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呃来,我害呃怕。”
陈立根表情微僵,扭头看向被甩到路边爬不起的张母,狭长的眼眸煞气腾腾,带着不寒而栗的冷厉。
他攥紧了拳头,骨头捏着咔咔咔作响,胸腔那颗心脏响得剧烈,手背青筋可见,脸上跟镀了层霜生人勿进似的,他大步要朝张母走去,但一动,褂子被拽住。
李月秋打着嗝,喘气都不稳,见陈立根要走开,急的什么都顾不住就拽紧了人,她哪都不想陈立根去,就想陈立根和她呆着,拽住人的时候还冒出个小小的鼻涕泡来,“你呃,别走。”拽在褂子上的力道更重了,纤细的手指嫩的像是雨后的笋尖。
陈立根一双脚步杵在原地,硬是没能再迈开了。
“月秋!”随后赶到的李大有满目猩红,声音喊得微微破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
他裤子上擦破了个大洞,跑得一膝盖的血,因为太急,他没从围墙上直接翻出来,整个人是从墙头跌下来的,膝盖被砸的厉害,血糊糊的像是破了一窟窿,这么凑近,李月秋鼻间的血腥味更重了。
李月秋难受得有些想发干呕,拽着陈立根衣角的手捏的更紧的。
绿茵茵的苞米地原本长的郁郁葱葱,长得顶好的粮食,再过不久就能掰下黄橙橙的玉米棒子,但如今被砍得东倒西歪,乱七八糟,糟蹋了一地的好粮食,可想可知那把镰刀有多锋利,如果再晚点,月秋也会跟倒在地上的苞米杆一样被砍成好几段。
李大有悔得肠子都要青了,都是他惹的祸事,都是他!如果没惹上张家,啥事都不会发生,是他眼瞎,险些害了自个,如今又害了月秋,李大有后怕的厉害,活到这个年纪,他头一次怕得这么厉害,也把张家彻底的恨毒了。
就是进派出所,被劳改,要枪毙吃花生米,他也没怕成这样,此刻他恨毒了张家的人,巴不得他们全死绝了,甚至想起自己曾经对着张家好声好气的,简直是蠢如猪狗,脑壳有问题。
他冰凉粗糙的手握住李月秋的肩膀,李月秋单薄的身子惊惧的抖了一下,朝身边的陈立根靠的更紧,整个人怯怯的,她这副样子,李大有碰都不敢碰人,只敢轻声问话,用视线上下查看人伤着没。
缓了好一会李月秋岔过气来,手依旧紧紧的拽着陈立根的褂子,对着李大有拼命摇头又拼命点头,孱弱的像是雨淋过过的海棠花。
根本表达不清个意思,受惊过度也不知道是伤着了还是没伤着。
这时拿着棍棒的村民大声吆喝着陆陆续续赶到,同一个村的,甭管关系好不好,发生事情都得相互搭把手,何况这是杀人想要人命的事情,这要是张母砍完一个又继续砍第二个,恐怕连自个都要遭殃。
到了地方,一个两个见到这样的场面,看看地上已经没有攻击力的张母,一阵唏嘘,吆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视线都在陈立根这个外村人上打转,都晓得陈立根力大如牛,干活的一把好手,一身的腱子肉,精瘦精瘦的,都是力气。
之前生产队没取消,大伙赚工分一起干活的时候,听说桃源村的生产队大队长觉得陈立根这个刺头不服管教,专门把陈立根一个人派去挖深山的沟渠,赚一样的工分,但活计有轻有重,大多人都不乐意去做重的,不过大队长给人分啥就得干啥,想多赚工分也成,那就是多干,那个时候陈立根才多大的年纪,和他一样年纪的娃子就只干干轻省的活计,挖啥沟渠,就是挖地也不见得能有多利索。
沟渠难挖的很哩,沟渠里都是硬邦邦的石头,水汽又重,除了石头,还有长了好些年的树桩,一锄头下去,锄头都得蹶了哩,咋挖啊,即使挖下来了,工分还没有几个。
这样好赖的活计,没个二三十个的年轻汉子根本挖不下来,并且二三十个人就算了,还得找会点子技术的,不然埋头使憨力也是不成的,力道得用在对的地方,把那样难挖的沟渠丢给陈立根一个半大的小子,力气不大,又没啥技术,完全就是欺负折腾人。
可陈立根愣是自个挖完了,如今那条沟渠已经成了一条清澈宽绰的小溪,庄稼浇灌的时候村里人总要去打水,算是庄稼地里必要的浇灌水了。
陈立根挖沟渠厉害,干别的活也不在话下,农忙扛麦子的时候是一大主力,麦子沉,汉子们最多扛两袋,陈立根最多能扛四代,当时他们水湾村里的队长还叹道说,要是陈立根是他们村里的人,每年的粮食指标都得蹭蹭上去不少,肯定得成为这十里八乡的模范村。
村里的年轻人听了队长的话不服气,嗐,咋多了一个年轻汉子就能带动村里生产了,他们干活也不孬的,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于是专门约着去桃源村瞅了一眼,看完之后嘴上依旧没个好话,但从没再说自个干活比陈立根厉害了。
现在,又亲眼看到陈立根的这把子力气,着实让他们目瞪口呆。瞧瞧,镰刀柄都徒手掰断了,虽然刀柄是木头做的,也没多粗,但村里乡下自家的镰刀柄都是用的老栗树做的,老栗树坚韧,又比嫩栗树年岁久,硬邦邦的拿来做屋里的柱子房梁都能好几十年的经久不衰,这都能掰断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而且张母虽然是个女人,女人的力气是肯定比过男人的,但直接能把人拎起扔轻飘飘石块似的把人扔出好一段远,这得多大的力气,再看看地上的张母被这么一甩一扔,呕了口血,已经晕厥过去,丝毫不见几分钟之前砍人的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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