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怎么又是你!答应我,半夜别打呼好吗?......
喻以年笑了笑,把头转回来,手搭在门把上刚刚推开一条门缝,就看见木门上渐渐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将自己完全笼罩进去。
阴影重叠,显得颜色有些深。
他动作一顿,慢慢回头。
眼前是线条流畅的下巴,再往上,则是牧行方那张俊脸。
乍然对视,喻以年没弄明白状况,墨色的眸子因为惊讶而不由自主地睁大,愣愣地说不出话。然而当他瞥见牧行方手心里攥着的小纸条,又倏然反应过来。
看来这是......和自己一间房?
他又不由得看了牧行方一眼。
可能是发现自己同他一间,心里有些膈应,因而牧行方的眉心一直不自觉地微皱,对喻以年投注过来的目光也像是自动忽略掉了一样,手越过喻以年的身体径直推开房门。
喻以年微微侧过身子,让他进去。
而后拿出手机,一边慢慢跟在后面一边将刚才观察到的小细节记下来。
这间房说是二人间,但其实空间并不宽敞,两张床并排摆在一起,之间夹着一个小小的床头柜,距离不过半米多一点,属于那种腿一伸就可以轻松够到对方的程度。
喻以年见先一步进来的牧行方站在过道里,垂眸默默看着两张床,没有要放下东西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想睡在哪里?我都可以的。
牧行方循声抬眸,触及喻以年清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乖巧的目光后,瞳孔没来由地微微一缩,半晌移开视线,掩去眸底心绪,别扭道:
......外面的这个吧。
喻以年早有预料,直接走向里面那张,把包放下。
两个人都在默默做自己的事情,房间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在这种可以算是尴尬的气氛里,喻以年没感到半分不自在,像是天生缺少这方面的情绪一样。
他有条不紊地把自己东西拿出来,并一一整理好。
此时已近傍晚,暮色四起,大家原本约着一起去吃饭。喻以年对此没太有兴趣,也便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打算点个外卖填饱肚子就行。
即将支付的那一刻,喻以年余光瞟到了一旁自始至终没出声的牧行方,终于后知后觉。他想了想,还是友好地问了一嘴:
我点外卖,你要来一份吗?
清越好听的声音响起,不知怎么地,牧行方下意识拒绝了:
不用了,我出去吃。
瞥见喻以年依言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点一点,不再搭理他的样子,牧行方陡然有点烦躁。
找不到原因,他只能归咎于是屋子里比较闷。
在里面的时候,静得出奇,以至于牧行方都能听到那处传来的喻以年轻微的呼吸声。注意力黏在上面,不知不觉自己竟被带动的呼吸频率也一致起来。两种呼吸相互交织缠绕,让牧行方冷不丁地产生一种暧昧的幻觉。
他起身出了门。
酒店里冷气开得很足,牧行方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头脑被刺激的渐渐冷静下来。
刚刚发现自己同喻以年一间房的时候,牧行方心里是拒绝的,更别说还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梁允义调笑可要小心点,别被占了便宜。
但是真正处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牧行方又发现,对方压根就没有那个意思。进门先让自己进,床让自己先挑,也不主动搭话,自顾自地做事,好像自己就是一个透明人。反倒是自己,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喻以年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牧行方捏捏眉心,强行把这种想法压下去,逼自己不再去思考。
可是有些东西,好像存在逆反心理一样,越是不想,它就越是作对一般,拼了命地在心头浮现。
牧行方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些东西,磨磨蹭蹭,一直到将近九点才回去。
明明心里该是抵触的情绪,可是靠近那扇门时,心里头竟生出了一种隐秘的幻想。
牧行方刷了房卡,打开门。
屋子里没有喻以年的身影,但是浴室里淅淅沥沥,水声不停。
他坐在自己床上,玩着手机,但是那些字一点都没在脑子里留下痕迹,反倒是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越听越清晰,近在眼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咔哒一声,浴室门被打开,裹着酒店里常见浴袍的喻以年从门后走出。
发间滴着水珠,一双眸子被水充分浸润了一般,浮着雾气,像是被林间溪水淙淙流过的黑曜石,勾人心魄。腰间松松垮垮系着腰带,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出,有细小的水珠在上面倏地滑过,向下滑入未知地带。
