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庆幸自己当初殉了情,才获得了今生重来的机会。
所以今天,是个好日子。
连夜赶回B市的蔚音音,又马不停蹄回到别墅,自行输入密码后,迫不及待上楼给了还在睡眠中的爱人一个早安吻。
“安安,我回来了。”
凌晨四点,安斯予还困着,眼睛眯了条缝,搂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妖精。
哑声道:“我是在做梦么?我家小妖精不是明天才回来?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还敢闯进卧室偷亲我。”
蔚音音咬着安斯予的下嘴唇:“安安,下雪了,我们结婚吧。”
于是这天上午,她们去民政局扯了证。
被两人“坑拐”去一同扯证的,还有另外一对恋人:唐韵青和傅纹纹。
在同性婚姻合法化的第一个月,四个人各自拿着红本本,双双拥吻,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画面一转。
凌晨的街头,了无人烟,寂静无声。
与结婚那日相同的小雪纷飞,落了已有将近一个小时,在路面铺上了薄薄一层。长长的街道,放眼望去却无一个脚印。
道路两旁的路灯明晃晃的亮着,路灯下,马达声划破长夜,一红一白两辆小汽车疾驰而来。相继靠边停车,从驾驶位开门下车的,是两个女人。
傅纹纹齐腰长发,安斯予齐肩短发。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相互看了一眼,点头示意后,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乌烟瘴气的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纸醉金迷,甚是热闹喧嚣,与外面的宁静截然相反,宛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酒吧里开了暖气,温度很高,男人和女人们都穿得很单薄。
卡座也好,舞池也罢,总有些熟人或陌生人摩肩擦踵,勾肩搭背,或逢场作戏,或虚情假意。
蔚音音和唐韵青,面对面坐在角落。
桌上,是已经见了底的十几个酒杯。具体谁喝得多,谁喝的少,恐怕她们俩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
“韵青姐,你说她们会来么?”
满脸泪痕的蔚音音趴在沙发上,长卷发凌乱地挡住了她的脸。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期盼已久的甜蜜幸福的婚后生活竟在扯证当天化为泡影。
就在她和她婚姻关系合法后的洞房夜,做到一半,平日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疼爱的安斯予,生生对她吼出了一个“滚”字。
她让她,滚下她的床。
安斯予承受着心神俱碎、肝肠寸断的痛苦,然而蔚音音每离开她一步,她的痛苦就会减少一分。
与此同时,蔚音音脑子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警告,警告!限期内追婚任务未完成,违规领证,追婚对象情爱值清零。其疼痛症状将在一周后得以消失。”
蔚音音惊恐万分,脸色煞白,而后泣如雨下。穿上衣服,忍痛离去。
“你放心,会来的。”较为清醒的唐韵青端坐着,又喝了一杯酒,下一秒也放松身体,向后窝在了沙发上,腿也收了上去。
“对不起韵青姐,都是我的错。”蔚音音感到很愧疚。
“突发状况,谁也预料不到。”
蔚音音胡乱在沙发上拍打,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她把我从床上赶下来,还让我滚,我不怪她,我可以再追她一次两次三次都行。可都一周了,她要是还不来哄我回家,我就,就再不理她一个星期。”
一周期限已至,过了十二点,安斯予和傅纹纹身心疼痛的症状就会消失。
所以在深夜十一点,她们给那两人发去了消息:【不来接她,那就让随便谁接走了。酒吧地址-小程序】
这条微信消息,唐韵青发给了安斯予,蔚音音发给了傅纹纹。
“两位美女,请你们喝两杯。”又一个男人端了两杯酒过来。
唐韵青低了头,拉了拉羽绒服的帽子,遮住侧脸:“谢谢,酒可以留下,人就不必了。”
蔚音音喝得晕乎乎的,身体发热,抬手开始脱羽绒服外套:“韵青姐,好热啊,我不想穿羽绒服了,我们脱了好不好?我快闷死了。”
男人见有戏,赶忙放下酒杯走近蔚音音:“酒吧里得有二三十度,你们看其他人,都只穿了单衣。脱了凉快些。”
唐韵青起身大步走到蔚音音那边,先男人一步坐到蔚音音边上,按住她乱动的手:“不能脱,不喝酒就不热了,忍一忍。再等半小时没人来,我们就回去。”
“哥们儿,你也来搭讪啊?”另一个先前请过酒的男人见状来凑热闹。
“要不,你一个,我一个?”男人打起了歪主意。
“法治社会,我可不敢乱来。”
“我有东西,你,确定不要?”
“真有?”
“来这种地方的女人,你以为干净纯情啊?”
“那就,试试?”
两人交头接耳,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小,是以唐韵青根本就没听见他们正在预谋之事。
男人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另拿了两杯薄荷清水来:“加冰的白水,降降温。”
蔚音音抓起手机翻看,失望地扔在沙发上。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没有语音,什么都没有。韵青姐,安安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
“她那么宠你,不会不要你的。重逢至今,你为她不顾一切,也该让她为你付出一些了,不然她不会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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