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北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听着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沉重。
施允南眼色微变,“我正打算去设计工作室,哥,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但我现在在灵安殡仪馆。”温亦北回答声轻了点。
施允南怔然,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殡仪馆?”
“爷爷他……”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改了口,“施老爷子三天前在医院里没了。”
“你要是愿意来,我再和你说具体的情况。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拿这些事烦你心了。”
温亦北知道自家弟弟对施家的‘恨’,所以没有强求,只是再怎么样,他都有义务通知一声。
施允南沉默了几秒,终究是在红灯结束前应了下来,“好。”
…
半小时后,灵安殡仪馆。
施允南按照温亦北的地址,刚走到了殡仪馆的门口,结果就对上了自家兄长的身影。
兄弟两人打了一个照面,无声默契地走了进去。
独立的殡仪小厅内空荡荡的,只摆放着两扎花圈,生前还算得上威风的施老爷子,死后竟是没有一个人来致意送丧。
厅前中央的摆台上放置着施老爷子的遗像,看上去还是如同生前那般的强势、冷漠、无情。
施允南低问,“怎么这么突然?施盛呢?”
“其实也不突然。”
温亦北带着施允南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
“听医院的护工说,老爷子住院的这段时间本来就在苟延残喘,听说谢可越不是亲生血脉时,半口气都快过去了。”
“谢可越走私这事,自然而然牵扯上了施氏物流,包括施盛在内的相关人员都被带走调查了,还没放出来。”
即便施盛极力撇清这次的事件是由谢可越一人所为,但谢可越就是发了疯般地‘指认’自己是受到了施盛教唆!
施盛和谢可越是实打实的父子关系,而后者的确依靠施氏的货运带进行非法行为,因此一时半会儿施盛还得接受有关部门的监控调查。
施允南不为所动,“有趣,疼了二十年,到头养出了一条白眼狼,这对父子果然是天底下最离谱的笑话。”
温亦北深有同感,继续说,“施氏沾上这种法制性的风波,多年累积下来的名声是肯定保不住了。”
“我知道。”施允南应话。
因为有了俞烁暗中的推波助澜,原本就处在‘走私风波’中、还群龙无首的施氏物流压根无法面对这次事故。
施氏一年前才刚遭遇过资金问题,好不容易才得以稳定,如今是彻底绷不住了。
自从施老爷子住院后,施盛虽然请了护工,但还是会隔三差五去探望。这次整整一周没出现,瘫痪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就起了疑心。
“照顾他的护工不清楚老爷子和施氏的关系,见他问起就帮忙上网搜索了……”
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基业毁于一旦。
得知这事的施老爷子彻底气昏了过去,抢救无效后就孤零零地离了世。
医院和护工都留了施盛的电话号码,但实在联系不上,托人询问后就找上了温亦北。
“我本来想不管的,但终究狠不下这个心。”
温亦北生来就是温和的软心肠,他再三犹豫后,还是选择出面联系了殡仪馆。
“我已经托人转告过施盛了,火化后就将骨灰暂存在殡仪馆,以后让他自己解决完麻烦后处理。”
施老爷子要强了一辈子,最终居然落得个躺在医院太平间、无人料理后事的下场?这事传出去都得令人唏嘘。
施允南望着那方遗像,没再言语。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温亦北看向施允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我这个当哥哥的,应该要更能藏点事才对。”
“哥,没事。”
早在施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施家冷了态度,现在更是如此。
兄弟两人扯开话题,慢悠悠地聊着。
温亦北打电话通知施允南的时候,施老爷子的遗体就已经送进去火化了,只是还需要一定的等待时间。
两人聊了一小会儿,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才急匆匆地赶到,“温先生。”
西装男人喊了一声,转而有些诧异施允南的出现,“……施先生?”
温亦北主动起身,对来人有些陌生,“请问你是?”
“两位好,我叫东风律师事务所的周启民,这两年一直都在负责施家的律法业务需求。我今早接到施盛先生的电话,要我赶来帮忙处理施厚德老先生的后事。”
这段时间,施盛早已经大彻大悟了。
他觉得愧对于温亦北和施允南两兄弟,事到如今,他不敢让双胞胎兄弟里的任何一人为了老爷子的后事费心神。
温亦北应话,“周律师你好。”
施允南默契地瞥了兄长一眼,了无眷恋地说,“既然周律师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位请稍等,难得施先生也在,我这边正好有东西要代为转交给你们。”
周启民暂时拦下了他们的去意,拉开公文包的拉链,将里面保管完好的遗嘱拿了出来。
“两位,这是施厚德老先生在半个月前修改立下的遗嘱,对于这事,施盛先生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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