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吕竹扭头。
“你要明白,太子是警方的头号通缉犯,他手里有着无数的人命血债。”阿明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太子有权有势,每次犯案都提前搭通了天地线,一得手就立刻离开香江。”
“他这次回来,并不只是为了你……”顾忌着吕竹始终是个女孩又明显是遭遇了太子的欺负,阿明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补充道:“我们跟了太子这条线很久,始终都抓不到一点线索。但是太子回来的消息已经暗中传开了,许多大佬级人物人人自危,都在担心自己会是他下一个目标。”
“我不勉强你,但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一定要说出来。”阿明无比认真地看着吕竹道。
“当时有手下通知他警察过来盘查,他就跳窗走了。其他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吕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阿明,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知道这么多。”
说完这句,吕竹抬腿往书房里走。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态,阿明有些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最后还是看不过眼,也跟着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把吕竹一把抱起。
“你做什么?!”吕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阿明把她抱回客厅里的长沙发上,自己又坐到边缘处抓住她的脚踝仔细看了看,教训道:“你这脚扭伤了,得涂点药酒,不然你这段时间别想走路了。”
“我自己会弄的了。”吕竹推却道。
“你自己怎么弄?你够得到?”阿明拿过放在茶几底下的小药箱,把一瓶药酒拿出来。
“可以的。”吕竹说着一弯腰就给他表演了一个脸贴小腿的动作:这个模板的身体柔韧性非常之好,读书的时候还学过舞蹈,最近又跟着罗凯珊玩了段时间瑜伽;要不是因为那些“黑点”败坏了名声,即使进不了大学也能凭舞蹈特长去当个舞蹈演员什么的。
“你要是想早点恢复,就别玩你那些自己折腾自己的、把好好一个人卷成一个球的瑜伽了。”阿明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膝上。
吕竹扭伤的那条腿正好就是丝袜被撕烂的那条,也省得他还得动手帮人脱臭袜子——阿明如是想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会有什么注孤生的预兆。
阿明拿起药酒瓶,往手里倒了点药酒就准备动手。
常年训练又不怎么保养的手掌皮肤有些粗糙的磨砂感,按在天生丽质又习惯涂护肤品的细腻柔滑的脚踝皮肤上,健康的小麦色映衬着如雪一般的白肤,对比就很是鲜明。
心底突然冒起一种非常陌生的悸动。
本来没有其他意思的行为,在这突如其来的悸动之下,仿佛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他不是没和女朋友小君接触过,但这半年多来都是忙着工作的时间居多。当年学堂里疯传他是个gay,虽然他自己很清楚明白到自己不是,但解释总比不上事实好用。因此,在小君向他表白的时候,他没有像读书时那么直截了当地当场拒绝,而是含糊地接受下来,表示两个人可以先“试着相处”。
两人学着像普通情侣一样的拍拖方式那样约会,偶尔会有牵手拥抱之举,他心里也没有一点波澜,仿佛旁边的人不是理应亲密无间的女朋友,而只是一个半途同行的陌生人。
小君真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同期学堂里的兄弟出来工作之后,不少人因为忙于工作没空陪女朋友或者工作性质危险等各种原因,已经被女朋友甩了成了孤家寡佬。只有小君,从来不介意他约会中途跑去工作跑去捉贼,还会自己驾车回家,一点都不用他工作完之后还要操心送女朋友回家的事。除了两人目前还擦不起什么火花之外,他这段“恋情”几乎就是完美。
想到这里,又想起刚才触碰到吕竹脚踝时的一点莫名的悸动,阿明心里的愧疚感就更加重了。
小君那么好,他不应该对不起小君的。
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身边的吕竹,她正低着头任由自己帮她上药,没了平日里一言不合就和他顶嘴的嚣张气焰,乖巧柔顺的模样看得人心生怜爱。
不由得更仔细地看了起来——长发有些凌乱,嘴唇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只是那雪白颈脖上面的几点红印看起来很是刺眼……
莫名其妙地烦躁和愤怒起来,手上的力度一个没注意,就引得吕竹低声痛呼了一声。
“喂!”明明应该是责怪的意思,语气却因为伤痛而变得轻柔,软软的,像一个小勾子似的在撩拨着那些悸动的心弦。
这一声轻呼唤回了他的心神,阿明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加快手里的动作上好药,便赶紧把吕竹的脚从膝上放了下来。
不敢再去看吕竹,但又不能让她就这么自己走回房间;抱又是不敢再抱了,怕自己又胡乱生出什么不应该的心思……
阿明站起来思索了一阵,灵光一闪,快步跑回主卧里拖出一个旅游用的底下带四个小轮子的大行李箱,双手穿过吕竹腋下抬起她往行李箱上一放——
无视吕竹那看脑残智障蛇精病的目光,阿明顶着一副“我真是机智”的表情用行李箱把她推进了书房。
不过,第二天阿明下班的时候,还是去租了张轮椅回来,说是有了这个,他不在家的时候可以让吕竹自己照顾自己。
因为吕竹的脚只是轻度扭伤,再加上年轻人恢复能力也强,所以伤势恢复得很快,几天过去就已经消了肿,还可以下地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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