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看了他一眼,雨势太大,我得去亲自去瞧瞧才放心,那些米粮不能沾水。一字一句从容,大当家盯着他,当真?
柏砚一点也不慌乱,自若开口,大当家不信?不若随我一起去看看,毕竟待雨停后就能往过云寨运送,如今提前清点清点也正常。
大当家眯眼看他,柏大人当真如此想?
自然。柏砚走过去从盘子里取了一块点心,又自顾自倒了茶水,大当家总是这样怀疑可不好,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一旦交付信任,便不会再往后看。
松松垮垮的衣衫遮不住大当家虬结的肌肉,柏砚一边说话一边还有工夫胡思乱想,他回忆着萧九秦颀长的身形,忍不住想他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下是否也是这样紧实的肌肉。
不过转瞬他又否认,萧九秦那厮就是再讨人嫌,也是这蛮汉拍马不及的,没得那这土匪头子去埋汰萧九秦,被他知道了又是得生气。
可怜这过云寨大当家的,在柏砚眼中,竟是连萧九秦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
柏砚一心二用将大当家的给敷衍过去,虽最后还是被迫带了俩监视他的土匪,他也无所谓,撑着伞往储存粮食的地方走去。
外边雨下得大,没什么人在,跟着柏砚的二人走着走着就起了旁的心思,柏大人,雨这么大,您身子金贵,不若我二人去就行了。
他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柏砚都看得明白,不过就是想趁着这机会私藏些,反正也极少人知道到底有多少。
柏砚闻言看他们,挑眉,倒是有些小聪明。
二人被挑破了心思也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笑,大当家虽大方,但毕竟还是有私心,我二人不求太多,只尝些甜头就好。
柏砚笑了。
二人微愣,柏大人笑什么?
不是笑你们柏砚说着努嘴,示意二人往后看。
二人莫名,顺着柏砚的示意往后看,就见身后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鹰不,那绝对不是鹰,瞧着也忒大了些,而且下一刻竟朝二人飞过来了。
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总是直觉支配动作,二人作势就要跑,柏砚轻轻伸脚,嘭!二人慌乱之际根本没有注意脚下有人使绊子,毫无意外地扑在柏砚脚下。
松花,乖一些。柏砚声音温柔至极。
脚下二人吃惊地抬头,就见那偌大的鹰凶猛地飞过来,最后却在柏砚身旁的破木架上落脚,温驯地收起庞大的翅膀,任由柏砚轻轻抚摸。
柏,柏大人,这这这是
隼。柏砚垂头看二人,它不会啄你们。
嗯,嗯嗯二人附和点头,好歹松了一口气。
但是柏砚下一句让二人险些气死,它挑嘴得很,你二人还入不了它的嘴。
分明就是一句极轻狂的话,偏偏从柏砚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很难不信服,那隼庞大的身躯叫二人畏惧,伏在地上都不敢动。
柏砚摸够了松花,才像是想起二人似的,脚尖踹了踹其中一人肩头,开口,不该是你们的就不要贪图,别到时候费尽心机得到也没命花用。
话里带着提醒,可没等二人开口,旁边拐角忽然出现一人,身姿颀长,凌然正气,柏大人永远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这教训起人的架势到了这永州府也还没变。
柏砚早在这人出现时就变了脸,他像是完全不在乎这人的冷嘲热讽,一开口就是满心的诧异,萧侯爷,你怎么在这儿?
第29章 撩拨 挑动得他心尖也像是患了病似的又
萧九秦的出现是柏砚万万没有想到的。
尤其这人还是不久前出现在他春/梦里的对象, 对此,柏大人难得流露出一点不自然来。
可萧侯爷不知道这些,他依旧摆着一张臭脸, 说话时还是欠揍得要命,我若不来,你怕是能将这永州府搅得天翻地覆。
哦柏砚拉长了声音,原来侯爷是担心下官啊
你哪只耳朵听出我是担心你了?萧九秦像是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反驳, 本侯巴不得你被那土匪弄死,倒省得我来动手。
柏砚不怒反笑,哎, 侯爷看来是将我的事儿都查清楚了,还说不是担心,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不承认?
