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向前的时候,殷漠殊身后被打倒的两个人忽然暴起,一个人拿着一颗尖锐的石头,一个人举起激光枪,三人一起向殷漠殊进攻。
殷漠殊盯住他前面没被打倒过的人,即便他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主要的攻击力也对上了前面的人。
他先踹了倒前面的人,立即弯腰躲过一个人的激光枪枪杆,可这时另一个人已经握着石块向殷漠殊的脑袋挥来。
殷漠殊下意识伸手挡脸。
你大爷!顾锦眠立即扔了望远镜向那边跑。
唉?给我解开啊!
顾锦眠根本没听到季明的声音,他越跑脸上的表情越凶,后槽牙被咬得咯咯响,脑子里一会儿是殷漠殊伸手当石头的样子,一边是原著里关于所有他的凄惨描述。
他一阵风一样跑过来时,三个人已经被打倒,顾锦眠没管,他跑到拿石头那人身边,一脚一脚地踹,玩个游戏你还搞这种偷袭,你还违规用石头,你很厉害啊你!
那个人被踢得嗷嗷直叫,周围的人都看懵了。
正站在一边皱眉看手掌的殷漠殊,听到他的声音,诧异转身。
顾锦眠踹得是真的很用力,加上一路奔跑,他的头盔都歪了,随着他动作一晃一晃的。
殷漠殊伸手揽住他的腰向后拖,他劲还很大,殷漠殊干脆单手把他抱起来,即便如此,顾锦眠的腿还是在半空踢了一下。
殷漠殊把他放下后,摘下他的口罩和头盔,露出他被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冷酷的脸,以及,湿润泛红的眼睛。
殷漠殊愣了一下,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他伸手要触碰他的眼睛,半路被顾锦眠抓住。
顾锦眠摊开他的手掌,上面被尖锐的石头划出一道裂痕,细条的皮肉外翻,鲜红的血刺得顾锦眠眼睛发红。
他在高处看得很清楚,殷漠殊其实能躲过去。
顾锦眠透过这道并不严重的伤,看到了每一本书,每一页上的伤害。
大大小小,都是他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
顾锦眠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压着他的手指,垂头看了许久都没出声,久到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殷漠殊刚要抬他的下巴,手掌一颤。
一滴眼泪落到了掌心的伤口上。
清澈的眼泪挤开了红色的血,慢慢融进去。
殷漠殊怔忪几秒,指尖微微蜷缩。
殷漠殊,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其他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殷漠殊听懂了。
他喉头酸涩,嘴巴紧紧抿着,下颌线崩得很紧。
又一滴泪落了下来,顾锦眠抓紧了他的手。
殷漠殊攥住手不再让他看,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搂进怀里,低哑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说:好。
你别哭了。他祈求般的说。
顾锦眠吸了下鼻子,在他粗糙的迷彩服上蹭了一下,安静地不说话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情绪淹没后哭了。
幸好没人看到。
不然他没脸在s城豪门圈混了。
季明终于解开绳索,匆匆从上面跑下来,看到殷漠殊和顾锦眠正抱在一起,其他五个人或站或躺的,看得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啊?他嘀咕一声,立即说:是不是就剩下他俩了?那还打什么打?
有人说:不是还有你吗?
季明:
他忙着拿起激光枪自尽。
殷漠殊给顾锦眠扣上了头盔,没人看到顾锦眠眼睛发红的样子。
顾锦眠在众人神色不一的打量下瘫着脸,一言不发。
那你俩还打吗?
顾锦眠指着那个用石头砸人的人说:他违规了,他打急眼了用石头砸人。
行行行,踢出去。季明说:我带他走,你们继续打吧,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妖精打架也行。有人补了一句。
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渣。
顾锦眠吐槽一句。
等人都走远了,他开始不好意思了。
情绪上来后,他都不知道眼泪掉下来。
怎么就掉下来了呢。
也太丢人了。
两人沉默着,各自心绪都不平静。
为了破解羞赧,顾锦眠先发制人,你怎么来这里玩了?
