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笨蛋。”
南恕眼眶泛红,嗓音沙哑,道:“我无数次试过跑回来,可每一次都被抓回去了,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是我没有一次听到过你的声音,我把你送给我的东西都装进了一个箱子里,拿出来的只有那一张张相片,因为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你。我总会想……我那么那么想你,你也一定会很想我吧,哥,你也一定很想我吧?”他小心翼翼地去抓时知远的衣袖,每一秒都像慢放,他组织不好语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哥……对不起,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时知远看着他卑微哀求的模样,眼神狠辣,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冷冷道:“他是死了,南恕,怪只怪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一靠近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南恕抬头看他,不死心地说:“……可是你刚刚明明帮了我。”
时知远笑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帮你?别搞笑了,我是不想因为你一个人做的蠢事而害得我妈被侮辱!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该少惹点麻烦,别让惨死的人因为你也不得安宁!”
像被人灌了冷铅,南恕全身冰凉,手重重落了下去,他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关门声,这一扇厚重的门再一次将他和时知远隔离。
这一瞬间南恕大脑里闪回了很多画面,那一次他去参加国际钢琴比赛,时知远因为学校有事来晚了,他气得不理他,时知远一直在哄,哄了他好久好久。
弹奏时,时知远一直在观众席看着他,聆听他的琴声,获得青年组第一名的那一刻时知远在台下给他鼓掌,一举一动,一眼一声,都那么温柔。
可现在,对他百般宠溺的哥哥,好像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日思夜想的哥哥,也好像永远无法原谅他了。
第4章 第4章
南彻找到南恕是在路边的一家大排档里,整条街非常热闹,他找了好久才看见独自坐在那儿的南恕,桌子上地上已经空了好几个啤酒瓶。
这一路太着急,南彻不停喘息,重重舒了一口气。
在他印象里,南恕是滴酒不沾的,而此刻却喝光了五六瓶啤酒,看着南恕一只手撑着额头,可想而知此刻的他多么难受。
“南恕?”他轻轻喊了一声,见没反应,伸手抚摸着他的背。
南恕突然动了动,头没抬,声音带着醉意浓浓,喊道:“哥……”
南彻的手停在他的背上,站在他身旁没了动作。
这五年来他不是没有听到南恕喊哥哥,只是都是在他不够清醒时无意识喊出来的,他喊的全是那个人,并不是他。
南恕从未喊过他哥哥。
他醉得耳朵都泛红,南彻不忍心,弯下腰,手摩挲着他的脖颈,声音轻轻柔柔:“难不难受?”
南恕听进去了,摇摇头,接着又点头,几秒后他抬眸,眼睛像被一层雾遮住,只有满溢的迷离。
他看见了站在他右侧的南彻,身子微微一偏,让南彻的手落了空。
南彻也不在意,走向店里给他倒了杯水:“喝一点。”
南恕没有反应,双腿微微敞开,看着远方路边的灯光。
“喝这么多酒。”南彻把倒下的酒瓶扶了起来,语气淡淡的,“什么时候学会的?”
南恕眼睫颤了颤,低头看手指,缓缓道:“你是不是,知道他的手机号?”
他这句话说完,南彻刚刚在他对面坐下,两腿交叠,身子靠在背椅上,微微抬高了下巴凝视着他。
他确实知道时知远的手机号码,只是从未和他联系过,是他爸爸从五年前开始就关注着时知远的生活,四处打听才得到这十一位数字,更可恨的是他居然也牢牢记住了。
南恕这么问,就已经肯定了他是有的,而且他不会骗他。
他的沉默已经告诉南恕答案了。
南恕依旧没抬头,手指放在手心用力握了握:“能不能告诉我。”
南彻张了张嘴巴,想说的话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选择了吞回去。自从回到A市,南恕一直处于焦虑低沉放弃自我的状态,看他这个模样,也许已经不止一次在时知远那里没讨到好脸色,南彻突然后悔当初没能阻止他,去哪里都比回来这里好得多。
可他也明白,谁的阻止都是没用的,就像那时南恕疯了一样想要逃离他们家,高中努力了几年,目标从未变过,这些都是为了时知远,为了这个早已不认他的哥哥。
回去的这一路南彻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脚步飘忽,却还是坚持着想要走直线。他清楚南恕是极度逞强的一个人,只要他想,一些事情就无法再改变,哪怕没有好结果,哪怕头破血流。
南彻把他送回了宿舍,原本是担心他发酒疯,却见南恕回到那儿就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他看了眼其余的三人,压低了声音:“早点睡吧。”
南恕微红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照片里抱着他的那个人,看得眼睛痛了才低下头。南彻走后不久,其他人已经熄灯上了床,手机亮了起来,南恕看了眼,是南彻给他发来了一串电话号码,没说其他。
南恕盯着这个号码看了很久,保存到了通讯录,备注是哥哥。
他手指停在屏幕上颤抖着,放下手机打开了床铺下的箱子。
箱子被他上了锁,里面是那十三年他与时知远的回忆,可当时走得太着急,行李并不是他收拾的,很多东西没能带走,有一个陶瓷娃娃是时知远送他的生日礼物,他特别爱惜,如今,估计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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