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冬若有所思,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段渊源。
宁鹫说完话,想起刚刚魏冬为他说话的举动,又含着浓浓笑意问:刚刚陆佟说的明明是我,我都没生气,你那么生气干嘛?
言外之意是,魏冬莫不是关心他,在替他打抱不平?
魏冬沉默着没说话,假装没听到他问的话。
宁鹫却没准备善罢甘休,锲而不舍又问:你之前不也说过我香火不好,怎么你能说,别人就不能说?
魏冬被宁鹫逼问得没办法,耳根也开始隐隐发烫,见宁鹫明显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样,只能硬着头皮道: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说你,也就等同说我。总之,这话我能说,别的人就是不能。
宁鹫唇边笑意加深,凝视着魏冬,心情极好,没再继续多问。
如魏冬所猜想的,陆佟等人的确来者不善。
进入客厅后,陆佟喝了会茶,便找借口很是夸赞了番魏冬和宁鹫,说什么年轻有为,什么短短时间,能在规定名列前茅,定然道法高深之类的。
他夸起人来倒是毫不吝啬,各式各样的词语都用了一遍,夸得人天花乱坠、不知东西南北。
魏冬对此倒没什么感觉,清楚陆佟这些话不过是在做铺垫,他真正的目的还在后边。
果不其然,随后就听陆佟一脸的冠冕堂皇道: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拜访九幽,也是想与你们切磋交流下法术,不知两位可否愿意?
提出切磋交流法术,自然是陆佟故意的。
他心知肚明,九幽的排名的确是刷上去的,而因为这事,九幽在论坛也已经被群嘲了。
但光是猜疑不够,还得有实际证据啊。
所以他特意前来拜访,还想办法邀请了灵观派、青云观的人,为的就是当着他们的面,以交流法术的名义,狠狠教训下九幽,让其彻底颜面扫地。
为此,陆佟甚至都想好了,若是他们拒绝的话,该怎么进一步发起挑衅。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魏冬竟然想都没想,就一口爽快答应了。
好啊。魏冬在他说完话的下一秒,就不假思索问:你想怎么比?
周道长跟严掌门以及其他弟子,听到魏冬这番话一时也愣住了。
九幽的排名是靠刷上去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他们很好奇,魏冬究竟哪来的自信,敢去挑战原本排名第九的陆氏家族?大家顿时都被他的自负给惊住了。
殊不知他们来这天,魏冬心情正不好。
昨天,他之前随堂测试的成绩刚好出来,尽管魏冬曾很努力地试图抱一下佛脚,但实在收效甚微,最后成绩是班里的倒数第二名,还因此被扣了学分。
陆氏家族众人到来的目的,魏冬其实早就猜到了,也知道他们必定以切磋名义找麻烦。
他为此早就提前做好准备,就等着对方说这句话。
陆佟听着魏冬轻描淡写的话,更下定决心要狠狠给九幽个教训,脸上勾起虚伪地笑,道:那就由我大弟子陆越和你切磋交流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胳膊肌肉堆砌如小山,冲魏冬气势汹汹行了个礼。
你来定比试内容吧,免得说我欺负人。陆越嗓门极大。
魏冬揉了揉耳朵,默默站远了些,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能比的,于是谦让道:还是你来定吧,我都行。
他这话本意没什么,却不知道说出口后,众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觉得魏冬是故意挑衅陆越,认为无论比什么,他反正都不会输。
不知好歹。陆越脸色有点难看,心想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手下留情,非得好好给九幽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
那就比符箓和驱邪术法吧。先比所擅长符箓,随后以这些符箓驱除阵法中的邪祟,谁先除尽即为胜,如何?
魏冬点点头,也没多想,道:好啊。
他说完就准备开始行动。
陆越这时却忽然察觉到魏冬手上拿的匕首,凭着本能,他感觉那一定是上好的法器。
他如今正缺一件趁手的法器,顿时起了贪欲,心念一动,道:只是比试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添点赌注吧,如何?
魏冬低头看看手里的匕首,哪能不知道陆越心中所想,勾起唇笑了笑,道:好啊。
陆越见魏冬上当,顿时心中一喜:那我若是赢了,就要你手上那把匕首。你呢?想要什么?
