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的想法不难明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断袖,但是就目前而言,自己对萧九秦怀有一点不轨的心思。
这多少年,每每做起春/梦来,无一例外都是萧九秦这厮。
柏大人起初困扰不已,气到睡不好吃不好,最后引得同僚笑言他被翻红浪,连脸色都苍白如纸,像是被狐狸精吸了精气。
如今再想,可不就是狐狸精么!柏砚瞪了萧九秦一眼,还是个身高八尺的男狐狸,勾得他日夜难安。
一开始是困扰,如今再见萧九秦,柏砚又是另一番心境,这男狐狸怕是要将他勾到底了,只是冷静持重的柏大人脑回路清奇,他想,人在我面前,我先看够了再说,毕竟依着二人之间的旧事,将人吃进嘴里是不大可能了。
一边将人用眼刀子剐着,柏大人自认是用情至深,不过这些感情拿来感动自己就够了,至于萧九秦,要他知道没必要。
柏大人早就深思熟虑过了,萧九秦又不是断袖,一旦被他知道有自己这么个龙阳君暗自惦记着他的身子,怕是得气疯了。
到时候怒极伤人,将自己揍得一拳归西,那就划不来了。
柏大人脑子清醒,如果要在萧九秦和性命中选一个,那他铁定是要命。毕竟话本子里写的什么但为卿故誓痴心,可舍日月弃红尘,都是无稽之谈。
命都没有了,拿什么来勾男狐狸!
就目前而言,柏砚可不愿意叫萧九秦知道自己早就惦记上他了。
遂一开口都是气死人的话。
侯爷问我喜欢哪家公子?柏砚故意拉长了声音。
萧九秦见他愿意开口,来了兴趣,袖中拳头捏紧,不方便说?
柏砚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说起来太多了,一时竟不知要从何说起
萧九秦咬牙,很多?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说一开始还觉得柏砚是故意气他,那现在就是满腔郁气。
萧九秦好不容易想清楚自己对柏砚存了什么心思,结果这家伙一颗心却恨不得掰成八瓣,每一瓣里头怕都是野狐狸。
唔,兵部尚书嫡子文采不错,南兴侯世子武功超群,东幸公主幼子姿容出色,嘴甜腰软还有大理寺少卿,人虽迂腐些,但为人持重,与他言谈甚欢另有今科探花,他
柏砚!萧九秦忽然开口打断他。
柏砚抬头,嗯?怎么了?你也觉得我眼光不错?
萧九秦听不下去了,他猛地扣住柏砚后颈,俯身
吻决然不是这样的,起码柏砚觉得不是。
因为萧九秦这狗东西是咬下来的,他像是要报复似的,在柏砚唇上碾磨,也不曾探入唇齿间,偏只在外边啃咬
萧唔柏砚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就被迫咽下去,萧九秦掐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勒紧他的腰,力道大到几乎要将他腰捏断。
柏砚被他勒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唇上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烧灼个干净,自萧九秦胸膛传来的热意将柏砚所有理智都给裹挟进去
柏砚无意识地攀住萧九秦的脊背,喉间轻吟了一声。
萧九秦滞了一瞬,他眸子所见,柏砚眼尾潮红,眼眶里泪珠子要掉不掉,连轻颤的眼睫都沾湿了些许
如果说褒姒误国,那柏砚就是误了萧九秦心神。
原本想就此放过他,但是这一瞬间萧侯爷起了恶意,你不是喜欢这个喜欢那个么,我偏不叫你如愿,那些人哪个能入得了你府,上得了你的床榻,我便弄死了干净。
至于现在,你就在我手下,看你能逃得开么!
萧九秦眸子一凛,重新吻上柏砚的唇。
这一次,没有撕咬,没有故意,有的是满腔乱起的情,萧侯爷素了多年,自出生至此,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他捞住柏砚攀着他脊背的手,霸道圈住。
柏砚纤长的手冰凉,却没有多久就沾染了萧九秦的热度。
二人吻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柏砚腰酸得不行才想起将人推开,萧九秦明显心中不爽,又狠狠吻了个带响的才作罢。
柏砚将人推开以后就忍不住抹嘴,不是嫌弃,只是嘴唇都快肿了,又麻又痛。
萧九秦你有病么?柏砚轻喘着,他人还坐在桌案上,脊背出了一身的汗。
萧九秦眸里带光,被柏砚推开也不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柏砚从桌案上下来时腿软了一下,萧九秦下意识就要去扶他,岂料被一把挥开,柏砚强忍着不适瞪了他一眼,别的没学会,只学了这一副流氓做派,登徒子!
