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端茶的动作太过娴熟温柔行云流水,上弦先生终于说话了:“……你不怕吗?”
优娜在一旁跪坐下来,丝绸和服摩挲的轻响很柔缓。她很诚实地说:“稍微有一点呢。”一开始是很害怕的,但看多了,好像也还行,习惯了。
上弦先生听了,重新将斗笠戴上了。青帘一垂,将他的脸孔遮挡的严严实实。然后,他端起茶杯把茶水送入了其中。
斗笠一戴,遮住了那六只眼,他看起来也没那么特殊了。
屋内安安静静的,
反倒是外头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女子们咯咯的娇笑声,窗外花街上热闹的喧哗声,都遥遥地传入耳膜里来。
“你叫什么?”他问。
声音很没有感情,像是从人偶的喉中发出的机械性的声音。
“我叫‘优’。”她说。
不能报真名,容易出事,那就报个小名吧。
你看,“优”这个名字,不是她的正名,没人会联想到宇喜多家的小姐,就算是万世极乐教的教宗阁下来了,也不会猜到“优”就是月彦的未婚妻。但你也不能说“优”就不是她的名字了,她可没有骗人!
但是“优”这个名字,对上弦先生来说似乎有什么别的意义。只听啪嚓一声,他手里的茶杯被捏碎了,茶水沿着指缝漏下来。优娜连忙递了手帕过去,说:“请擦一擦吧。”
他没有接,又问:“……你在这里工作?”
优娜愣了下,半晌后,说:“……是的,我是这里的游女。”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鬼杀队音柱的第四个老婆,外面那群也都是鬼杀队音柱的老婆吧!但普通的女人待在花街也太奇怪了,只有游女还比较说的过去。
上弦听完沉默了。
可惜,隔着斗笠,也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优娜试探性地问:“您要光顾我的生意吗?”
说完,象征性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锁骨上方还有点点淤痕,那是一家之主离去前胡作非为的应证。但此刻落在别的男人眼里,兴许就是她身为游女忙于营生的铁证了。
上弦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衣襟上。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帮她将衣衫整理好了,妥妥帖帖地将脖颈下的肌肤都遮了起来。他的手指偶尔擦过她的皮肤,很冷,像是雪一样,没有温度,让人想打哆嗦。
“你……不适合这里。”他说。
诚然,他说得对。面前的女子哪怕故作风尘地扯开了衣襟,那种眼神与面庞,也分毫没有低俗的媚惑。她更像是不小心跌落尘埃的珍珠,依旧闪着高雅的、庄重的光辉,叫人不忍心玷污了。
她笑了笑,声音很低:“生计如此,由不得我多选。”上弦冰冷的手,从她的颈间掠了上来。她用余光瞥见他的手指慢慢划过颈骨,下巴,然后托起她的面庞,用拇指摸索着她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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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抬起头,供上弦打量着。蝶翼似的睫轻翕,水蓝色的眼微微闪烁,有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柔缓,像是认了命,只祈求最后的款待。
“跟我走吧。”他说。
优娜愣了下,觉得这位上弦有些怪怪的。他不是因为饿了才想吃人吗?竟然想把自己带走,是打算打包?屯着做储备粮?
“……那可不行,”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的姐妹们都在这里,我不可能舍弃她们离开的。而且,而且……我怀孕了,不适合到处走。”
“怀孕”这个词,似乎对他有格外的震撼力。下一瞬,他掐着优娜面颊的手指便变得极
为用力,几乎要陷入她的骨骼中去。她眯起眼来,因为疼痛而皱着眉。
“这就是我的业障吗……?”他喃喃地说着优娜听不懂的东西。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小声地问:“客人,该怎么称呼您呢?”
他安静了很久,才说:“叫我‘岩胜’吧。”
她点头:“岩胜大人。”
她只是客客气气地喊一声敬称,但名叫“岩胜”的上弦却将头转了过来。隔着斗笠,她都能察觉到岩胜那打量的视线,仿佛是在透过她看着谁似的。
半晌后,他才松开了她的面庞,站了起来:“我明天还会来的。”
优娜轻轻地咳了一声,伏低了身体:“请慢走。”话虽这么说,但在一眨眼的功夫里,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优娜环顾着空空如也的屋内,几乎要怀疑方才的一切都是个梦了。可下巴上的疼痛又是那么鲜明,那个上弦之一的恶鬼又是分明存在过的。
更重要的是,他明天还要来——!!!
离宇髄先生回来的时间还早,而雏鹤她们又对上弦之一无能为力。现在,恐怕只能由自己来敷衍和拖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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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入夜,花街上热闹非凡。
天已经很晚了,一勾极弯的上弦之月挂在夜幕之中,月色很黯淡,抵不过陆奥灯笼的红光。岩胜还没有出现,优娜情不自禁地想:也许他今天不会来了。如果那样的话,对自己和雏鹤都好。
她早早地将窗户合上了,用簪子将玻璃灯罩里的烛火拨弄的更亮堂些,仿佛这光明愈盛,鬼怪就会不敢光顾似的。
角落里有一册话本,似乎是前些天须磨来玩的时候落下的。她好奇地捡起了话本,在膝上摊开了。上头以连环画的形式,讲述了江户时的童谣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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