魏冬环顾上下,见陆越腰间那块八卦镜还不错,便随口道:就这个吧。
这块八卦镜是陆越好不容易得来的,乃驱邪除祟的上佳法器,听魏冬这么说,不禁有些肉疼,道:你倒是挺有眼光
他正说着,就听魏冬小声嘟囔着,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给补全了:拿来垫桌脚还挺合适。
第51章
这话除了陆越,旁人都没听到,他脸一黑,低斥了句大言不惭,随后面向陆佟,端正行礼道:陆叔叔,可以开始了。
陆氏家族门人以本家为主,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比如陆越就是陆佟的侄儿,因天赋好、道法高深,备受陆佟看重。陆家即使是招进外姓人,也是得不到重视的。
陆佟颔首,让弟子将符纸、毛笔、朱砂等送上来,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还备了方香案,看得人瞠目结舌。
等布置妥当,他才转向灵观派的周道长,作了个邀请的手势,郑重道:为公平起见,这阵法还是请周道长来设吧,有劳了。
周道长也没推辞,往前走到厅堂中央,一手持罗盘,一手摇晃着铜铃,悠扬的叮铃声响彻厅堂。
他绕着厅堂转了一圈,将手上的铜铃摆放于阵法中心,还以符箓压着。
这之后,他又走到厅堂左侧,如法炮制地设了个新的阵法。
两个阵法设成后,周道长取出两枚药丸大小的黑球,将其扔进阵法之中。
黑球扔进阵法中,立刻龟裂成数瓣,无数阴冷漆黑的邪祟从其中蹿出,凶煞异常。
周围众弟子不禁都悄然往后退了退,望着诸多邪祟满是忌惮。只是那些邪祟很显然都被困在阵法之中,是没办法逃出来的。
一切做完后,陆佟看看陆越,再看看魏冬,道:可以开始了。
他话音刚落,陆佟立刻虔诚地焚香念咒,袅袅香烟徐徐上升。这之后,他又开始念诵静口咒、静身咒、静心咒,念完接着诵祝笔、祝纸、祝墨真言,看得魏冬瞠目结舌。
他先前画符,从来都是随手起笔,何曾弄过这么复杂的仪式。
魏冬这么想着,也学不来陆越这套,准备按平时的习惯来。
比起陆越,他桌案上的东西实在简单得多,只一沓黄色符纸,一只狼毫笔,一小盘朱砂,还是前几天才拿过来的,也是为方便在这画符用。
魏冬蘸着朱砂,往桌前一站,便开始在符纸上画起来。
这幕看得其他人满脸愕然,见过仪式简单的,还没见过仪式这么简单的,毕竟就算不诵祝笔墨真言,焚香却是必须的。
唯有焚香,才能让祷告随之上达天听,画符前仪式越繁琐越显得虔诚,符箓的威力也就越强。
一些本就准备看笑话的,见状立刻出言嘲讽起来。
看这架势,不像故意的,倒像是根本不会。我就说,这什么九幽,根本是群乌合之众,上不得台面。
就是,不行就不行,还弄虚作假刷到第九,我要是他们,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等着看吧,他这画的肯定都是废纸。要是能用,我名字倒过来写!
与此同时,宁鹫也收到张蕙发过来的两条链接。
张蕙:【大帝,这群人来者不善,分明是故意找麻烦的,不如直接把他们轰出去吧!】
她气愤填膺,显然早就看陆佟等人不顺眼了。
宁鹫看了眼魏冬,见他斗志昂扬,接着点开链接。
链接对应的是归灵论坛的两篇帖子,一篇在大肆宣扬陆氏家族与九幽斗法一事,描述得精彩绝伦,吸引了很多玄门中人的注意,底下还留了九幽的地址,不少人表示正往这边赶过来。
除此外,论坛还设了个赌局,一边是赌陆家赢的,一边是赌九幽赢的。
目前局势一边倒,所有人都投的陆家,显然没人认为九幽能赢。
更有人因为这毫无悬念的比试,而倍感无趣,道九幽是刷上第九的事人尽皆知,哪能跟凭真本事的陆家比。
宁鹫饶有兴趣看着贴子,视线轻飘飘扫过那几名陆家弟子。
其中好几人正低头捧着手机打字,显然这些故意挑事的帖子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宁鹫回复张蕙:【账上还有多少钱?都投给魏冬。】
张蕙不敢违抗,道了声好,但想想又觉得憋屈,道:【大帝,陆家卑鄙无耻,背地耍阴招,我们何必陪他们做戏?】
宁鹫看着魏冬,唇边泛起笑意:【魏冬高兴,就让他玩会吧。况且这事闹大,反正丢脸的也不会是我们。】
张蕙想想也是,魏哥揍鬼凶得很,想输也还挺难的。
很快,有人投了九幽赢的事,就引起了论坛集体轰动,尤其对方投的还不是一笔小钱。
大家有的嘲讽,有的劝告,以为这位道友是不知道情况,投错了,纷纷艾特他,只是并没有半点回应。
除此外,从论坛得知斗法地点的玄门中人,也抱着凑热闹的想法先后赶来九幽。
宁鹫远远就察觉到了,只是并未阻止,陆家想丢脸,他也只能成全。
魏冬并没太注意这些事,他此时正认真地画着符箓,速度很快,等他画好符箓,陆越才刚做完画符前的准备仪式。
符箓画完,接下来便是验证其威力的时候。
魏冬也没等陆越的意思,拿着符箓迈步走进了阵法之中。
凶神恶煞的邪祟嗅到人类的气息,立刻气势汹汹朝着魏冬猛扑过来。他们浑身被阴气覆盖,显然已经丧失神智,气势磅礴,看着是很吓人的。
魏冬取出符箓,将其挡在身前,念咒驱动。
阵法之外,众人屏气凝息,没人觉得魏冬刚刚随手画的符箓能真起作用,都是抱着看场好戏的念头。
但接下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魏冬祭出符箓后,符箓竟真的被驱动,发出金色的光,将近在咫尺的邪祟顷刻逼退,看魏冬的眼神也充满忌惮。
目睹到这幕的众人,一时都有些怀疑人生。
怎么可能?我没看错吧?
