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定?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神秘?!
她跳到黄河都要洗不清了!
容樾皱眉地看着面前挡路的人,内心腾起来些许不爽,嘴角微下垂,似怒也不耐,他扼住杀人冲动,也懒得搭理谢随风,视线越过谢随风,落在昭歌身上,伸出只手。
昭歌雀跃地牵住他的手,“今晚不走嘛?”
“不走。”冷漠。
“那明天要出去吗?”
“可能。”有些敷衍。
“什么是可能,出去就是出去,不出去就是不出去……”
……
两个人就像注意到他一样,错过他走远。
沾水带露的蔷薇花落在地上,她只顾着牵容樾的手,随手将花丢在地上。绿色茎梗上的细小尖刺,挂着滴血,给清新美丽的小蔷薇,添了些许靡丽。
昭萱睡了,昭歌跟着容樾回了他的主殿,但是他的主殿比较高,需得爬很久的楼,昭歌腿短,爬的比较费力,一路上容樾一言不发,也不等她。
真是。
哪里有这样会作的男朋友嘛。
天天小作精。
“容樾,我走不动了。”昭歌索性扒拉着古铜的栏杆坐下,软烂如泥。
容樾停下步子,回头时冷峻的脸写满了不高兴,唇也抿着不说话。
“累,容樾。”昭歌张开手,因为虚脱而说话声音奶甜奶甜的,“要容樾背。”
“自己走。”
好冷漠。
“哎呀,哎呀脚好痛!”昭歌嘶了声,捂着脚踝的地方,偷偷睁开眼睛观察容樾的反应,见他似乎有些不忍心,又哎哟哟捂着脚。
容樾:“……”这拙劣的表演,他真的看不下去了。
走到她身前,弯下腰,“上来。”
昭歌喜滋滋地攀住他的肩膀,忽然发现变小的好处就是能够安安稳稳趴在男朋友的背上,“容樾,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家传,说荣国公的谢小世子,如清风如明月……”
“没有。”
“真的假的,大家都在传诶!你真的没有听说过吗?”
“陈昭歌,你很烦。”不耐烦了。
“可是如果我不吵你不烦你的话,你就没有事情做了。”
容樾:“……”
来到高高的主殿,恰见天上一轮圆月,明亮皎洁,万千星光乍泄,行流的散云泛着深紫色。
容樾面无表情,“下来。”
昭歌一向喜欢与容樾唱反调,尤其在容樾生气的时候,“我不我不我就不!”
“陈昭歌。”
三番四次叫她的全名,昭歌就跟没听见一样,她忽然看见美丽的夜空,指着天对问容樾,“容樾,你看天上的月光很漂亮,你住的房间这么漂亮吗?”
“光在你的眼睛里好像星星一样。”
星星野的光散落在天台上,漏进偌大的主殿里,披散在两人的身上,很漂亮,从昭歌的视角来看,刚好看见容樾好看的眼睛里,落满了点点的星子。
可恶,为什么男人的睫毛要这么长,简直不给她留一点点活路。
好看吗?
容樾从来没仔细看过这个地方,顺着昭歌的话扫视了一圈,实在没有发觉到她所说的“漂亮”,但是她一向追求不高,很容易满足。
夜晚的星星而已,哪里都有,只是因为今夜亮了些,她就这么高兴。
她啊,也就这点出息了。
他不扫她的兴,嗯了一声。
“天上的月亮很好看对吧。”
容樾想起刚刚她形容谢随风的话,闷着会儿没有说话,毫不留情地把人放在美人靠上,昭歌连忙抓住容樾胸前的衣襟,狡黠的笑了笑,在他如惊鸿点影的眸子亲了一下,“但是我只喜欢星星啊。”
房间里灯影绰绰,她的眼睛亮的发光。
“怎么了?”昭歌食指蜷起,轻轻扣住他的额头,“之前没有说过不能亲眼睛的,你不能耍无赖。”
容樾垂眸看昭歌,就笑出声。
笑的很轻。
昭歌揉揉他的脸,看吧,冷漠的男朋友其实很好哄。
这时昭歌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一身漆黑斗篷的陆遇也跟着上来,约莫找容樾有事,他适时轻咳了一声,引起两人的注意,才轻轻道,“抱歉,行医习惯,昭歌小殿下,你的手受伤了。”
果然,昭歌看见被刺扎上的地方,虽然伤口有点小,但是还在渗着小血点,她没那么娇贵,陆遇不说的话,也没人注意到。
陆遇给她包扎的时候,恰好天枢过来找容樾叙事,只剩下昭歌和陆遇两个人,实在有点尴尬,陆遇低头很认真仔细,安静地有点窒息,昭歌有点受不了,自动找话说,“在屋内不必带着兜帽的,这里没有坏人。”
“貌丑,怕吓到人。”
昭歌想到之前看见过的尽然是伤疤的脸,才发觉她神经大条地戳到别人的痛处了,她小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习惯了。”
沉沉的哑声,并不好听。
“但是,你的眼睛很好看,真的,你又是顶顶厉害的大夫,受人尊敬,现下都是很宝贵的,熬过来的话,多一天就是赚一天,世上占大多数都还是好人,对不对?”
陆遇笑了声,“昭歌姑娘很善良。”
余光看见窗台上的蔷薇花,昭歌兀自道,“容樾待会看见的话,肯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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