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年垂着眸想了想,终于还是抵不过对方刚刚手伸过来时,温暖感觉的诱惑,答应了。
两人在黑暗里快速调换了一下。
再度归于平静时,喻以年小半张脸埋在睡袋里,里面残余的暖意令他舒服地眯了眯眼。
不知为何,还有点熟悉的味道,很像这些天他和牧行方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感觉。
喻以年想着想着,困意渐渐又侵袭了过来。
思绪不知何起,但最终陷入混沌时,是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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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离开的时候, 墨尔本仍是浅淡的天色光秃的枝桠,路边的铁质栏杆上立着好些红嘴海鸥,睁着乌溜溜的眼睛, 歪着脑袋,似在无言相送。
然而国内此时却正好处在三伏天, 太阳像是充满了精力,一刻不停地散发着热量。
刚下飞机的时候, 喻以年被这太阳光闪了下眼睛, 还没走两步, 便已经感受到额间沁出些许汗意。但随即,像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 牧行方便大步走到他身边,正好是太阳照射过来的方向,一边有意无意地同喻以年说着话,一边将他拢在自己的阴影下,无形地为他挡去一些阳光。
走出机场的时候,两家司机都过来了,两辆车, 一前一后。
来时是同一辆, 没想到回家的时候变成了两辆。两位女士挥手道别的时候, 喻以年也朝牧行方点点头, 注视着他走向另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 对方甫一离开,喻以年便觉得周身的温度霎时间高了一层, 强烈的太阳光直接照射在皮肤上,有一点灼烧的感觉。
不太舒服。
年年?走了。
喻妈妈拉开车门,回头温柔地喊了一声自家儿子。
莫名走神的喻以年被这一叫, 瞬间回神,握住车把的手紧了紧。在喻妈妈的目光下,他应了一声,随即手臂一用力,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这一趟旅程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欣赏玩乐,走走停停。但喻以年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值得珍惜回味的东西,萦绕在胸腔里。这种隐约的感觉在牧行方走后变得更为明显,仿佛一块被晒干的海绵,遇水后猛然扩大了一圈,渐渐挤走了其他情绪,令人难免有些空落落。
更准确一点,像是怅然若失。
他盯着车窗上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眸中神色莫名。
渐渐的,喻以年便也不再过度关注这来之奇怪的情绪,靠在车座上,侧着脸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城市风景。
家里和一个多星期前也没什么大变化,依旧是温馨安和,一尘不染,看样子是家政阿姨又来过了。
小边牧见到喻以年回来,乌黑的眼珠晶晶亮,开心地在他腿边转来转去,被喻以年一把捞起,带着它回了房。
好长时间没见,它似乎重了些,但性格也似乎更沉稳了一点。被喻以年抱起的时候,只是激动了一下,便很快安定下来,舔了舔自家主人的下巴。
喻以年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坐定,放松地陷进身后柔软的垫子里,手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边牧的后背,时不时地勾勾它的下巴,无声地安抚。
他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小边牧舔舔他的手指,或是在沙发上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跳到自己腿上。
不知为何,明明是温馨到了极致的场景,喻以年也的确觉得自己是勾着唇在笑的,但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这个想法甫一浮现,口袋里就传出了一阵嗡鸣声,似在应和。
喻以年微微直起身子,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是一通电话,显示的名字十分熟悉,分明是才分开不久的牧行方。
喻以年放在小边牧下巴上的手,忽然停了停。对方也像是察觉到此时不应该出声一般,见主人不再动,也便乖巧地卧在一旁,只一双眼睛还在看着喻以年和他手里的物件。
喻以年愣神了半秒,才动了动,按下接听,并将手机放到了耳朵旁
喂?
我到家了。话筒里的声音低沉,但有些急促,伴着些杂音,似乎还在走动。喻以年清楚地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道关门声。没有其他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好好休息休息,飞机上你睡得不太好。
喻以年嗯了一声,随着他的话语,不自觉地弯了眼睛,抿了抿唇边的笑。
那头随后没了声音,但隐约还能听到一点呼吸声,昭示着对方并没有离开,像是在思索的样子。喻以年耐心地等着。
良久,牧行方又出了声,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还有就是......休息好了之后,我可以再约你出来吗?
