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众人绝不包括柏砚,他恰时开口,陛下,臣自认问心无愧,如今也别无他求,只希望赈灾一事能倾尽全力,君舟民水,损一府的百姓,于大梁而言重如削去一骨。
柏砚先是给皇帝呆高帽子,再是表忠心,不过几句话,魏承枫脸色几变。
皇帝亦是,最后长叹一口气,还是行章识大局,此次是老四心胸狭隘,朕定会好好惩治他一番,你且继续准备他说着又觉得魏承枫此次做的事太差池,便又添了一句,这样吧,朕再派遣百人助你,只等行章好消息。
谢陛下。柏砚叩谢后离开。
待人一离开,皇帝自上边走下来,一脚踹在魏承枫胸口,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柏砚,他城府颇深,怕是早就张开网子等你一头扎进来,你倒好,蠢到顺着他的心意上门惹事!
父皇,儿臣魏承枫被这一连串的变化搅得头昏脑涨,支支吾吾道,柏砚那厮恨不得将您的私库都拿出来,儿臣只是想
住嘴!皇帝又怒其不争地踹了他一脚,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那侧妃枕头风吹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生下一个庶子,便激得你理智全无,这若哪日正妃诞下嫡子,你莫不是要替你那些个泰山大人谋一个内阁首辅的位置!
皇帝虽然有几个儿女,但是魏承枫是他最了解的,幼时不显得如何蠢笨,小机灵不少,但是如今年纪越长,越发没有脑子,稍微被人一奉承,便自得得不分东西南北。
柏砚抓准了你要去闹,便一直静候时机,可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偏偏要在此时伤了他皇帝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这蠢货丢出去,打人也是分方式的,你专挑暗处不会吗?衣裳遮盖处就是打断腿,他又如何能利索的跑来告状,这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人看见了,单只是谣言,便能给你扒下一层皮来。
若是其他时候,旁人自然只会拍手称快,柏砚素来名声不好,可这次他却是自请赈灾,不说宫外,就是宫内都隐隐传出佩服之语。
毋管哪个朝代,赈灾一事都无异于一桩烂摊子,旁人除却那些想暗度陈仓,贪墨银两的之外的,都是避之不及,毕竟一旦稍有不慎,便会造成骚乱。
柏砚如今不说洗净了身上的脏污,说他找回了一些名声也不无不可。
皇帝微微皱眉,柏砚此次一心要去赈灾,他到底在谋算什么?
魏承枫瘫在地上不敢接话,半晌,见皇帝脸色不大好看,这才小心开口,素来赈灾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了银子
皇帝瞪了他一眼,目光短浅!
柏砚为官多年,什么时候因为受贿被人提及过,他眼皮子没那么浅
眼皮子浅的魏承枫:
如果说,这次赈灾有功皇帝费心揣测,顶多帮他赚些名声,但他若真在乎名声,便不会这么多年任由众人谩骂欺辱
皇帝颇为费解,魏承枫揉着胸口,暗自记下今日之仇,柏砚这厮,不是铁了心要去赈灾吗,管他有多少谋算,只要死在半道上,毋管你是如何厉害,死了的人还能做什么,真有那本事就化为厉鬼来找本殿
这边,魏承枫恨柏砚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另一边,柏砚却又好死不死遇到萧九秦。
第18章 胡闹 到底你我二人谁更胡闹些?
远远地就看见萧九秦打马而来,柏砚扭头就往旁边走。
这几日他总要躲着萧九秦。
但是明显事事不如愿,身后马蹄声渐近,柏砚头皮发麻,咬牙停下,转身的下一刻弯唇轻笑,侯爷好巧!
萧九秦一紧缰绳:的确好巧若非此处空旷,柏大人怕是又要不见踪影了。话里的不满过分明显,柏砚讪笑,哪里会不见踪影,看见侯爷,下官恨不能凑上来问安。
呵!萧九秦冷笑,说你脸皮厚,你只当是夸奖了吧。
下官也就只在侯爷面前如此,总归与别人是不一样的。柏砚揪着袖口,露出后颈白净的皮肉。
萧九秦目光挪开,走。
去哪儿?柏砚莫名,他面上的不愿简直不要太刻意,户部的事儿还没料理清楚,下官还是先
柏砚,萧九秦眸中戾气一闪而过,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柏砚一僵,暗自叹气,萧九秦这家伙又在犯什么病
他亦步亦趋跟着走了几步,萧九秦忽然停住,手中马鞭一甩柏砚下意识挡住脸,没想到腰间一紧,生生被一股大力卷起。
嘶柏大人没试过这么刺激的,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转瞬整个人裹进扑面而来的温热中,他放下袖子,低头,就看见腰际扣着一只大手,再顺着手臂转头,便看见萧九秦光洁的下颌。
你柏砚咽了口唾沫,这样有些刺激了吧!
