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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撩人 第37节

    今日却是主动提起了这事,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萧景澄很喜欢余嫣这样的乖巧,不争不闹却又心如明镜,且慧质兰心令人心中无比熨帖。他留在此处本也有那个打算,如今她既主动邀约,萧景澄自然不会拒绝。
    只不77zl过他并未立即做声,只抬头扫她一眼,沉吟片刻道:“今日在寺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嫣不知他问的是何事,但有一桩事她深知绝不能让他知道。那是她与贺庆舟的过往,也是再也不必提起的事情。
    想到这里余嫣咬了咬唇,眼一闭心一横,直接上前主动坐到了萧景澄的腿上。
    萧景澄心念一动,只觉她今晚主动得有些过分了。
    第36章 嫉妒   他的女人,心里须得装着他才是。……
    余嫣也知自己过分, 这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所以甫一坐上萧景澄的大腿,她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
    倒是萧景澄很自然地抬手抚住了她的纤腰,微一用力就把人往自己跟前送。
    余嫣怕与他四目相对, 总觉得这人深不可查,那一双凤眸能洞悉这世间一切的罪恶与掩饰。于是她便作势往他怀里一倒, 轻轻地唤了声:“王爷……”
    虽说声音出口时甜腻地令她脸红, 但好歹是避开了他的眼神, 令余嫣有了片刻的闪躲。
    然后她字斟句酌回答起了方才萧景澄的问题:“我今日在寺里撞见了从前的好友。”
    “便是在大雄宝殿与你交谈的那位女子?”
    “是,她姓钟,自小与我相识, 是我最至交的好友。那时家中突遭变故,她亦对我不离不弃,总想着送钱送物给我。听说我被顺天府抓走后,她整日求父母救我出牢笼。”
    只不过钟大人一个正五品的小官,根本左右不了顺天府的案子,最后若不是靠着萧景澄出手替她查明真相,这冤屈只怕这一世都洗不清。
    想到这里,余嫣又轻唤了他一声:“王爷……”
    萧景澄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里握着她的半绺青丝, 那发丝在掌心里来回摩挲,酥麻的感觉慢慢地从心里冒了出来。
    他突然便不想去追究余嫣今日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了。
    他看得出来从法净寺出来后她整个人便有些不对, 虽小心翼翼掩藏得很好,但依旧逃不过他如炬的眼神。
    还有今日马车里那一声“哥哥”, 虽什么都未说, 却像是藏了无尽的心事,叫人一想到便心中不快。
    但那又如何,如今人抱在他的怀中, 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余嫣这一世都是要跟着他的,不管她口中的哥哥究竟是谁,于她都不再有意义。
    他甚至不会令他们再相见。
    不见便无情,也不会有那些牵扯不清的细小情愫。
    世间男子多薄情,那男儿说不准早已另觅佳人,也无须再牵肠挂肚。
    他的女人,心里须得装着他才是。
    萧景澄搁在余嫣腰间的手不由重了几分,手里那几根发丝竟扎得他有些刺痛,那痛感细小又清晰,令他须得做点什么方才忘却。
    而余嫣紧张地盯着他,眼里流露出的小心翼翼的感觉更叫他心头灼痛。
    他不愿见她如此怕他,能对着别的男子叫哥哥,对着他却是这般紧张不安,叫他心绪不悦。
    萧景澄突77zl然抱起余嫣,不由分说将她整个人放到了书桌上。余嫣甚至来不及惊叫出声,便只觉一阵凉意袭来,低头一看惊得她赶紧捂住胸口,又紧张地回头看一眼外间。
    “王爷,一会儿念夏会来上茶。”
    “她不会来。”
    萧景澄不由分说便一挥手,桌上原本摆放的笔墨纸砚扫落一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果然外间侍候的忆冬听到便敲门来问:“主子,出了何事?”
    余嫣此刻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只得侧过头去从喉间吐出一句话来:“无、无事,你们不必进来了。”
    忆冬哪有不懂的道理,立马噤声退下。
    房内余嫣臊得满脸通红,一转头却对上了萧景澄眉目如画的清隽脸孔,顿时失神。
    萧景澄便这般看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到嘴的那声“王爷”便咽了下去,很自然地换了个称呼:“怀、怀周……”
    这话一出连余嫣自己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她没料到今日萧景澄竟是连床都不想让她沾。
    外头夜色愈发深了,余嫣却知今晚只怕是睡不了了。她一手攥紧了胡乱抓到的一张薄宣,将它紧握成团。目光则落在了未被扫落到地上的一本诗集上。
    那上面的“长庆集”三个字初时还清晰可见,渐渐的她神志开始朦胧,那字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已是一片虚无,连屋内的桌椅摆设都已看不清,只听到耳边满是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意识愈发抽离,最后昏倒在了萧景澄的狂风暴雨中。
    -
    严循本已睡下,却在深夜接到了萧景澄的传话,即刻赶了过来。
    本以为是有军情要事需他去办,却不料在文懿院正院的次间内,萧景澄一袭牙白长衫青丝如瀑,坐在那里悠闲地翻着史书,显然是刚沐浴完的样子。
    严循看他不像要漏夜整装出发办案的样子,不由露出几分惊疑。
    结果话还未问出口,萧景澄便给了他一桩更叫他吃惊的事情去办。原来王爷深夜将他召来不为公事,只为让他查一个姓钟的女子。
    不仅要查清她的家世背景,还要查清今日她在法净寺内与余嫣谈了些什么。
    “还有礼部左侍郎贺家,也一并去查一查。”
    严循听到这里神情一凛,便道:“贺大人可是犯了什么事?”
