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时盯着眼前的照片,沉默着没有说话,眼镜挡住了他的一部分视线,让人捉摸不透。
监控室里的三个人都沉默,韩小枫手上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正抬头盯着监控室的屏幕,她紧握着双手,看得出十分紧张。
顾以羡站在她旁边,燕归则安静坐在一个角落里。
审讯室里沉默了好久,郝时不说话,任悠然也不催他,陪他在那坐着,等着他开口。
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郝时终于说话,他露出个看似轻松的笑,像是松了口气那样,说:“我其实应该把它们都扔了,但是我不能。”
任悠然问:“为什么?”
郝时耸耸肩,道:“这两个东西上面刻着我父母的名字,这个雕塑是我父亲做的手工,刀是我母亲的,她是个厨师。”
任悠然静静看着他,突然笑了笑:“是么?我已经把刀和雕塑都送去检验科,那个刻字是不是很多年前刻的,马上就会有答案。”
郝时听了这话立刻蹙眉,问:“你不信我?我有必要在这种事上跟你撒谎么?”
任悠然:“有啊。因为你要隐瞒你留下这两样凶器的真正原因。”
郝时立刻闭上嘴,他眼神猛地闪烁,难以置信的意味一闪而过。
任悠然看见了他的反应,全当没看见,若无其事地说:“那么你来说说吧,你都对申悟做了什么?在你之前,严飞宇承认了他拿绳子勒了申悟,但没勒死他。韩小枫承认了她给申悟的红酒里下了毒,但很显然,申悟没来得及喝。那么你呢?你做了什么?”
郝时垂眸沉默,像是在思考应该说些什么。
又过了很久,他像是泄气了一样,缓缓交代:“是我杀了申悟。”
任悠然看着他,眯了眯眼睛。
监控室里,韩小枫嚯得一下站了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里的男人。
站在她旁边的顾以羡没对她动手,只是出声提醒:“韩小姐,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别太激动。”
审讯室里的郝时继续说:“是我杀了申悟。我勒死了他,怕他没死透,又拿雕塑砸了他脑袋一下,最后把他肢解了钉在墙上,摆成一个十字架的样子。我是想让他忏悔!他应该赎罪!他犯下这么多罪行,必须付出代价!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由我们这些受害者自己动手!”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
他见任悠然表情依然淡淡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你看,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人,明明有罪的人都在逍遥法外,却偏偏抓着我们这些受害者不放。”
他说话带刺,但任悠然完全无视他的冒犯,反而问他:“你一点半才开车返回现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一点。”
郝时笑了一声,说:“警官,您当我傻么?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容许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误差,更别说半小时了。我就是一点半回去的,我本来是想直接砸死他,但是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严飞宇那小子勒晕了,我就直接就着留下的绳子勒死了他,然后把他拖到椅子上,再拿雕塑砸了一下,最后剁下他的脑袋。”
任悠然问:“拖到椅子上干什么?不嫌麻烦啊?”
郝时:“麻烦也干了啊。当时可能是太兴奋,脑袋都发热,不管有没有意义的动作都做了,我也不知道把他拖椅子上坐着干什么。”
任悠然手中的笔在桌子一下下的点,她给了姚远一个眼神,对方立刻接收到,从文件夹里拿出几份文件,递到郝时面前。
与此同时,监控室里,燕归拿出几份文件给韩小枫看。
“韩小姐,凶器上的皮肤组织DNA和你的DNA同一认定一致,而且死者后背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鞋印,经鉴定是属于一个37码的鞋,且排除大脚穿小鞋的可能。”说着,她看了一眼监控屏幕,又转过头对韩小枫说:“韩小姐,为什么郝先生要替你承认?”
韩小枫跌坐在椅子上,她咬着唇,不再看屏幕,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审讯室中,郝时戴着手铐的双手抓住桌角,他看看摆在面前的文件,又猛地抬头盯着任悠然,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什么意思?”
任悠然向后靠在椅子上,说:“没什么意思,把证据给你看罢了。”
“你说是你勒死了申悟,但凶器上检测出了韩小枫的DNA,却没有你的,你怎么解释?”
“还有死者衣服背后的脚印,属于一个37码的鞋子,不要告诉我你的脚能穿下37码的鞋。”
任悠然一连问了郝时好几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也懒得管他现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说下去。
“刚刚我问你的问题,你没有说实话,我来替你说。刀和雕塑上的字是你后刻上去的,为了给自己不扔掉它们找个理由。而你这么做真正原因是你要留着它们,如果有一天警方找上门,它们可以成为定你罪的证据。”
“至于你把死者拖到椅子上坐着,是你发现他被杀了之后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最先想出的办法。你想把他伪装成被钝器击打致死,所以你挪动了他的位置,伪装成坐在书桌前被你打死的样子。不过你最后好像放弃了这种说法,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比起伪装成别的死法,不如干脆自己承认勒死死者更稳妥。”
郝时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他看着任悠然,问:“警官,我傻啊?我这么做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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