柏砚是含着怒的,虽说他一早就惦记着萧九秦,但也没想这么快做出这档子事。
他不是寻常儒生,但骨子里还是傲气和自持的,萧九秦不问青红皂白将他一通亲,在他看来就是无媒苟合。
他眼尾还带着些晕红,苍白的脸颊也浮着一抹淡淡的粉红,直到现在,萧九秦才觉得这人是真正站在他面前的。
高高在上,清冷矜贵的人被拉入凡尘,也会带着丝丝缕缕的欲色。
柏大人不是也得了趣儿么?萧九秦给柏砚倒了一杯茶水,半温。
柏砚没接,断袖你也能下得了嘴,萧九秦说你是个狗东西都是抬举你了!
萧九秦听了也不恼,他方才尝了味儿,如今心情不错,柏砚所有的羞恼在他眼中都充满了鲜活气儿,说他无/耻也好,骂他不是个东西也可,萧九秦这人素来就是从不后悔的人,只要柏砚人还好好在他面前便可。
也不是对谁都能亲的萧九秦意有所指,柏砚却完全不理会,亲自倒了一盏茶饮下,腹中才舒服了一些。
萧九秦这狗东西果然是个男狐狸,否则那股窒息感怎的还未完全消失。
柏砚,无论是那兵部尚书的公子还是什么探花郎,你若敢跟着滚在一个榻上,我便打断你的腿。萧九秦放下茶盏,眸中杀意浮现一瞬。
柏砚眯眼,那你且试试
萧九秦若是威胁别人还能有用些,但是柏砚不是能受他桎梏的,二人都不是什么消停人,一旦拧起来,两败俱伤都是好的。
喜欢归喜欢,可你要限制我,与你鱼死网破也算死同穴,不负一腔爱意了!
柏砚直勾勾地看着萧九秦,说来,你那么在意我与别人好,莫非喜欢我?柏砚自觉萧九秦只是膈应他,断袖只他一人便是了,没得萧九秦也是,所以这话其实也没带多少试探,纯粹膈应回去而已。
但是,萧九秦偏偏出乎意料开口,柏大人说得对,是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第34章 惊变 有人要他死。
喜欢这两字说出来简单, 柏砚不信。
他掸了掸袖子,对着萧九秦淡漠开口,大白天的就别发癔症了, 你不想见我与人厮混,怕招人牵扯,这我理解。
像是安抚小孩子似的,他承诺道,就目前我这风评, 怕是没人能瞧得上我,你放心,我不会碍你眼的。
萧九秦:
他气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索性离开,免得一怒之下将人给揍了。
这边门一阖上,柏砚呼出一口浊气。
方才那一刻,他险些以为, 萧九秦说的是真心话。
霄阳府的人兵马来得很快,萧九秦离开后当夜,就有骏马嘶鸣声。
柏砚没想到会是这夜。外边喧闹声愈来愈大, 火光冲天, 是方府东边的院子走水了。
他没有立刻出去, 打开一点窗,看屋外来来往往不少人, 其中大多是土匪和方府的下人。手起刀落,顷刻间便有人没了命。
这会儿不能出去。土匪杀红了眼,见人就杀。过云寨的土匪被围在方府,府外都是霄阳府的兵马。风声鹤唳,这会儿就是一只猫儿窜出去, 也会被当作官兵给斩杀。
柏砚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寄往霄阳府的信写得很清楚,自己稳住过云寨的土匪,而霄阳府先派人偷偷潜进,无论如何,也绝不是这样大肆开拔。
眼看着院子里的土匪开始一间一间的搜查,柏砚心知那大当家该是明白过来自己又被骗了。
他当即不敢再磨蹭,自旁边的小窗跳出。
幸好那日进方府后留了一点后手,他提前踩了点,将方府各处摸清楚。
东边走水,如今那边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白日里下了些雨,柏砚蹭了一手的泥往脸上抹了两下,又抓乱头发,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就往东边走。
一路上匆匆忙忙尽是些小喽啰,柏砚不敢胡乱张望,遇人要么小心躲过,要么随意敷衍过去,眼看着就要绕过长廊。
身后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柏砚站定回头。
是方粤。
柏大人狼狈逃窜的样儿可真是奇观!方粤自己也狼狈不堪,但不知他哪里的自信故意挖苦柏砚,眸中尽是嘲讽,
下官本以为如您这矜贵人怕是只会端坐正厅,等着那些土匪来找,再一番巧言令色,什么人都能由着你糊弄。
既说我是糊弄,方大人不若也学着些,而不是那卑躬屈膝的样儿,好歹也是朝廷官员,跟条落水狗一样,扒着人的裤腿做人。
柏砚面上不净,但他一如既往挺直了腰,就是逃命也透露着几分闲庭信步。
方粤就讨厌他这成竹在胸的做派。
不如柏大人好命,一早就能攀得上平津侯府的高枝,再则入了掌印太监的眼,太师也对你另眼相看。方粤怨毒地看着柏砚,以色侍人的东西,凭什么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教训我!