你不跟我玩,还不让我跟他们玩啊。殷漠殊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家里等了你一早上,知道你去公司后,心里苦闷才来找他们玩的。
顾锦眠:
两人互怼了一句后,再次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彼此想说的话不是这个。
顾锦眠走到前面的大石头上坐下,拍拍旁边让殷漠殊过来坐。
殷漠殊迟疑了一秒,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们在半山腰上,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山下农家小院里夹杂着几栋小楼,远在繁华之外,想追上城市的步伐,自身条件偏又达不到,不上不下,不伦不类。
你写的小说里,每个像你的人都很惨,越是有人喜欢,你写的越惨。顾锦眠别扭开口,你觉得你不配别人喜欢吗?
那我算什么。有点生气的声音,我眼瞎吗?
殷漠殊沉默着看向山下。
没得到回应,顾锦眠自己回答自己,小声哼哼,我不瞎,你最好。
殷漠殊笑了一声,转头回来看向他,放弃般地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有病,正在看心理医生。
顾锦眠立即盯住他。
秋末山上的风很冷,他们身上的迷彩服并不怎么暖和,顾锦眠鼻头被吹得发红,和他还有些红的眼睛一起,看着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但这个小兔子瘫着脸,能把人踹得嗷嗷哭。
自己也会偷偷哭。
最温暖的阳光不是夏天的,而是在寒冷的天气里,阳光落在他脸上,折射的暖意都能让人心里发暖。
殷漠殊把他揽到自己怀里,咬住他的鼻尖,轻轻舌忝了一下。
他的怀里很暖和,能挡风,顾锦眠便在那里不动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殷漠殊,显然还想要更清楚的解释。
可能是之前积累了太多不好的情绪,当我一闲下来时,这些情绪就爆发了,不知道该如何纾解。
殷漠殊把最后一层遮布掀开,也可能是没了能通过伤害来宣泄仇恨的其他人。
他的经历和书中差不多,有养母有养父,也有亲生父母,他都不喜欢。
他利用亲生父母的势力吞没了何家,报复了所有仇人,掌握两家大权后,忽然觉得人生很没意思。
他这短短的一生伤痕累累,黑色的仇恨和恶意,顺着伤口钻到他的体内,他同样没让伤害他的人有与一块好肉。
当看到他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卑微乞求,忽然觉得无趣。
他的世界就这么空了下来,空白而麻木。
他如同行尸走肉,感受不到真实。
他想找点刺激,好像只能向内寻找。
他悲哀地发现,别人骂他恨他伤害他已经在他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反而是夸赞他喜欢他,能刺到他。
周静君不知道,其实写作一开始不仅没有治疗效果,反而让他的问题更严重了。
她也奇怪,为什么他能坚持写作那么久,因为他找到了刺激。
直到他写的这本《娱乐至上》,直到他穿进来,遇到顾锦眠。
我已经好多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殷漠殊说。
他看向顾锦眠,其实想问的是,你能接受一个有心理问题,很多人眼里甚至是个精神病,但一定会好好治疗的人吗。
顾锦眠闷闷的,你就因为这,不愿意跟我讲现实里的事?
你觉得你是个有问题的人,精神病?
殷漠殊移开视线,看向下方。
顾锦眠气闷,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想。
殷漠殊没跟他说很多,但顾锦眠已经基本确认,书中和现实重合度极高。
他和殷漠殊有很多相同的经历,有过他难以想象的伤害。
顾锦眠心里气他竟然会这么想,但动作极为温柔。
他搂住殷漠殊的脖子,细细地吻他,从下巴开始,落下细密濡湿的吻,落在他唇上,鼻子上,眼角眉梢,以及额头上。
殷漠殊,我们结婚吧。顾锦眠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不喜欢那个家,也融入不了这个家,那我们就组一个自己的家。
他看到殷漠殊喉头上下滚动,双唇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的手从殷漠殊脖子上移下来,滑到殷漠殊从来不曾弯下过的脊梁上,轻轻抚摸。
我真的好喜欢你。顾锦眠第二次说:我们结婚结婚好不好?
殷漠殊抬起他的下巴,用力吻住他。
顾锦眠在这个吻中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他挺直背部,同样用力地回吻他。
阳光越来越温暖,山风不再凛冽。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锦眠坐到了殷漠殊的腿上,当稍微分开时,彼此眼里都是炽热的光。
殷漠殊想把顾锦眠拉下来,顾锦眠知道原因,可他偏不下来,他拉着殷漠殊迷彩服上的腰带,眼光躲闪又兴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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