话筒里一片空茫,唯有这句话格外清晰,既熟悉又在意料之中。
闻言,喻以年又抚上了小边牧的柔顺的皮毛,颇为愉悦地勾了勾它的下巴,胸腔里莫名的情绪似乎都一扫而空,他听到自己轻轻应了声好。
*
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剩下的半个暑假,除了在家之外,喻以年几乎都是和牧行方一起度过的。湖边,图书馆,游乐场,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变着法儿的带他玩。
而就算待在家里,对方也会时不时一通电话,或是打个视频,不经意地出现在喻以年生活里的各个角角落落。
强势又温柔,让人根本挑不出任何问题。
喻以年也果然没有感受到强烈的排斥感,偶尔回过头一看,才发现他们的关系原来已经这么好了。
但就算这样,他心里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有些恍然。好像这个人,他已经习惯了一般。
这个暑假说长也不长,日子握在手里,也不过是一捧沙,从指缝间溜走。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而当天,喻以年依然是和牧行方一道的,因为对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早早地就提前过来接他,阻断了其他可能。喻以年见此,也只好同意,让自家司机歇着。
东西收拾好了吗?
牧行方同喻家夫妇俩打过招呼,便跟着喻以年上了楼,想帮他拿些东西。
没有了,东西不多。
喻以年见他跟着上来,有些无奈,但还是将手里的背包递给他,自己拉着行李箱。
小边牧跑前跑后,好像察觉到主人即将离去,一直呜呜咽咽的,甚至还咬了咬喻以年的裤脚往回拽,十分不舍的样子。
上车前,喻以年最后蹲下来抱了抱它,安抚性地摸摸头,随后便嘱托喻妈妈好好照看它。
心一铁,上了车。
不舍得?
牧行方看着身边的人垂着眸,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背包带子,自上车后没说过一句话,心疼又好笑。要真是不舍得的话,可以和叔叔阿姨商量一下,把它带到学校里。像是为了佐证话语的真实度,他又很快举了一个例子:之前我们寝室隔壁,就有人养了一只猫,安安稳稳的一学期,没被学生会查到过。
喻以年闻言抬眸,对上牧行方关切的眼神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行,边牧的运动量太大了,每天都需要运动,并严格控制。一直窝在小小的宿舍里不让它出去的话,会很憋屈的,时间一长,也对它的成长不利。
没事的,我也就是有一点点不舍得。
似乎是怕牧行方担心,喻以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见此,牧行方也便不再强求,只是笑着说道:
那也行,想它的时候,趁着周末没有课空闲时,我们可以时常回来看看,反正是同一个城市,也不远。
喻以年也随之笑了笑,被牧行方一开导,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轻松了些,点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然而片刻之后,牧行方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眉头一皱,盯着身边的喻以年,纠结着问出来一个问题:
......你这学期宿舍变动了吗?
有没有通知?
喻以年被猛然一问,没反应过来,有些怔愣。但迎着牧行方的目光,他想了想后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没有吧。
这样啊。牧行方听了后垂着眼眸,看着手机屏幕,语气有点苦恼:咱们学校虽是混宿制,但与其他学校相比还是有点不同。它每学期会再变动一次,随机调动。
也就是说,如果选择住校的话,每年都有可能和不同的人住一起。
喻以年闻言一惊,不自觉地睁大了眸子。
这事他倒是一点也不了解,此前也没认真打听过。上学期末尾一直投入在学习中,满心满眼都是把原主糟糕的学习成绩救回来,因而有诸多事情他都没怎么在意。
喻以年想明白之后,又很快把这种不正常的反应掩饰过去,不想在牧行方面前暴露自己一无所知的状态,于是他趁着对方没注意赶紧随声应和:
啊......对,所以说那你为什么当初要选择住校?
牧行方抬头,挑挑眉,言简意赅:
因为方便,再加上没什么可顾忌的。
他说完后,眼底浮现出一抹兴致,反问了喻以年一句:那你呢?
只想着转移话题的喻以年顿时一噎。
......做出住校决定的是原主,那时候他还没穿过来,原主的目的一目了然。自己总不能非常实诚地说是想要泡你,所以才住校的吧?