萧九秦不吭气,扬鞭催着马快步跑起来,柏砚扭着脖子难受得不行,最后只得作罢,一声叹气随着秋风散开。
好半晌,柏砚都觉得身后那个人几乎不存在时,萧九秦的声音在耳畔炸响,让你与我同乘一骑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嗯?柏砚心思一早飘远,哪里听清他说了什么,尤其腰际的大掌温热,他连动都不敢动。
他的迟疑让萧九秦视为默认,心下郁气难消,那团火发不出来,搅得他哪儿都不舒服。
你方才说什么?柏砚后知后觉感觉到了萧九秦的不愉,便小心试探着问,天知道柏大人这么多年几时有过这样纠结难捱的时候。
没什么,不重要。萧九秦臭脾气一上来,便摆起谱来,好歹一个及了冠的男人,现在却幼稚得不行。
不过,在体察人心这方面智商欠缺的不仅仅只是萧侯爷一人,柏砚听了他的话,也只当自己多想了,轻声嗯了下便闭上嘴,继续想着旁的事。
今日天气阴沉沉的,眼看着将有一场大雨,街上的摊贩寥寥,铺子里的客人稀少,掌柜的扒拉着手里的算盘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瞌睡,偶有一两只野狗跑过,撞到破碎的瓷坛,突兀的声音惊醒了诸人,看了眼后又无意识地闭上眼。
萧九秦又带着柏砚走到那家医馆,下来。
二人陡然分开,柏砚脊背陡然凉了一瞬,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萧九秦微怔,也僵了下。
柏砚不会骑马,萧九秦曾经手把手教了他两个月也没教会,最后只能无奈放弃,但是二人曾经相处的点滴还是生生烙出深刻的印记。
不会骑马的人连上马下马都困难,柏砚无数次伸手让萧九秦抱下来,可是这一次,伸出去的手过于尴尬,他不甚自然地缩手,但是忽然被抓住。
萧九秦一把将人拖下来,对,就是拖下来,二人除了手臂搭着腰际,除此之外,之间的空隙几乎还能容得下一个人。
这么多年你还是毫无长进。萧九秦面无表情道。
柏砚原本几乎要破口而出的话咽回去,也跟着不留情面起来,让侯爷见笑了,下官蠢笨,曾经有聪明人教过,但是朽木就是朽木,能工巧匠也雕不出好木材。
牙尖嘴利。萧九秦睨了他一眼,转身往医馆走。
柏砚跟在身后,声音不大不小,就只剩这一张嘴了,自然要好好利用。
萧九秦:
还是那难言的气氛,萧九秦气得牙根痒痒,柏砚却老神在在,待进到医馆见到那个老大夫,前不久的那点事再度浮起来,柏砚顿时想走。
萧九秦这一次却像是背后长了眼,喊住他,你走一步试试。
柏砚停住脚步,转头对上他的眼,无奈至极,侯爷,下官户部还有事
魏承枫的人还在户部,你现在去只能是疲于应付。萧九秦的声音在他背后凉凉响起,成功让柏砚脸色微变,他问,你在户部留了人?
萧九秦不点头也不摇头,继续说,永州府出了一股土匪,自溃堤那日便频繁地侵扰临近村子,还有永州府治下有一个官员,与魏承枫有些姻亲关系
这些柏砚一无所知,明明他之前就已经派人查过,但是萧九秦说得这些根本不在调查的结果之中。
你要帮我?柏砚觉得不可思议,萧九秦没有立刻掐死他大概都是顾忌他的身份,如今这副要帮他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自作多情。萧九秦果然嘴损,柏砚眉头一跳,忽然有一个奇异的猜测,你不会是要去剿匪吧?
萧九秦不语。
柏砚脸色彻底黑了,胡闹!
他也不顾其他,扯着萧九秦就往外走,亏得二人身处的位置偏僻些,很少有人经过,但是饶是如何,还是引得不远处的寥寥几人看过来。
而且柏砚也错估了一件事,他根本拖不动萧九秦。
柏砚:
眼看着柏砚一贯淡漠表情几欲崩裂,萧九秦反手扣住他,到底你我二人谁更胡闹些?嗯?
