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朝仓奈奈六年来根本就没有间断过探寻真相,只是不得其法——神崎家深居简出,警部又有内应,加上那可能存在的非/法实验组织的监视,她连真相的尾巴都摸不着。
好在她决定请侦探来帮忙,应了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她找的侦探好巧不巧就是我的那位邻居太宰治。
太宰治能剥丝抽茧查明事情始末这个不需要怀疑,但我担心的是,朝仓很可能会在叙述中提到我,尽管她大概不会说出名字,但太宰治很可能发现她口中的那个朋友是我,如果太宰治借着和朝仓的联系顺藤摸瓜打入我的交友圈怎么办?他目前的人际关系简单得很,就是委托人和警察,我就算接近也获得不了什么信息,而我身处于大学这个小社会中,他可以操作得就多了,这无疑会使我处于被动地位。
尽管太宰并没有旁敲侧击地试探朝仓,我还不能放松警惕。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在Line上给朝仓发的邮件里装了一些东西,使我可以看到朝仓在Line上的对话记录。
我了解到太宰昨天已经结了这个案子,把事情因果告知朝仓,朝仓奈奈并没有接受过脑部开发实验,倒是因为非凡的天分被她的好友神崎缺的母亲看中想要做实验。而她的挚友神崎缺,在我看来拥有浪漫的骑士精神,像是莎士比亚笔下的人物,她牺牲自己保全了朝仓,选择在火光中沉眠。我猜测她应该叮嘱过朝仓奈奈要隐藏自己的天分,朝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友的请求仍是照做了。
我觉得知晓事情真相后,以朝仓奈奈的性格会伤心一阵子,可是她今天的情绪很正常,甚至比往常还要积极开朗,对我也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她不沉浸在悲伤之中,而是愿意背负着两个人的希望继续前行,想要活得精彩漂亮,让我想到向阳生长的花。
这时,下课铃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和朝仓刚出教室,就听到很多女生隐秘又兴奋的对话声,“真的好帅啊!就算身上缠着绑带感觉有点奇怪也还是很帅啊!包装一下就可以直接出道了!”“对啊对啊,这种质量的帅哥怎么之前都没人注意到,难道不是学生,是参观的还是来接女朋友的?”
…我感觉不太妙。
我顺着女生们的视线望去,太宰穿着卡其色与黑色的拼色衬衫,正倚在墙上,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微微侧过头望向我,侧脸美好到不真实,这一幕让我联想到《情书》里柏原崇的那段经典镜头(这部电影还是我读高中时在D班的某次聚会上看的)
我没有感到心动,而是紧张起来,注视着他接下来的行动。我意识到接下来的走向可能要变为少女漫了,因为太宰对我笑了笑,直起身径直朝我走来。我感觉我能听到女生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太宰走到离我一步半远的地方站定,声音清朗语气温和,“清隆小姐,我们走吧。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来接你吗?”他这个人虽然会间歇性耍宝,但正经起来还是很正经的,就比如现在。
朝仓的目光在我和太宰治身上徘徊了好一会儿,很惊奇地说道,“咦?焉岛先生和清隆你们认识?”
太宰很自然地答道,“对,我和清隆小姐是很—亲—密—的朋友哦。”
“…”他现在真的要踏足我的社交圈了吗?这很不妙。这真的很不妙。
我想朝仓看我没有直接否认,就以为我是默认了,她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好吧焉岛先生,清隆就暂时借给你啦。”
我绝对不是谁的所属物好吧?
但是朝仓已经完成了让渡,我这时候再否认只会变得很难收场,所以我只好跟着太宰治走。
尽管我已经反思了很多次,我还是要再反思一次自己当初结识太宰治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太宰治这一路上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出声,表情也很平淡。我思考着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想要确认我和朝仓的关系,他已经达成了,想要在我的交际圈中露脸,也做到了,那么他现在是一时不爽要找我消遣?
直到我们走到一棵亭亭如盖的大树下,周围没有人了,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清隆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傲慢?”
“没有。”我想都不想地说。
太宰嗤笑一声,神色还是那么漫不经心,“是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平淡地说,可能我本质上确实是孤高而傲慢的,但太宰目前还没有获得这么说的资格。
太宰双手插着口袋,笑嘻嘻地俯下身来,眼中带着玩笑般的恶意,“我啊,只是觉得,清隆小姐嘴上说是朋友,心里可从不这么想,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很恶劣?”
“那你呢?你有真正的朋友吗?”我没有对他戳穿我的行为发表看法,而是反问他。
太宰治不再笑了,转过头没有再看我,“我有过两个朋友。”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我稍微不注意听就会消散在空气中。我只感觉我从他的鸢色眼眸中望见了深沉的汪洋大海,而这片碧蓝的海在起伏,在摇晃,在呼号。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朋友吗?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感情吗?
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的不同,这种不同不是伯劳鸟与蜂鸟之间的不同,不是星云和恒星之间的不同,是彻头彻尾的不一样,是月亮与六便士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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