    “不是,查查他的家眷,尤其是贺夫人。”
    今日贺夫人看余嫣的眼神明显有古怪,萧景澄是极聪明的人,先前醋意萌生只顾着折腾余嫣并未细想,此刻静下心来分析了一番,很快心里便有了点眉目。
    “听闻贺大人有一子,年纪轻轻文采情藻极为出众,一并将此人也查个清楚。”
    严循一直到这会儿才听出点眉目来。钟姑娘贺夫人还有这个贺公子,这些人都与余姑娘脱不开干系。
    而这几人中唯有贺家少爷是男子,王爷既说不是为了皇城司的事查贺家,那想来便只有儿女私情了。
    堂堂皇城司六品都知,77zl大晚上跑来便是要查一对男女的过往情事,实在叫严循有些不习惯。
    但再不习惯也得查,王爷的事无大小,件件都是顶顶重要的事情。严循领命后便转身离开去办此事,临走前忍不住回头又看了萧景澄一眼,总觉得今日的王爷有些许不同。
    萧景澄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不说别的,就他自打纳了余嫣后,还未像今日这般狠过。
    将人折腾到昏死过去,可见他心里积的那团火有多大。一声“哥哥”便已叫他无法自控,这实在有些出乎萧景澄的预料。
    曾几何时,他竟已叫一个小女子牵动了心肠,放不下忘不了。
    -
    那一夜萧景澄不曾歇在内室,只在书房内歇了几个时辰,天不亮便离了文懿院。
    余嫣因前一晚实在太累,直睡到日上三杆还睁不开眼,困得蜷缩在被子里微眯着眼。
    这感觉与上回宿醉有几分相似,却也有所不同。上回醒来后是头疼得厉害,这回头虽不疼,可身上其他地方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只微微一动便疼得她倒抽凉气。
    念夏一直守在外头,昨夜她本听了余嫣的吩咐准备给王爷上茶,结果到了外间就被忆冬拦了下来。
    后者冲她做了个摇头的动作,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后来两人便乖乖守在外间,特意离得远了些,既怕打扰到房中二人又怕听到那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直至后来王爷出来唤人送热水进去,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念夏猜到余嫣昨夜折腾得厉害,今日必是起不来的,所以连早膳都没让人送过来,只让人炖了金瓜雪蛤葛仙桃胶,一并在厨房里细细地煨着。
    她则一直留在外间,待听得里面发出细微的响动后,便推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余嫣还未全醒,朦胧地躺在床上只轻声问她要水,念夏赶紧倒了杯温水来将她扶起,慢慢喂她喝了。
    喝过水后的余嫣还是懒得动弹,又重新躺了回去,念夏便劝她:“主子不妨起来喝点东西再睡?这都快到晌午了,您好歹吃两口。”
    余嫣若是不好,王爷回来必定要拿她们下人发落。
    可余嫣此刻当真没有胃口,她摆摆手道:“不必管我,我再躺一会儿。”
    “那……我先替主子上药?”
    说罢她从袖笼里拿出了一个瓷瓶。这是清早王爷走前特意留给她的,叮嘱她待余嫣醒后便给她上药。念夏自然懂得他的意思,这瓶子在她身上捂了几个时辰,瓶身已然温热。
    余嫣一看到那瓶子便想起那日萧景澄替自己上药的情景,哪里好意思麻烦念夏。她拿过瓶子淡淡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可是王爷吩咐要奴婢……”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王爷跟前我自不会说漏嘴。”
    念夏见她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默默退了出去。余嫣待她关上门后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颤颤巍巍去掀身上的被子,身子刚一动便疼得她浑77zl身打颤。
    余嫣已许久没有这般疼过,她强忍着没有掉泪,胡乱替自己上了药。随即又裹紧了被子睡了过去。
    明明屋内温暖怡人,她身上却莫名起了一丝凉意。
    往后余生,她便都要这般过了吧。
    什么贺庆舟什么娃娃亲,都已离她远去。她不会再有爱她敬她的夫君,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她甚至不会再见到贺庆舟。
    他们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正在参加科举,凭他的文采必定能高中。到时候为官娶妻生三五个稚嫩的孩童,一世都过得和顺圆满。
    而她则永远逃不出萧景澄的手掌心,永远都是一个无法令人直视的存在。
    他若高兴他日便带她进府,封个妾氏姨娘什么。若是无意便一直将她留在别苑中,待哪日新人换旧人,他便也将她忘了。
    所有的一切从抄家那日起,就都变了。
    第37章 软肋   经历过云雨的人就是不一样。……
    一连几日, 萧景澄都没有上文懿院来。倒是严循三不五时就会过来,给余嫣送各种东西。
    严嬷嬷也时常找余嫣说话,同她说些王爷的事情。
    “京中事忙, 王爷从前向来是不着家的,你也不必担忧, 且好生歇息着, 待哪日王爷来了你尽心服侍便是了。”
    余嫣知道她在宽自己的心。好像她身边的人都挺担心萧景澄不再来了。
    从前忆冬便是, 总劝她打扮得鲜亮妩媚些,好留住王爷的心。如今严嬷嬷又是如此,说的话虽不同, 但意思都是一样的。
    她本就是个侍候人的,把自己照顾好,尤其是顾好那惹人怜惜的容颜。剩下的唯有一个“等”字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
    但余嫣自己并不这般想,她从不因萧景澄不来便自怨自艾,也不会担惊受怕。
    她与她们同,到底是与他贴身相拥过的人,对他的了解自然更多一分。至少从目前看来他还没有厌弃自己的意思。他不来只是因他事忙,而她也不会整日空等,而是给自己寻了个抄经的活, 闲来无聊便做了起来。
    这也是上回去法净寺烧香,才令她起起来的一桩事情。她如今的身份不便在院内私设经堂诵经念佛, 想要为父亲积福便唯有抄经最为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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