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归那日去云袅峰营救温无玦,为防意外,特意留下亲信去昌平找了李凌过来镇守。
李凌闻讯而来后,便遵着皇上的旨意,一直苦守着凉城。
然而,皇上和丞相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有音讯。
他数度派遣大军出城探寻,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甚至还以为他们会不会落在北燕王手中了?又或者是已经……死了?
而北燕王一直在城外驻扎着,虎视眈眈,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是以虽然心里焦灼万分,却一直强按下来,继续秘密查探皇上和大军的位置。
但越找不到,心里越没底,越担心。
万万没想到,苦苦找寻了月余,如今人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了。
李凌激动得涕泪交垂,差点没跪下去。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啊!老奴要担心死了!”
萧归一把搀起他,“哭丧呢这是?朕还没驾崩呢。”
此时东方微露鱼肚白,星光未下,城门在晨晞之中,缓缓打开。
在外流亡了这么久,所有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温无玦打着马车的门帘,朝外看着,这口气还没放下去,就瞥见了一个身着深色朝服的年轻男子匆匆而来。
“唐玉?”
“丞相啊,您可算回来了啊!”唐玉显然是被人叫醒了,衣裳都还没穿好,正一边扣着上首的衣襟扣子。
温无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来了这里?”
唐玉叹了口气,一脸浓愁,“此事说来话长,下官就长话短说吧。”
温无玦微微颔首,伸出手来,“上来吧,外面冷,先上马车,回行辕里说。”
萧归眼睁睁看着唐玉上了他相父的马车,心里格外不爽。
真是阿猫阿狗都可以上的马车吗?
从城门到行辕,唐玉简略地跟温无玦说了个大致。
原来,从月余前开始,唐玉在汴京就已经无法筹出粮草了,于是修书给温无玦说明情况。但是连续修了好几封,都是杳无回音,因为事情紧急,他怕耽误了大军,便只好亲自过来了。
温无玦这段时间一直被困,唐玉修书过来都是被李凌收到了,但是李凌担心军情传回汴京,容易引起众人猜疑,更怕有些反贼因此蠢蠢欲动,因此就扣住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军粮没了,顶多就是撤军罢了,如今凉城已经拿下,其余的周边小城池倒也不急一时。温无玦敏锐而直截地问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唐玉当即一愣,“丞相料事如神,下官就直说了。”
温无玦眉心一跳,便听见唐玉闷闷地低声道,“郭大人死了。”
郭大人?
能让唐玉如此惊慌失措的郭大人,只有一位,礼部尚书郭璇之。
温无玦心里往下一沉,他临走时,令郭璇之监国,他手中权柄不可谓不大,怎么会死?
“是薛家。薛家的大儿子跟人斗殴输了,一气之下打死了两个烟花女子,因此郭大人处死了薛家的大儿子。”
温无玦心里如同被一记闷锤砸中,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临走时,我特意嘱咐他,不要跟薛家正面刚。”
郭璇之为人清正不阿,是个难得的贤良忠臣,但过刚易折,薛家这种什么肮脏手段都使得出来的世家,怎么可能放过他?
明面上不敢跟他对刚,私下轻而易举就可以弄死他。
温无玦缓缓道:“是我的错,不该让他监国。”
唐玉哽了下,“丞相千万不要自责啊,郭大人……唉。”
马车里静谧了片刻,气压很低。
唐玉顿了顿,继续道:“如今汴京的形势岌岌可危,多亏了许统领压着。从郭大人出事之后,他便几乎封锁了城门了,实行宵禁,薛家等这些世家怕他手中的禁军,这才不敢轻举妄动,算是稳住了局势。”
温无玦点点头,“我知道。”
他可以想象得到。
他和萧归被困了这些久,这些世家滑头不可能没得到消息,兼之又弄死了一个郭璇之,现在也担心温无玦跟他们没完,早存了异心了。
与此同时,李凌与萧归各自骑着马并排着,他便趁机也把汴京的事都跟他说了。
萧归当即眉毛一拧,忽然想到,那他相父该要心急如焚了。
到了行辕时,萧归见他相父面色凝重地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像在想什么事情,脚下差点踩空。
他眼疾手快地上前两步,扶住了他。“相父。”
温无玦站定了下,淡淡地抽开了手,还是一副与他相距千里的模样。
萧归要气死了,他相父一点小事至于计较到现在?亏他还担心他。
怎么那么小心眼?
他顿时气恼地丢开了去,兀自到行辕里头洗漱去了。
温无玦余光扫过他离开的身影,转而挥手让林洇过来。
“丞相,有何吩咐?”
“林洇,汴京出事了,我们这两日就要回京了。大军回去路上,粮草不能接不上,辛苦你休息一下,然后迅速前往昌平告知沉贤,让他调度一批粮草过来,以备撤军时用。”
林洇没有一丝怨言,当即拱手道:“是,末将休息够了,这就去。”
温无玦心中微动,点点头,“去吧。”
汴京中的局势肯定是不容乐观的,最差的结果就是酿成世家群起而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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