萧九秦一噎, 而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柏砚勾唇,这样的萧九秦才正常,他心下忽然起了一点恶趣味, 默默走近, 惹得萧九秦看他, 你
方才粗心没有发现,柏砚直勾勾地盯着萧九秦, 侯爷一身的风霜气,似乎赶了许久的路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纤长的手指眼看就要触到萧九秦的衣襟处,却被躲开。
萧九秦蹙眉,你做什么?
柏砚也不介意, 手指在空中百无聊赖地晃了晃,不做什么,就是好奇侯爷怎的一人出现在此处,瞧着似乎赶了许久的路,连休息都不曾,就往这儿来了。
他眸色清澈,身上也不知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一件旧衣,袖口还有几缕褶皱,偏偏反衬出几分飘逸俊秀,萧九秦恍惚了一瞬。
就是这恍惚的一瞬,萧九秦下意识回答柏砚的话,其余人还在路上
柏砚只听了这几个字还有什么不明白。
无论是不是专门为他而来,总归萧九秦现在人在他面前。柏大人心宽得很,自动将其当作是为自己而来。
不过,这些就不需要点破说出来了,适可而止的道理柏砚还是懂的。
他敛了唇边笑意,不去看萧九秦,姑且算是留他些面子,而后自然而然将目光落到地上还趴着的二人身上,还不起身?
那两人旁听了二人的话,惊疑不定。
待他们站起,柏砚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出来,拿在手上转了转,方才听到的话,要咽进肚子里,知道么?
刀刃薄薄的,泛着寒光,二人喉头一紧,怂得点头,小的明白,明白
既跟着我出来一回,事后分你二人一点甜头也不无不可。柏砚打了一棒子给一颗甜枣,那二人瞬间再无任何旁的心思,一番感恩戴德之后被柏砚驱使离开。
旁观整个过程的萧九秦忍不住开口,柏大人在掌控人心方面着实好手段。
柏砚闻言看他,也不说话。
萧九秦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你看什么?
我在想柏砚目光跟黏在了萧九秦身上似的,侯爷高看下官了。
高看?萧九秦冷哼,怕是一直低估你了,他刻意不去理会柏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无论是在郢都,还是这永州,哪个不是被你哄得团团转,连那心思诡秘的怀淳都被你哄的失了心神,大半夜不在宫里伺候皇帝,偏跑着去找你。
柏砚微微一怔,那夜你来柏府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怀淳去了他府上。
萧九秦不大清楚,但是柏砚也不知道如何说他才能相信,自与怀淳相交,二人虽然算得上是知音,但是实在是亲近不足。
一方面是周遭有心人太多,容易故意捏造谣言,另一方面则是二人性格使然。
怀淳尚且还是温润如玉,对外一张笑脸,阴鸷藏着那张清俊的脸下,而柏砚则是连皮带骨都是淬着冷气儿,别说笑一笑,能让他多说句话都难。
也就是怀淳受得了他这人,二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曾腻着,也算不错。
可是萧九秦不知道这些,尤其那个贺招远话多又爱听些闲言碎语给萧九秦说,一来二去,先入为主的,萧九秦就默认柏砚与怀淳关系匪浅。
不过,换做一般人,这会儿听到萧九秦这样说,大概是要辩解几句。
但是柏大人偏不,他依旧勾着唇,一点一点往萧九秦那儿凑近,故意道,侯爷,你对此耿耿于怀,莫不是醋了?嗯?
妖孽!
浪荡!
萧九秦气得牙根痒痒,曾经这柏砚也不是这样形状,怎么五年过去,声音跟掺了糖水似的叫人心尖泛酸。
甜得泛酸!
尤其那行走之间气质清绝,与挂着笑意的脸着实反差极大,萧侯爷瞧着,胸膛中像是被猫儿抓挠了一把,怎么都不舒服。
可若将人一脚踹开,他又觉得舍不得
呸,萧侯爷在心中斥了自己一句,这厮哪里能叫人心软了。
眼看萧九秦不说话,眼神飘忽,柏大人有些赌气,原本压下的花花肠子又开始动起来,他索性脸皮也不要了,手指飞快地往萧九秦身上探去。
但是他算错了一样,萧九秦这家伙在自小练武,尤其在北疆这五年,无论身手还是反应能力,那都是无人能及。
下意识的反应都叫柏大人躲不过,探出去的手被扣住,不仅如此萧九秦还将人一扯,反手就要困住。
嘶!柏砚倒吸一口凉气。
萧九秦一僵,二人方才动作有些大,柏砚的袖口撩上去一截,恰好让他看到柏砚白净纤细的手臂上一道青黑色的疤痕。
是新伤,还微微渗着血,最让萧九秦气怒的是,那伤口周围有些化脓,胡乱缠着的纱布早就浸了血,在那白净细腻的皮肉上格外扎眼。
萧九秦声音沉沉,隐隐能感觉到压抑的怒气,这是怎么弄的?
