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阳光刺眼,为少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是宋挽月自出生以来就从未见过的耀眼。
后来,她知道她叫肖明雨。
她的小老师对她很好,不会像是别人那样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更不会长长在她背后叹息。
肖明雨就只是笑,她的笑容温润,让人眷恋。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念起书来,犹如碎玉,落在人心里,掷地有声。
她的身上总会有淡淡的柠檬香,是最纯粹的花香也无法匹敌的,让挽月着迷。
年满十六岁时,肖明雨送了她一个青色的玉镯,那玉晶莹剔透,细腻无杂,虽然自门府出生以来,见识了无数珍宝,宋挽月依旧能感觉出这不菲的价值,她看着肖明雨,“此物——此物……”
肖明雨笑了,她伸手摸了摸挽月的发:“此物是你我定情之物。”
从那时候开始,宋挽月无论去哪儿都带着那玉镯。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宋母看着女儿的目光日渐孱弱,眼泪一夜一夜的流。
逐渐长大的挽月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以为自己还可以像是以前那样心如止水,可当她拿着书卷转身看着深深凝视她的肖明雨时,她的心乱了。
“姐姐,半年之后,我将——”
宋挽月哽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肖明雨却轻轻的搂住了她,“我知道,我知道,挽月不要怕。”
她都知道。
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
她无权无势,只是一介书生,不能给挽月太多,唯有奉上自己的全部。
在夜高风黑之夜。
肖明雨一身夜行服出现在挽月的屋里,她轻拍她的脸,唤着:“挽月,醒来,挽月……”
宋挽月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她。
肖明雨对着她温柔的笑,伸出一只手:“挽月,姐姐带你走。”
她无法忍受挽月即将遭受到的祭神之灾,带她走,或许会让自己身陷囹圄,但那又如何?
她答应她的,会护着她,不让她害怕。
人生第一次奋不顾身。
第一次逃离府邸。
那一天,宋挽月才知道这外面的天有多么的蓝,风有多么的温柔,天地多么的广阔。
她们骑马驰骋,宋挽月扭头看着肖明雨:“姐姐,你——”
逃出牢笼,理智开始归位,宋挽月很害怕。
她不是怕自己,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又何从畏惧?
她怕的是姐姐会受到伤害。
她被圈禁太久,寂寞太久,是姐姐让她可以感受这鲜活的世界。
可是明雨的眼眸还是带着笑意,一如初见:“不要怕,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宋挽月含着泪点头,“我答应你。”
不要怕……
她带着她走遍祖国山河。
她们在广袤无边的草原之上,相拥着看天上的星;
她们也曾经在浩瀚的大海之侧,微笑的看着海浪翻滚,波涛变化;
她们在小小的村民家里寄主,宋挽月吃着家常便饭,听着阿公阿婆们聊天,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风餐雨雪又如何?
这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光。
一直到母亲找到了她,诉说着种种,泪如雨下。
原来,祭神之说,早已传开,如果挽月不回去,那宋家必须要推出一人顶替挽月。
家中除了长子,再无他人。
看着年迈的母亲,宋挽月缓缓的垂下了头。
夜晚,宋挽月靠在肖明雨的怀里,她们看着天上的星辰,她呢喃的说:“姐姐,真想变成天边的月,它永不会变。”
肖明雨楼紧她,“那我就是周边的星辰,永远环绕着你。”
亲吻,带着生离死别的怆然。
她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极尽缠绵。
最后的最后,青丝缭绕,宋挽月看着肖明雨的眼,与她十指相扣:“姐姐,你要好好的。”
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以后,无论人间还是地府,她都会开心。
肖明雨看着她,一向爱笑的她落泪了,她指了指旁边桌上放着的描金酒杯:“挽月,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
两手交替缠绕。
她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清冽的酒落入肚中,肖明雨在挽月耳边轻轻的呢喃:“你是我的妻了,我说过,会护你一世。”
再后来……
宋挽月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她沉沉的睡去,在梦里,她和她的姐姐经历了一世快乐的厮守。
梦醒时分。
她不知身在何处,头疼欲裂。
恍惚的坐起身来,宋挽月茫然的四处看着,身边只有一年轻女人,她侧身立于宋挽月身边,“你醒了。”
那女人是姐姐的朋友,挽月认识,“她呢?”
女人的眼眸闪过一丝黯淡,她摇了摇头,将手里翠绿的镯子递给她:“这是从她手腕上褪下的。”
什么?!
宋挽月的眼睛陡然睁大,死死的盯着那女人。
女人低着头,声音哀愁:“她说要保你护你,戴着你的镯子,替你祭河了。”
起风了。
吹掉了挽月脸颊的泪,而她的枕边,是肖明雨最后亲笔写下的书信。
——挽月我妻,今日一别即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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