思及此,喻以年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随口编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
所幸他即兴编的理由倒还合情合理,牧行方听了后也没生疑,就这么单纯地信了,喻以年这才松了口气。
车很快便停在了学校门口。
此时虽是下午,但因为是报道时间,门口仍然有很多人,拉着行李箱,一波接一波地走进学校,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喻以年和牧行方下了车,将行李箱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来,渐渐没入了人流。
两人并肩走着,有说有笑。
大抵是牧行方这个校草的名头太过引人注目,也或许是他对喻以年笑得太过耀眼,导致路上有不少学生都在偷偷地看他们俩,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及状态后,不约而同地瞪大眼,一副吃惊到了极致的模样,有的还因为看得太过入迷,而被身旁的行李箱绊到了。
甚至走在他们俩身后的人,也因为十分震惊,而掏出了手机。
这......不是说喻以年是牧行方的舔狗吗?舔的死去活来雷打不动,即使山无棱天地合,也要舔的那种,怎么他俩还有说有笑的??牧行方不是最讨厌他了吗,怎么还帮他拿东西???
伴随着这个想法,那人飞快地拍了一串照片,低头又震惊又激动地分享给自己好朋友。
好像在分享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
不过这一切喻以年都没在意,他发现了之后也不过是以为在偷拍牧行方而已,毕竟对方好歹还是校草,长得又不赖。
因而喻以年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继续应着身旁牧行方的话。
这动作落入拍照的那人眼里,无异于炸弹掉进水里,激起惊涛骇浪。他不顾自己朋友连珠炮一般的追问,自顾自敲过去一段话:好家伙,舔狗翻身上位了!
向自己好友简略描述了一下后,那人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本走在自己前面的喻以年和牧行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就像他们俩那不知道何时突飞猛进的关系一样,在人不注意的时候,便兀自变化着。
熟悉的岔路口,林荫下,牧行方低头看着眼前的喻以年,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晚上出来吃饭啊。
两人原先的宿舍并不在一个区,因而走至岔路口,便分开了。牧行方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叮嘱了喻以年一声,让自己晚间还有机会见到对方。
喻以年点点头,随即便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自己的宿舍和走之前差不多,除了桌子上难免有一层浮尘之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喻以年将自己行李箱放在一旁,准备先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谁知走过去一看,窗户早已经打开了,从外面吹进来些许微风,带着未散尽的暑热。
喻以年?来得这么快啊。
身后传来一句话,喻以年闻声回头,这才发现是胡成。
他有些惊讶。
因为听这语气,对方明显是比自己来得要早,但实际上自己刚进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胡成的东西也不在。
你早就来了?
胡成一听,无奈地摊了摊手。
是啊,新学期新宿舍,要不是我来得早,估计要收拾到晚上。先前你没来,我整理东西的时候,怕敞着门你会丢什么东西,所以就把门锁起来了,打算先在别的宿舍整理床铺。
说完他面容上现出一抹忧伤,扑到了喻以年身上。
哎呀我这一走,就不能和你一间屋子了,你会想我的对吧?
喻以年被他一撞,抵在了窗台上,他赶紧伸手在胡成背上安抚地拍拍。
想你想你,我先帮你拿些零碎的东西吧,反正我的东西不多,这才下午,不急。
胡成闻言,抓着喻以年的肩膀,感动的几乎要落泪。
你真好,我都不舍得走了。
然后身体极为实诚地抱了一堆东西到喻以年手上。
喻以年替他拿着,无奈地笑笑,跟在胡成身后去他的新宿舍。
就这么来回跑了三次,才将胡成原本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归置到一旁。喻以年累得微微喘着气。
谢了兄弟,回头请你吃个饭。
胡成递给喻以年一瓶冒着冷气的饮料,拍拍他的肩膀,满脸感动。
喻以年缓了缓,这才笑笑,接过那瓶饮料。
行,那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吧。
说完便朝胡成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忙活,不用管自己。
拎着冒着冷气,有些冰手的饮料,喻以年慢悠悠地又返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不过在拐了个弯,走到最后一间时,喻以年在宿舍门前看见了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
他脚步微顿,不确定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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