柏砚不知道,萧九秦现在心中极其复杂,不断在想,这人不过几日的工夫,怎的又伤了。
自那次见面到现在,柏砚好像没有一日不是病弱凄惨的,不是被人砸破脑袋,就是起了热症,再是险些被魏承枫那个狗东西给害死,这又是伤了手臂
萧九秦免不得多想,他不在的这五年,柏砚是不是日日都命悬一线,没有过过一日安生日子?
他这边气得要死,直接忘了二人之间还横亘着血海深仇,而柏砚比起他来也不怎么好过。
柏砚要强,他无意在萧九秦面前示弱,即便这些不可控的受伤也不是他故意翻出来叫萧九秦看的,他依然觉得心中不爽快。
我没事,那伤口就是看着骇人,实际上没什么大碍。柏砚急着就要将袖子放下来,他一点也不想故意叫萧九秦心疼。
即便,萧九秦也不一定会心疼。
胡闹!瞧见柏砚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萧九秦莫名比他更要生气,伤口已经化脓了,你是要废了这只胳膊才能老实一点吗?!
分明是担心至极,可是一开口就跟吵架一样,萧九秦眸子赤红,呼吸急促,柏砚瞧着他这样模样,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笑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萧九秦还是那个萧九秦,即便他不想承认,但是这个人,还是那样本能的会担心他。
这么一想,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就散尽了,柏砚眯着眼,将手臂伸到萧九秦面前,我也疼的
他声音弱弱的,很疼
萧九秦心弦断了。
对着这样乖顺的柏砚他就没招了。
若是二人呛声,争吵,甚至柏砚揍他,萧九秦都觉得比较容易接受,但是那样清冷孤绝的一个人忽然卸下所有淡漠,乖顺的、委屈的小声喊疼
萧侯爷忽然就没法子了。
他俊脸一阵青一阵黑,最后怒火上蹿下跳,直接往耳朵上跑去。
柏砚看着萧九秦脸色几变,耳垂却红了。
他惊诧地瞪大了眼,萧萧九秦,你耳朵红了
轰
萧九秦一僵。
柏砚觑着他神色,唇边笑意难抑,什么不能示弱,什么不能心软,所有谋算都烟消云散,他不顾形象地笑出声,忽然就明白了怎么对付萧九秦才是最有效的法子。
不许笑!萧九秦色厉内荏,他还扣着柏砚的手腕,却无从招架。
而且令他惊慌失措的是,此事还没完。
柏砚的确也听他的话不笑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漂亮的眸子浸着水,眼巴巴地盯着他,声音软得不成样子,萧九秦你怎么每一次都那么凶
若不是我赌了一把,现在就不是仅仅伤了手臂这么简单那些土匪行事乖张,又不如朝廷中人,他们惯是动手不动口,我几次都险些没命
那还不是你自己萧九秦才刚开口说了这么几个字,柏砚就眼泪要掉不掉,他登时什么恶言恶语都说不出口了。
吃软不吃硬,萧九秦是各中翘楚,尤其这个让他无从招架的人还是柏砚,更是让他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最后僵着身子结结巴巴开口,你的伤,先,先要
眼前伸过来一只手臂,对面的人一脸期待,侯爷,我不会包扎伤口
萧九秦:是吃准了我对你束手无策吗?
侯爷伤口疼,如果拖得久了,是不是就会
不会!萧九秦粗声粗气开口。见柏砚张嘴又要说什么,他声音愈大,我说不会就不会。
哦柏砚眨了眨眼,眼眶里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唉,果然在装可怜方面无甚天分呐,为了逼点眼泪出来,眼眶都酸涩得很
这边柏砚兀自感叹,那边萧九秦不住地往他面上瞄,最后硬着头皮憋出来一句安抚的话,暂且忍忍,我带你去找些草药。
嗯。还没有从扮可怜中缓过来的柏大人声音略软。
萧侯爷眸子又是一跳。
看来真的是疼狠了,不若,再对他温柔一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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