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婚协议书，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合同上写得明白徐曼玥自愿放弃了抚养权。
    “姐姐，这是什么？”徐时九不愿意相信，心里拔凉，怎么可能呢，嫂嫂和姐姐那么相爱，嫂嫂就是再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时机写出这样子的东西？签下这所谓的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徐曼玥靠在工作椅，脸色苍白得可怕，脚边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一堆空了的酒瓶，声音嘶哑，面上却是带着笑容。
    笑着笑着，泪水就落了满面。
    “嫂嫂提出来的？”徐时九看到姐姐这样心里很是不好受，仍旧不敢相信嫂嫂会主动提出来离婚。
    “不是。”
    意料之外的答案，徐时九心里有了另外一个猜测，“你提出来的！？”
    徐曼玥醒酒的动作一顿，歪头看向徐时九又是一笑，“对呀～”
    徐时九难以置信，一个激动差点就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你在干什么！？离婚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提的吗！你为什么要和嫂嫂提离婚？”
    “……”徐曼玥沉默了一会，“她不是你嫂子了。”
    嘶哑的声音，一下子浇灭了徐时九心里的火气，浑身失了力气，费解地看着徐曼玥，“你到底为什么？”
    明明嫂嫂都没有提出来的，为什么姐姐要主动提出来？而且……姐姐是永久标记了嫂嫂的啊。
    “……她明天就会去洗标记的。”徐曼玥声音低哑，仰头把满满的一杯酒灌进肚子里，眸中是满满的苦涩和悲哀，洗掉了标记，柳凌烟就不是她的Omega了。
    徐时九第一时间是想反驳怎么可能洗得掉标记，话还没有出口就想起来了前不久国家发布的绝对安全的Omega洗掉Alpha终生标记的项目，只不过费用昂贵，因为那个机构是专门保护Omega的，项目对Omega的身体没有伤害，对于Alpha却是有些影响的。
    “你同意了？”
    “嗯。”
    同意，当然同意了，为什么不同意，凭什么不同意？
    这样子折磨下去，她只会让柳凌烟痛苦，让柳凌烟伤心，既然柳凌烟下不了这个狠心，就让她来，既然柳凌烟没有办法惩罚她，那就她自己来。
    “你真的疯了姐姐。”徐时九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叫上林昕忆就去医院，饭团的伤还没好，这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之前就察觉到什么了，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多伤心。
    徐时九不赞同徐曼玥的做法，这样子对饭团来说太残忍了，饭团一直都希望妈妈妈咪能够多陪陪她，受伤第一天醒过来的时候，饭团还悄悄和她说……
    说，受伤真好，妈妈和妈咪一起一直陪着她。
    一句话，让徐时九一颗心酸得就要掉眼泪，林昕忆更是直接就背过身抹眼泪。
    她们是看着一天天长大的，看到平日里开心快乐的孩子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病殃殃的样子，心里本来就够难受了，饭团又来这么一句话。
    徐曼玥看着大开的房间门，泪水再度绷不住往外流，是啊，她疯了，她早就疯了。
    她疯了才会当初吵嚷着想让妈妈回来参加生日会；她疯了才会明知自己是一个会给别人带去不幸的人还一个劲儿地靠近柳凌烟；她疯了才会标记柳凌烟，和她结婚生子；她疯了才会渴望拥有幸福……
    怎么可能啊，她这种人，只会带去厄运的人，有什么资格能够得到幸福呢，没有的，从最开始她就不应该奢望太多的。
    哪怕这样不会遇见柳凌烟，她也认了，只要柳凌烟平安喜乐，不是她的话，柳凌烟的妈妈和弟弟就不会出事，这样子柳凌烟的家是完整的，肯定是很幸福的。
    妈妈也是，小九也是，所有都是往常的样子，就是她一个电话，一个催促的电话，就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改变了那么多的走向。
    她真是疯了。
    第55章
    敏感的饭团感受到了不一样, 前几日妈妈和妈咪都是在一起陪着她的，突然就只有妈妈一个人了，妈咪就不来了, 妈妈的眼睛还红得厉害，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柳凌烟抱着饭团，眺望着病房窗外的风景, 她没有想到徐曼玥竟然会主动提出来离婚这一件事情, 还预约好了明天洗标记。
    为什么能够这么绝对，不爱了吗……
    心是痛的, 但比起痛, 柳凌烟更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受，看到徐曼玥，柳凌烟心里就觉得很沉重, 妈妈和弟弟最后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纯白的被单盖住他们脸颊的样子……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没有办法真的对这件事情毫无芥蒂。
    这样子分开, 也许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嫂嫂……”
    柳凌烟望过去，就看到了林昕忆和徐时九，饭团更加是开始在她的怀里挣扎，想要到徐时九和林昕忆那边去，嘴上还不停地叫着‘小姑姑’。
    一声接着一声，喊得徐时九和林昕忆整颗心都要碎了, 但柳凌烟没有表态，没有人敢上前去说些什么，林昕忆不明白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是默契地同徐时九一样闭嘴站定。
    “过来吧，饭团正吵着想要见你们呢。”柳凌烟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 徐时九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吧，若是不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谢谢嫂嫂。”徐时九不敢再有什么侥幸的猜测了，姐姐和嫂嫂现在连离婚证都给办下来了，她现在叫的这声‘姐姐’都是名不副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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