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笑了声:“让他自己玩吧。你没事就好,认真训练,别老是给人添麻烦。”
“我怎么添麻烦了?楚哥写报告没写我的功劳?你不能多看看我的好吗,我怎么就添麻烦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毕揽星有点冒失地站在门口,他脑子刚回过转来,端正地给言逸敬了个礼说:“会长,我是真心喜欢阿言的,不管多少年后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照顾他,您可能觉得我们这个年纪说‘爱’很可笑,也不会把我的保证放在心上,但我还是想说,我想和陆言交往,请您批准!”
言逸拿着电话:“……”
陆言:“……”
毕揽星:“……”
····· · · · · ·
陆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东西啊毕揽星大傻子!!!”
——
(小剧场)
陆上锦:“看看我们家孩子把你们家孩子咬成什么样了!这像话吗!你怎么教育你家孩子的?”
毕锐竞:“?那不是我们家孩子吃亏吗,陆言成天怎么欺负我们揽星我可都看在眼里,好嘛现在都开始上牙咬了!你看这一身兔头标记,都快咬脸上了!怎么出门啊。”
陆上锦:“有理。挂了,回见。”
毕锐竞:“????”
第148章
街道转角的桃花开了,傍晚时分,几位老人拄着拐杖在树下聊天,看着空地里的小孩儿们跑来跑去。
这条窄街是一条旅游街,道路两旁的手工艺品店生意很好,店主拼命揽客,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赚够一天的流水,这里治安很差,晚上经常有混混偷盗甚至持刀抢劫,店铺大多在晚上六点就关门打烊了。
街边小店的灯光一家一家暗下去,唯有一家玩偶店灯火通明,玻璃橱窗中放置了木柜,每一层都摆放着四到六个烧制完成,已经上妆的娃娃的头,都没贴眼珠,空洞的头颅在暖光灯下显得有些可怖,另一个木柜每一层都摆放着造型各异的陶瓷手和脚。
这家店门前无人招揽生意,只有一只金蓝相间的琉璃金刚鹦鹉挂在门前的悬木上,偶尔会有人来取走定制的娃娃。
这些娃娃的价格高得惊人,不过如果有胆大心细的游客敢于离近看,就会发现每个娃娃的头颅和表情都是完全不同的,睫毛根根分明,红润的脸颊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表情生动逼真,确实值得它的价钱。
玩偶店的玻璃们紧闭着,透过橱窗的两个木柜的缝隙也看不见负责经营的店主。
略显逼仄的店铺内摆放着一张中世纪欧洲风格的圆桌和配套的椅凳,长条形的房间由柜台从中间隔断,柜台后似乎是工作间了,三面墙都打了放置板,放置板上堆放着大量尚未完工的娃娃,地上的抽屉里刚烧制完成尚未打磨的手脚和球形关节,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角落里的工作台亮着一盏暖色台灯。
墙上挂着一套西服,西服外套着塑料膜,以免房间中弥漫的灰尘沾到昂贵的布料上。
人偶师穿着一身朴素的工作服和一件深棕色带搭扣的皮质围裙,戴着黑色的半手掌手套,坐在工作台边,手中拿着一根树脂制造的右小臂和右手,用小刀和砂纸磨改一些细节。
厄里斯就坐在他工作桌上,左手托着一盏高脚杯,杯中的葡萄酒液微微摇晃,他右臂从手肘部分开始消失了,露出手肘的球形白骨关节和血红的断截面。之前被白楚年截断的手臂,虽然因为实验体体质的缘故重新生长出来了,但厄里斯总是觉得不舒服。
人偶师把树脂手臂拉上筋,和厄里斯手肘的球形关节接在一起,让他动一下试试。
“这是你亲手做的吗?”厄里斯举起树脂手臂,攥了攥拳,五根手指也很灵活,不过手臂还没上颜色,看上去很苍白。
“不是。”尼克斯给他看了一眼账单。“是法国进口的一支手臂,内侧还有艺术家莫瓦的名字篆刻,属于收藏品了。”
“我不喜欢。”厄里斯扫视满地烧制完成的手臂,“给我从这里面挑一个。”
尼克斯早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摘下手套揉了揉脖颈:“快到时间了,该去办我交给你的事了。”
轻轻的一声玻璃炸裂的脆响,手中的高脚杯被他用雪白的树脂手指攥碎了,拿着尖锐的一端伸到尼克斯喉咙前:“做好了我才去,不然我就把这支收藏品手臂锯碎。”
尼克斯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去地上挑了一支粗糙的手臂,坐回原位,戴上手套,在灯下将手臂外皮打磨光滑,接着是配套的球形关节和右手。
右手很精细,由十四个球形关节和零碎的指节构成,尼克斯在灯下沉默地工作,厄里斯坐在桌上低头看他垂落额前的金发。
“好了。”尼克斯重新给他换上新的陶瓷右手臂,试着检查每根手指的筋,“这个很便宜,也没有那个结实。”
“那我不管,我喜欢这个,这个漂亮。”厄里斯攥了攥拳,灵活的手指展开再收拢,握住了尼克斯的手指,“你觉得这样的手臂能感知疼痛和温度吗?”
“不能。”尼克斯敷衍地笑了一声。
“可以的。”厄里斯的浅绿眼珠里映着台灯和雪白的陶瓷手臂,“是温暖的,大概三十六度多一点,是我没有的温度。”
“对了,里面有你的名字篆刻吗?”厄里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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