那一个嗯字轻飘飘的,偏命中柏砚的死穴。
曾几何时,这个人趴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烦他,可到底不比当年,柏砚对萧九秦曾经没能彻底狠下心,如今就更不可能狠下心,相反的,只要他有所不满,柏砚就下意识地要哄他。
柏砚往后一退,靠着墙,一瞬间的无力感将他几乎裹挟进去。
萧九秦柏砚叹气,我不是盲目的要去做一件事,赈灾之事我是深思熟虑过的,你拦不住我萧九秦要说话,柏砚拦住他,更不要想着用其他的法子。
他指着宫城的方向,我想做的事情不多,虽然这次是有私心,但是有一部分也的确是为永州府的百姓,唇边溢出一点隐秘的惨然,你说我沽名钓誉也好,说我汲汲营营也罢,这一次没有人能拦住我。
你刚回郢都,但我知道你有暗桩,这里的大事小事你都知道得不少,所以纵观整个朝堂,你看看谁能比我更合适?
品级高者不少,但哪一个不是别有用心,真心为国为民的,又是寒门士子,别说去赈灾,他们连句话都递不上来,柏砚吐出一口浊气,你派人去永州府查过,无论是为谁,今日能告诉我这些,我很感激,但是至于其他我劝你别掺和。
你的那些把戏也就只能骗过魏承枫那个蠢货,你当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萧九秦现在看着柏砚眉下的血痕就觉得刺眼,他近乎讽刺地开口,
不过一个魏承枫就需要你用自损八百的招数,告状告到皇帝面前,虽暂时尝了甜头,可你别忘了,魏承枫是他的亲儿子,至于你,不过魏氏家奴!皇帝到底偏向谁不言而喻。
我无所谓他偏袒谁,只要能达到目的,其余的不重要。柏砚油盐不进。
萧九秦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无话,最后揪着柏砚往老大夫那儿一推,给他治伤。
说完,他转身离开。
柏砚盯着他,看着他身影消失。
嗬,怎的又是你?老大夫被萧九秦蛮横的动作惊了一下,稍稍心定之后才发现是柏砚。
上次失了一个银锭子,却得了一个金瓜子,老大夫这次笑得胡须颤了颤。
柏砚不想搭理他,老大夫也不甚在意,在他眼中,柏砚就是一个会动的金瓜子,再不济也是一块银锭子,大方的人他素来很喜欢。
原本敷衍的动作也不禁认真起来,他小心替柏砚看伤,其间絮絮叨叨,一会儿叮嘱柏砚要小心伤口,一会儿又告诉他不能吃什么,俨然将柏砚当作金疙瘩来医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老大夫松了口气,乐呵呵的问柏砚感觉如何。
柏砚毫无在乎的点头说没问题。
哎!老大夫见柏砚起身就走,顿时喊住了。
柏砚回头,怎么了?
还还没给银子呢老大夫满含期待,银锭子可以,金瓜子也来者不拒。
却不料柏砚摊手,出来没带银子。
那副自如的模样让老大夫脸色一僵,柏砚大略是真不在意,又添了一句,你不若问刚送我来的那个人要,他很有钱。
老大夫一脸苦意,这人都走了
柏砚更是淡定,平津侯府知道在哪儿吗?
老大夫点头。
上门去要吧,方才那人便是平津侯萧九秦。
第19章 心凉 活该这么一副病弱身子!
柏砚看病不给钱,脸不红气不喘,老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拿他没法子。
这人气质清绝,比起上次的落魄来那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是勋贵子弟便是官宦世家,老大夫愤愤,却不得不压下。
柏砚走出去,一眼就看到街旁的萧九秦,他蹲下身子,似乎是与一个小乞丐说着什么。
想也不想,柏砚走过去,就看见萧九秦将一个钱袋子塞到那少年手中,还安抚地揉了对方的乱毛,这些若是不够,便来平津侯府找我
你信不信,一旦离开你的视线,这孩子手里的钱袋子一定会被抢走柏砚示意他往角落处看,那儿蹲着几个年纪不小的乞丐,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小乞丐手里的钱袋子。
萧九秦看他,那柏大人有什么好主意?
柏砚挑眉,下一刻朝小乞丐走过去,伸手。
小乞丐畏畏缩缩的,犹豫了一会儿才将钱袋子给他。
柏砚点头,接过钱袋子,然后毫不嫌弃地牵着小乞丐的手,往不远处的摊子上走,要了一碗粥,三四个包子,揽着小乞丐的肩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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