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儿在这不甘心里缓缓闭上了眼睛,突然「哗啦」一声,海水溅了她一脸。
游儿惊醒了眼,穆岱手里抱着块浮木,狼狈地从她面前冒出头来。
穆岱张皇无主地看着游儿,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尤是惊忧万状地看着一脸煞白的游儿:“游姐姐!可……吓死我了!”
游儿僵得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只拿眼神对他示意。穆岱哪看得明白,顺着她眼珠方向看了看:“什么?你说话呀!”
游儿堆出一点点力气,上下唇碰了碰,轻轻发了个音,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背?”穆岱皱着眉,凑了过去,“你要我背你啊?”
游儿没力气白眼,失语地闭回眼。穆岱才注意到江无月的包在游儿背上:“你要我帮你背包?”
游儿睁了眼,穆岱连忙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听了一会儿:“取下来?”
游儿眨眨眼,总算是听明白了。
穆岱蹬腿游了过去,帮她解下包袱,触手冰凉,令人不禁寒颤。穆岱将包搁在浮木上,才见游儿一点一点缓了面色。
“青昱呢?”游儿终于能说出句话来。
“我和他被冲散了……”穆岱说着,目光瞟到游儿身后,欣悦喊道,“那呢!青昱哥哥!”
青昱听到喊声,回头越过海上的几个方士,就看到了穆岱。
等他游过来时,也已倦怠不堪:“眼下这般状况,我们如何回家?”
游儿看了怀里的江无月一眼,对青昱道:“你把她毒解了,我们肯定能回家。”
“她何时中的毒?”
“就是刚才,和真原君斗法的时候。”
“我先看看……”青昱说完,扶着浮木,粗略地一做查探,忧虑道,“毒已浸透骨血,当前没有药材器具,实在不便解毒……”
游儿听得心又是一凉,环了一圈海上的漂浮的方士:“你要什么器具?我去找!”
“医经银针,我先为她过执封身。”
“我去吧,我看到一个之前同船的医经家了。”穆岱说完,抱着浮木转身游走。
游儿问:“封身是什么?”
青昱道:“是祝由术的一种,可以将毒素在身上打的窍封住,同时,灵觉也会被封。”
“之后呢?”
“藏魂制恶,巫符禁禳,吸日月精华,辅之以草药,待毒素全消,灵觉自解。恢复情况,就要看毒性强弱和深浅了。”
“听起来……你这术能解天下毒?”
“得亏这姑娘五脏六腑还具生机,若是像那位陆医士一般,也难救了……”
游儿苦笑道:“穆岱都告诉你了?”
青昱点点头:“只是,不知那位钟篱姑娘,有没有再寻到不死草……”
游儿道:“她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她……她将那一株给我用了……”
夜幕临前,算上国师府的四五人,生还的二十余个方士算是勉强聚在了一处。
江无月被封身,意识不清。钟篱目中空空,堪堪被翟清子拖着。
易文被炉爷和韩门高放在一块板子上,左侧染了些血迹,趴在板子上呆呆望着落日余晖……
炉爷沉声发了话:“休息够了吧?一直泡在这算怎么回事?都打起精神来!都脱了衣服,撕成条!
把各人手里边抱着的树也好板子也好,全部系在一起!搭个筏子,全坐上去!”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便动手撕起衣服。忙到月高时分,总算是粗陋地弄出个长方木筏,撑力爬了上去。
炉爷气喘吁吁:“等我休息一阵……给你们弄点吃的……”
翟清子张口想说什么,想想又罢了,饿一会儿就饿一会儿。
青昱挤到钟篱身边,满是歉意,又不知如何开口。钟篱盯着海上的月光,神色恍惚:“草是我要给你用的,与你无关。既然天意如此,何况大家同为医者,若是换你,你当下也会这么做的。无需自责。”
钟篱说得淡漠飘忽,青昱更加愧悔无地。忽听见一声咆哮,整筏人都吓得抖了三抖,原是炉爷气吞山河地吼了一句:“庆忌!”
海面上顿时一片欢腾,大大小小的鱼纷纷下雨一般落到筏上。炉爷大笑:“够了够了,终于能好好吃一顿了。”
翟清子抚着胸口,白眼道:“用得着那么大声吗?也不怕把鲛鲨叫出来!”
游儿搂着江无月坐在筏边,两天没吃东西,现下却也没觉得饿,只低了头看着怀里的江无月,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这会儿脸色比第一次见她时还要苍白,倒是那擦净了血渍的下颌依旧显得冷傲的气性半分不减。
只是听见有人喊了「庆忌」,游儿心尖一酸,幻想着那时江无月白衣仙姿,负手临溪,为自己喊出两条干瘦的小鱼来,是怎样的表情……想得自己又哭又笑,又将怀里人多搂紧了些。
穆岱兜了几条鱼从人堆里爬过来:“游姐姐,吃鱼啦。”
游儿摇头:“你自己吃吧。”
“你不吃怎么撑得到岸上?”
游儿瞥了眼穆岱手里的鱼:“就这么吃?”
“对啊!”穆岱掀起衣角在鱼身上擦了擦,就搁到嘴边一口咬下去,“我小时候也常这样吃,那时候吃的都没这个新鲜呢!”
游儿打开桃木盒,好在这回提前防了水,取了张祝火符出来递给穆岱:“我等会儿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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