淡色的唇也仿佛吸饱了一样,变得红艳起来,连唇边的一粒小痣,都被衬得昳丽非常。让人不禁遐想,若是用指腹轻抚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回来了?浴室里还有点热,你可以等一小会儿再进去。
说完,喻以年走向自己的那张床,长腿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掏出了一本词汇。
牧行方久久无言,但也听进去了喻以年的话,隔了半小时才进浴室。出来后,看着已经躺下的喻以年,他关掉房里的灯,只余下两人之间的床头灯,独自散出柔柔的暖黄色的微光。
两人背对着入睡,仍旧是不出一言。
半夜,牧行方突然醒来。
纠结了半晌,他还是起身走向厕所。
路过喻以年的那张床的时候,牧行方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床的主人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一张睡颜恬静又好看,手里还乖巧地揪着被角。只是一双大长腿却露在外头,睡袍向上掀起,光滑白皙的小腿完全露出,暖黄色调的灯光柔柔地倾泻在上面,不知怎么地,竟显得十分暧昧。
......草。
意识到自己思绪的牧行方低骂出声,眼神却躲闪起来,不敢再乱看。
他上完厕所再次路过喻以年那边时,速度肉眼可见快了些,看动作,还有些莫名的慌乱。
第9章
房间里的空调定了时,半夜便已自动关掉。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气渐渐消失,房间里的温度也慢慢开始回升。
五月末本来就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初夏,哪怕是清晨,灼热的太阳尚未出现,没有微风吹拂过来,也难免让人觉得有点热。
睡梦中牧行方似有所感,翻了个身子,腰间只斜斜搭着被角。眉心无意识地蹙着,暗暗想着估计是孙昊或者梁允义空调定时定得少了些,有点热。
他闭着眼伸出手,想去摸自己的手机。然而手伸出去半天,手机没拿到,指尖倒是触碰到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下意识摸了两把。
......温热柔软,手感还挺不错。
牧行方顺势捏了捏。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于是疑惑之下,他慢慢睁开眼。
然后便看见自己的手覆在对面喻以年垂在床侧的手背上。
几乎完全包住的样子。
牧行方呼吸一窒,触电般迅速收回手。
力道大得整张床都晃了晃,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快得惊人,像是在耳朵边跳动一样。呼吸也不规律起来,一张脸上热意蒸腾。刚开始他的情绪是震惊,然而几秒过后脑子转过来弯,那震惊便变了味。他甚至不敢动,害怕自己刚刚的举动被喻以年发现,也害怕喻以年察觉到自己此刻的羞窘。
这种状态持续了不过一分钟,但牧行方却觉得有一年那么漫长。
他终于忍不住又往喻以年那边看去,心里头已经做了破罐子破摔的决定。
被发现就被发现,他又不是敢做不敢当,认真道歉就是了。
但是当他一声对不起含在舌尖将吐未吐时,牧行方才恍然发现,对方压根就没醒。
更别说会察觉到自己刚刚不小心的碰触了。
他呼吸放轻,心跳也慢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点的牧行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微妙的遗憾。但他实在琢磨不清自己的心思,只得把眸光又放在喻以年身上,试图弄明白。
在牧行方默默的目光打量下的喻以年仍旧是睡得正香,侧着身子,纯黑的短发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一只手揪着被角,另一只手垂在床侧,正是被牧行方不小心碰到的那只。
可能是他也感到有些热了吧,被子完全没有盖在身上,而是卷成了个长条,被他压在身下。
这种姿势让他身上的衣服颇为凌乱。浴袍的领口敞开了许多,从牧行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窥见对方诱人的锁骨。而且,喻以年的一条腿从浴袍里伸出来,压在被子上,正对着牧行方。笔直修长,引人注目。
纯欲到了极致。
牧行方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好半天才猛地偏过头。
心跳又有了加速的趋势,脸上也重新漫开热意。
他垂眸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了卫生间。
不消片刻,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
声音轻微,好像刻意收敛了,怕吵醒谁似的。
时间在悄然流逝,严丝合缝拉上的窗帘渐渐透出大片明亮,悠扬的铃声在室内倏地响起,轻扬柔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在手机屏幕上轻巧地一划,将闹钟关掉。喻以年又闭着眼睛缓了缓,才慢慢坐起身来。
眼前陌生的环境让他怔愣了一会,脑子里渐渐将事情捋清,喻以年才眨眨眼,彻底清醒过来。
眸光注意到一半跌落在地的被子,喻以年抿抿唇,眸光有些懊恼。他伸手将被子拉上来,还熟练地拍打两下。