他画的符箓怎么会有用?他既没焚香念咒,更没诵祝笔真言,这根本不可能啊!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时,忽听见一道声音响起:也未必不可能,有的人天赋极佳,生来颇有灵性,哪怕只是随手画的符箓,也能与神灵交感,起到驱邪除祟的作用。
这话显然是在夸魏冬天赋好、灵性好,当即有陆家弟子不满:胡说八道,他那分明是对神灵不敬
他说着话,转过头才发现先前说话的人是青云观的严掌门,还没说完的话一时噎在喉咙,憋得脸都红了。
别人说的确可能是胡说八道,但这位可是青云观的掌门,谁敢说他胡言乱语。
严掌门瞥了眼那陆家弟子,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暗道陆家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狂妄。
也是时候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事实也证明,魏冬画的这些符箓,效果确实出奇的好。
有符箓护身,那些狰狞凶恶的邪祟根本不敢靠近,被魏冬一路围追堵打,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原本打着看好戏过来的人,看着这幕全程目瞪口呆,大概还没见过,有人能把邪祟逼得走投无路。
而且这么看着,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些邪祟其实还挺可怜的。
与魏冬这边应对轻松自如的局面相比,陆越那边就狼狈得多。
魏冬消灭了一大半的邪祟,陆越才艰难地画完符箓,顶着满头的汗踏进阵法之中。
除此外,他符箓的效果也远不及魏冬,只能将邪祟稍稍逼退半步,根本没办法使其心生畏惧,消灭起邪祟来,更是要耗费一大番功夫。
陆佟及陆家弟子看着这幕,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不用特意去听,他们也知道周围人此刻定是议论纷纷,对陆家的实力充满质疑。
尤其为给九幽足够的教训,他们还特意将事情宣扬开来,现在所有玄门众人都盯着这场斗法,陆家若是输了,脸都丢尽了,之后在玄门更是难以立足。
陆佟沉着脸,也没想到这九幽竟是真有实力,可若真有实力,以前又怎会无人知晓,还要靠刷假数据上去。
此刻不只是他,所有人心头都有这么个疑惑,想不通也解释不通。
阵法之内,输赢显然已成定局,魏冬那边邪祟近乎被消除,而反观陆越,虽然占据上风,却对付得非常吃力,没个一时半刻,明显是结束不了的。
陆佟身为陆家家主,脸阴沉得都快能滴出水来。
他眼底充斥着寒意,忽然扭过头,跟周道长交换了个视线。无论如何,这场比试,他们陆家都绝不能输。
只是一个眼神,周道长立刻明白了。
他走到厅堂门口,往地上掷下枚小铃铛,铃铛是哑的,落地也没有任何声响,却在刹那之间,于厅堂之内重新构起道大结界,结界内与结界外俨然已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而结界之内唯有魏冬和陆佟二人。
这结界显然是之前早就设好的,只差这枚铃铛作为阵眼,将结界构建起来。
魏冬似乎什么都没意识到,见到陆佟有些惊讶:陆先生怎么进来了?难不成是输不起,想耍赖吗?
陆佟眼神冰冷,满是杀气,并没有说话,而是忽然划破指尖,驱动咒语,召唤出个面目狰狞的恶鬼。
那恶鬼受其指使,瞬间朝着魏冬扑来,跟之前的邪祟显然并非同个等级。
魏冬挑挑眉,丝毫不慌,边闪身避过,边若有所指道:玄门早就禁止养鬼,陆先生身为陆家家主,带头作案,就不怕我出去乱说吗?
陆佟狞笑道:这结界内只有你跟我,别人既进不来,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要解决了你,谁还会知道这件事?
原来如此。魏冬取出符箓往前拍去,将袭来的恶鬼逼退:所以你是想让这恶鬼杀了我,这样神不知鬼不觉,陆家也赢了比试,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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