会议,听了一会儿他才领会了他们的意思。他们是觉得楼中不能一日无主,换句话说就是要尽早推举出下一任的楼主。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有人急着要得到楼主的位置,这个人会是谁呢?小姐走的时候将大任交到四小姐扶云手上,那时她还只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女孩,经过这段时间,她就懂得要怎么样争权夺利了吗?真是“进步”神速啊!
说实话,方时心中是反对的,小姐还没有回来,他们怎么能这样自作主张呢。
楼中分成两派:一派是以二哥扶烈为首的,持反对意见。,他们列举了扶风从小到大为楼里做的事,借此来暗示门人他们现在急着推举下一任楼主的行为是多么的背信弃义,违反了星宇楼建立的宗旨了;另一派是以大哥扶雷为主的,他们坚持说,就是因为没有一个确定的楼主,自从扶风离开后,星宇楼是一日不如一日,可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也不见扶风出来主持大局,她这么做显然是不把星宇楼放在心上,那么就算是改选了也算不得背信弃义,为了星宇楼的未来,必须有一个负责尽职的人出来,主持大局……类似的话当真是说的让人不得不信。
方时听得心中气血翻腾,扶雷大爷是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怎么痊愈的吗,小姐为了他才甘愿听人吩咐去西弦,现如今下落不明还不是因为他,只是他怎么连最基本的恩情都知道领了吗?原来以为他只不过是性格上比较鲁莽,没想到他的心思竟也是这样的阴暗,这样的恩怨不分。
坐在主座上的是扶云,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她已经能够从容不迫地处理楼里的事物了,或者说她已经渐渐接替了扶风的角色。有人说现在的她行事风格越来越像扶风了,这一句是扶云最想听却又是最厌恶的话,她一直追寻着三姐的脚步,一直处在她的身后,向来人们只能看到扶风是多么的巾帼英雄,她羡慕又嫉妒。不过大哥果然莽撞,她不过是在他耳边稍稍劝解几句,说是若楼主一日不定,祖辈们留下来的产业难保不会被败光。她拿出了手上的账本给他看。呵,当然不是真的账本,不过凭大哥的粗条的心思他是根本看不出真假的。果然如她所料,一旦事关祖辈,大哥总会激起无数的斗志。可笑的是,原来他才是真正关心星宇楼的人,只是谁叫他这样愚蠢呢?就算是再多轮几任,也轮不到他来接任楼主之位。可怜可叹!
看向扶烈的时候,扶云还是不能平静:二哥从小到大都是站在扶风身边的,而我,扶云,在他眼里永远都不如扶风的一根手指,凭什么就认定我不如扶风呢?我倒想让你看看,我继任楼主之后,会不会比扶风做的更好。
可能是因为大多数人还在犹豫,因此争论最终还是争论,扶云也没有表态,其实她只差一个名分,现在她手上的权限比楼主少了什么?她这么争的,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
会后,扶云立刻传见了方时。她瞥了一眼自己桌上的小册子。那上面记载了方时等人的家事资料:方时,东琴人士,家世不明。短短数字留下了一大堆空白,方时是扶风的人,只是这人的底细怎么也查不出来。扶云收拾一下情绪道:“方坛主,西弦一行可还顺利?”
方坛主?听到这一称谓方时不禁一愣,四小姐一来就封自己一个坛主,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做吧。方时作揖回:“幸不辱使命。”
扶云连声说了三个好,但随即面色一沉,喝到:“方坛主,你可知错。”
“请四小姐明示。”
“当初是三姐带着你过去,现在你已经回来了,那么三姐人在何方,难道不知道如今楼里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吗?”扶云身上有扶风的影子,只是扶云多一些阴柔的感觉,最近她似乎还多了一丝戾气,变得越发的陌生了。
方时简要将情况公式化地汇报一遍,之后就再没有多余的话,扶云盯着他很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到最后也不得不让他离开。只是在方时转身走后不久,她立刻召来贴身的侍卫,派人去跟着方时,她要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这个人对扶风很是忠心的,若是他要在私底下做什么小动作,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侍卫长谢长陵早已经被换下,他是扶风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扶云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一步一步拔除扶风遗漏的痕迹。
而别变相免职的谢长陵此刻正在一家小酒肆里饮酒,无所事事,唯杜康解闲愁耳。小二已经和他很熟了,因为他每天都会过来,小二甩起抹布说:“客官,您呐今天可真是有福气了,今日本店新进了一匹珍藏女儿红,保证味道纯正,您要不再来两坛?”
谢长陵斜眼看了小二一眼,本想豪气干云地说“有多少来多少”,只是最近手头紧,似乎是没有余钱再要了,他咽咽口水,艰难地压下心中的酒虫。这时候有声音响起:“再上十坛吧。”
小二欢喜地来声说好嘞。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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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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