长相是爹娘给的,至于我是不是好命,与你有何干系!柏砚一脸戾气,自己一事无成便来埋怨别人,于国于民你若能有半分贡献,怕也不是现在落魄境地。
你懂什么?!方粤大声叫喊。
柏砚怕他招来土匪,不欲多做纠缠,但是方粤如今已经跟疯狗一般,他盯着柏砚,如同跗骨之蛆,你不得好死,你坏了我的好事
若不是你,我如今便不是这副模样!方粤恨极了柏砚,他这段时日被过云寨的土匪几番折辱,加之诸事不顺,早就积攒了满腹怨气,今日一乱,他便只记得要找柏砚。
找到他,弄死他。
方粤疯了。柏砚盯着他,就怕这疯狗冲上来攀咬,他没有多少耐心,也不想闹得土匪赶过来,遂假意示弱,将人先稳住。
我知道你也不想死。柏砚朝东边努嘴,那边可以暂避,你与我一道先去,待今日之事结束,再解决你我恩怨。
方粤一开始自是不信,他往外看了眼,你听外边的声音,都是霄阳府的兵马,我若信你的话,怕是只要一出这门,就要被人拿下。
柏砚摇头,你错了,待在此处与我对峙才会死得更快。
他将手里的棍子一扔,做出妥协的姿态,说到底你我暂时都是同样处境,土匪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我待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
可若你随我一道逃离这里,便还有一线生机。
你胡说!方粤瞪着柏砚,我为了贪墨灾银,动了堤坝,再则挡住户部车马,这些罪名足以将我斩首示众。
柏砚心里一沉,果然,永州府的灾情不是人祸。
但是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柏砚假意替他开脱,我知你一人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胆子,怕是背后有人推动,你顶多就是被拉出来挡事的,只要你将一切说清楚,虽会受些罪名,但不至于一死。
说不定配合一些,将背后的真凶挖出来,你戴罪有功,能从轻发落,其中只要有人折转一番,最后也就是小惩大诫。
柏砚一边劝服一边试探,方粤心防本就不稳,稍微一试就试出不对来。
对,你说得对我没那么大的罪名方粤后退了一步,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那位要我动堤坝,说是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就是死些贱民而已
柏砚捏紧拳头,对,然后呢?
方粤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动了堤坝,便再没有回头路了他叫我尽早动手,但是偏偏你来得那么突然,搅乱了我的计划
柏砚原本借机要将人哄着离开,但是方粤口中的那个人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说,永州府灾情不仅仅是一个当地官员贪墨的案子,那么他背后的人还有什么企图?
一早就算计了这么多,将方粤捏在手中,只等万事俱备,再将人一脚踢出来抵罪。
这样的路数何其熟悉。
柏砚想起五年前的那桩案子。
也是借着赈灾的由头,大大小小牵扯的官员数十,闹得大梁朝野震动,还死了一位亲王。
就是这件事,平津侯府无端卷入其中,私仇旧恨,家国天下,哪一样都是能将人牵扯到不能动弹分毫的。
柏砚嘴里泛着酸气,五年前牵扯出一条线,已然死了那么多人,那现在呢?
又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柏砚,你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是吗?方粤诡笑着,我不会告诉你的,他似快意又似疯魔,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柏砚明白方粤的意思,他是要自己今日死。
所以现在说的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死人是没有机会说出去的。
我不想知道。柏砚捏紧了拳头,你也不必防着我,如今你我二人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旦出去,你或许还要仰仗我救你。
他故意这样说,叫方粤放松警惕。
你不想活命么?柏砚示意他往后看,方粤犹豫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方向火光冲天,厮杀声越来越近。
再这样磨蹭下去,离死也就不远了,我劝你想清楚,是要苟活还是就此没了命。
柏砚说完就转身。
他袖中的匕首攥进手里,只要方粤有丝毫不妥的反应,柏砚便会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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