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当然是,而且这里不止有四皇子,还有其他的皇子,同时还有——皇上。”靳语尘不紧不慢的收回匕首,将匕首上面的血迹擦在郑明杰身上,动作慢条斯理。
擦干净后从腰间取出令牌,在他脸上拍打:“你不会告诉本王,你不认识宫里皇子手上持的令牌?”
郑明杰一看对方手中铮亮的鎏金,眼里立马充满恐惧和惊慌,急急忙忙的起身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上:“不知镇安王来临,恕草民无礼,还望王爷恕罪。”
“哈哈哈哈……”靳语尘笑得诡异,“不可以饶恕哦,你可是犯了大罪,挟持皇子,还意图不轨,你让本王以什么理由饶恕你?”
一听对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来,转念却在心中想着的是这四皇子虽然被皇上封了王爷的头衔,可既无实权又无势力和党羽,一旦自己的事被这个四皇子揭发出来,那么会拉一帮人受到牵连,那……要不要杀掉他?反正也是个刚出宗人府的一无所有的罪臣之后。
“你可是在心里面盘算着要不要杀本王?”靳语尘道出他的心思,得到认可后笑得更加大声讽刺,“做为官商勾结的掌舵人,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呢?好好想想,本王会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来到你这里?”
郑明杰只当他是在套自己的话,咬紧了牙关不说:“草民不懂王爷的意思。”
“不懂可以,本王跟你好好解释一下。”靳语尘不打算让郑明杰起身,就让他继续跪在地上,然后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郑明杰原先坐的那个位置上,开口道,“南风馆,二年前在当地知府开了户籍,并以歌舞为营生的店面。而如今却是做起了人肉生意,却不以妓楼而立,每年交的税务和普通酒楼的一样,但你知道,妓楼在安庆的税务极高,而你却拿着普通酒楼的税务,做着妓楼的生意,这两年来贪下的银子,按照安庆国法,超过一百两的就处以五年牢狱,好好算一算南风馆的账,怕是你坐一辈子牢都坐不来。超过十万两的直接处死,妻儿和直系血亲被罚至官宦家为奴为婢。”
“别着急,还没说完呢。”看着跪在地上想要开口打断的郑明杰,靳语尘摸摸他的头,“这么明显的错误都没能发现,这说明苏州的知府大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收了贿赂,查出来以后,当要连罪。而且本王路经齐鲁,从你父亲那里拿到了一个账本,里面记载了对苏州的一切开支,派人去苏州知府的私库查了查,发现和知府公开的账本数目根本不合,找到私账后就发现,和泉州的一笔庞大支出,不论是时间还是数目,都吻合了。”
郑明杰明显的崩溃神色让靳语尘更加确定了自己刚刚所说的,他确实是派人去查了知府的私账,但没有找到,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猜测全说出来,然后看郑明杰的反应,看来他全部猜对了。
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密集,他已经起了杀意了,或许这个人还知道更多,但就现在他说的这些事,全是真的,就已经不足以留他活口了。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杀本王?”靳语尘拿起匕首,刀尖挑起他的下巴,“贩卖人口给来自各地的商贾大官,随意抹掉苏州百姓的户籍姓名,维持和各地商人重臣的肮脏关系,私自捞取大量财物,牵扯这一个巨网的脉络,即将被撕碎。几天后将会有一个新的经济政策颁布,商人税,手底下的私地和耕作农户越多,税就会越多,城外的贫民房也会被暴露出来,到时候官府必须强制开仓放粮,朝廷会疯狂从商人身上拿钱养那些贫民,一旦商人税推行并且根深蒂固,那么越富的商人就越高的税务,朝廷那里有固定的征收值,如果达不到就要降罪,到时候和商人勾结的官府,会怎么样呢?”
当然,以利益建立起来的联系,必定也会因为利益而崩溃。恐怕到时候,可不止崩溃那么简单。
郑明杰吞了口口水,锋利的匕首就抵在自己的喉间,他突然想到这个时候靳语尘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后,非但没有挟持自己逃出去,还花那么多心思给自己说这么多,一定有别的打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不如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既然你已经知根知底,那么你也脱不开干系。”郑明杰冷笑道,他见不得靳语尘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让人讨厌。
靳语尘收回匕首,气势分毫不减:“本王确实掺合进来了,但本王有办法全身而退,但是你啊,连带着你背后的一群人,要是都因为你被扯了出来……保不定那些人为了保住自己对你们家做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既然都知道的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来见自己?
“很简单,本王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商人税是本王提出来的观点,本王也有办法撤销它,本王甚至可以帮你们做掩护,守住你们的秘密不外泄,只要你答应本王一件事。”靳语尘终于表明自己的来意,“本王要让你作为本王操控那些商人和大官的傀儡,本王说什么,你就要按照本王的意思传达给那些背后里的人,但绝不可以暴露本王的身份,不然你知道后果。本王既有泉州和苏州的往来账本,就绝对有泉州贪污的账本,不要冒昧试探本王的底线。”
“可就算你能牢牢的掌控住我,那些人也会有办法从我们的交易中脱离出去,到时候你要怎么控制那些商人和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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