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护士说,“别靠那么近,病人的麻醉还没完全过去,他听不到你……”
这话还没说完,骆令声就颤巍巍地抬了眼。
昏昏沉沉的他显然意识还没完全清晰,但晃动的眸光重聚后的那一秒,他就准确无误地凝在了施允南的脸上。
“是不是等了很久?”骆令声的掌心盲覆在施允南靠在床沿边的指尖上,触感微凉,“有没有按时吃饭?”
哪有病人在结束手术后的第一句话是关心这种小事的?
“……”
施允南怔了两秒,莫名其妙地觉得眼眶发润。
他确认医护人员没有做出制止行为后,这才弯腰凑近了骆令声,想哭又想笑的,“哪里吃得下?”
“我总算知道,妻子怀孕生产的时候,丈夫等在门口是什么感觉了。”
骆令声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指腹习惯性地蹭上恋人的指尖,“又开始瞎说。”
施允南看得出来骆令声是在强撑和自己说话,干脆利落地停下,“不闹你了,没事就好,等你休息够了再慢慢说。”
骆令声小幅度地合了合眼皮,算是应答。
…
一周后。
确认各项身体数值都恢复到正常水准的骆令声,终于回到了原本的VIP监护病房。
施允南坐在床边,用水果刀将苹果皮削出打着圈的一条长皮。
小金鱼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憋着呼吸不敢动,生怕自己小小的一口气都会影响到施允南的发挥,让他没办法一口气削到最顶端。
眼见着小孩就快憋红了一张脸,施允南不得不加快手里的速度,直到完整未断的苹果皮掉入了垃圾桶中。
“哎哟。”
小金鱼猛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然后又将小手拍到通红,“哇~小舅舅好厉害啊!这苹果肯定特别甜!”
施允南瞧见他这可爱模样,忍不住和床上的骆令声相视一笑。
他用小刀切出一小片的苹果,递了过去,“小机灵鬼,我看啊,你就是馋你舅舅的苹果吧?”
小金鱼欢欢喜喜地接过苹果片,“才不是呢。”
他看着施允南霸占地床头位置,连忙跑到另外一侧的床头,将得来的苹果塞到骆令声的嘴边,“舅舅!啊——”
骆令声莞尔,不忍辜负小外甥的好意。
一口下去,的确清脆到爆汁。
“好吃吗?舅舅。”
小金鱼圆滚滚的双眼使劲盯着骆令声,他咕噜了一下口水,的确有些馋。
施允南见此,将剩下的苹果一分为二。
“宝宝,这块给你的。”
小金鱼见人人有份,立刻跑回来接过,爬上自己的小板凳上心满意足地啃了起来。
没多久,就又医护人员来给骆令声的手术伤口检查、换药。
施允南望着骆令声的双腿,有些紧张,“情况怎么样?”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本斯医生回答,又询问起骆令声自己的感受,“骆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很麻,也疼。”
简单一句话,算得上是对手术成功的最好回应。
相比起以往无知无觉的状态,现有的疼痛感确实久违了,骆令声是从‘刀山火海’里过来的,自然能忍得住这一时之苦。
“术后的复健安排,我们会根据你的身体状况随时安排调整,但一定要确保伤口彻底愈合后才能施行。”
本斯医生是位把话说得很透的人,听上去有些理智的冷酷。
“骆先生,这次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这不代表百分百的治愈率,你还是得保持平常心态,千万别抱有过强的希望。”
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骆令声颔首,“我明白。”
医护人员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就清一色地离开了房间。
骆令声主动寻求施允南的帮助,“允南,扶我往上坐一点。”
施允南拿起湿巾擦了擦手,立刻小心翼翼地帮他调整了坐姿。
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偶尔勾连在一块,是说不上来的心动。
一旁的小金鱼偷偷打量着骆令声的双腿,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骆令声从未和他们一样站立走过路。
“舅舅。”
小金鱼蔫儿吧唧地凑近。
施允南被小金鱼拉回了注意力,“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小金鱼欲哭不哭地挨近,“舅舅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舅舅刚刚说腿疼……嗯呜呜……”
他年纪还小,只当生病住院是很严重的事。
前段时间之前没感觉,现在一听见骆令声和医生提了‘疼’这个词,顿时就心疼开了。
小金鱼很喜欢施允南,但骆令声对他来说,才是从小陪伴到现在的至亲长辈。
施允南赶紧把小金鱼抱到床边坐下,满脸尽是无奈的笑意,“你看看,还说小金鱼平时黏着我?你一说疼,这小家伙就心疼到流眼泪了。”
骆令声闻言,感到一阵欣慰的同时心生感慨。
当年骆家四房突遭大难,除了骆令声,就只留下还在襁褓中的骆今煜。
一直以来,骆令声按着‘舅舅’的身份,操着‘爸爸’的心。现如今,他和施允南走到了一块,两个人的未来注定是没有亲生孩子的。
虽然在同性婚姻法律通过后,两人可以凭借规定去机构领养那些弃婴,但是骆令声一开始就没存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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