室内有些暗,窗帘还好好的拉着,但是旁边的床上却已是空无一人。
喻以年也没多想,将被子叠好后就进了卫生间洗漱。
自己定得是七点的铃,距离社团出发还有好长时间,不着急。
果不其然,当他擦完脸出来的时候,靠外面的床边,坐着原本消失不见的牧行方,穿戴整齐,刚回来的样子。似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牧行方保持着垂眸看着手机的姿势,唇边却吐出了一句话:
外面还有你的早饭,吃完了过一会就该走了。
第一次听得牧行方主动对他说话,喻以年还觉得有些诧异。但看见对方并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全然不在意后,他又释然过来。
估计是隔壁的胡成惦记着自己,托牧行方转告一声的吧。
但既然人家开口了,喻以年也便老老实实地道谢。
没期望牧行方会有什么回应,他说完便转身,去拿自己的东西。然而转身的那一刻,从自己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又微不可闻的:
......没事。
声音小到让喻以年几乎以为是自己错觉,是转身时衣物摩擦的声响。但当他回头看去时,发现牧行方仍旧是刚才那副姿势,目光仍旧盯着手机,十分专注的样子,好像根本没说过话一样。
他见此也便不再放在心里,拿完东西便出了门去吃早饭。
只是喻以年没发现,坐在床边的牧行方自始至终手机都停留在那一个页面,页面上也不过是寥寥几个字和一张图片罢了。
*
友谊赛场地是在E大的篮球场,两方人见了面颇为熟悉,互相打着招呼,说着球技,熟稔却又露着锋芒。但从没来过的喻以年和他们融不进去,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进了场地和董瑞打了个招呼就直奔观众席。
脚边仍旧是一提矿泉水,还有一个小医药箱,尽职尽责地做着后勤的工作。
几场篮球赛,就在他背背单词的空当里结束了。
喻以年,来瓶水!
胡成大剌剌地跑过来,抹了把汗朝他喊了一嗓子。喻以年抬眸,拿过一瓶水抛给他,胡成一把接住,拧开盖仰脖就灌了大半瓶,随后一屁股坐在喻以年身旁,喘着粗气和他讲话。
胡成开了这个头,接下来便一窝蜂地来了不少人,清一色大汗淋漓,喊着要水。纷杂吵嚷的声音袭来,让他难以辨识胡成说的是什么,喻以年无法,只得让胡成先停停,他先挨个给拿水。
没多久,他身边就充满了咕嘟咕嘟大口灌水的声音。
你不热吗?竟然都没怎么出汗。
胡成坐在喻以年身旁,老老实实等他忙忘。见喻以年面色始终不变,额间还干干爽爽,一滴汗水都没有的样子,胡成忍不住出声询问。
其他人听见了也忍不住看了过来,眼睛在喻以年身上打量,颇有些好奇。
实在是喻以年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太过清爽,人也长得精致,干干净净的,让他们这些球衣湿透了的人都不好意思站过去,怕流出的汗蹭到人家身上。
喻以年垂着眸子,将倒下的矿泉水挨个扶好。
还好,体质原因,我不怎么出汗。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热得难耐的几个人,抿抿唇,思量之下还是忍不住劝说道:......越动越热,坐下歇歇,心情平静了,说不定会凉快些。
那几个或是以手作扇,或是矿泉水浇头疯狂汲取些许凉意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动作一顿,相互之间看了看,面上现出思索之色,最后竟都听从喻以年的话,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努力心情平静。
一时之间,浮躁之风大大消退。
过了一会儿,他们面上的躁热也都消失的差不多了,彼此之间说话也不再是急冲冲的了。虽然没有喻以年那么淡定,但相比较他们之前而言,真是好到没边。
不远处的董瑞看着自家社员那可以称得上是祥和的表情,惊讶地挑挑眉。
这我还是头一回见,哪次打完篮球他们不跟疯狗似的嗷嗷喊着热,喊着要喝水要洗澡要吹空调,今儿是转性了?
转性也不可能一次性转一群吧。
牧行方也偏头看向那边。
当他注意到一群人中间夹着一个喻以年,彼此距离还都挺近时,眉头几不可微地一蹙,脚步一转,撇下这边的董瑞等人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仿佛是下意识的决定。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站在喻以年跟前了。
看见对方投注过来的疑惑视线,一双墨瞳明明给人是冷冷静静带着凉丝丝的感觉,但牧行方就是觉得没来由的很烦躁。
比刚打完篮球热得要死的时候,还要觉得烦躁。
牧行方的手指难耐地动了动。
他在立马转身就走和不出一言找个地方坐下,这两个选项间认真思考了两秒,最终选择了向喻以年要一瓶水。
听见自己话语出口,和对方陡然之间面上现出意外神情的那一刹那,牧行方真想一棒子敲死自己。
我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这是什么神奇走向??
我的脑子真有自己的想法???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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