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小零食被一股脑倒出,散落在地上和腿上。周童跟奚杨一起借着微弱的光线挑挑拣拣,忽然,他像捡到宝贝似的把一袋东西举到奚杨眼前,意外又惊喜地叫道:“你看!饼干!”
是他们经常吃的那种,奶油柠檬夹心的。周童高兴地像个孩子,想也没想就赶紧撕开,掰下最外面一块咬在嘴里,把剩下带奶油的部分给了奚杨。
“有奶油就跟蛋糕差不多。”
奚杨接过饼干没吃,扭头看着周童:“不许个愿吗?”
“没有蜡烛啊。”周童嚼着饼干又想找水喝。“我也没什么愿望,就”
“嘘”奚杨忽然抬手,把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给堵了回去。
思忖片刻,他起身跳下了消防车,拦住正要跟上的周童,示意他回去:“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周童不知道奚杨要去做什么,有点不情愿被落下却还是乖乖坐回了车里,没想到拆袋巧克力吃了两口的功夫奚杨就回来了,原本空着的手里多了一盒从支队长那要来的烟和一枚火机。
“二十岁了,要不要来点成年人的不良嗜好?”奚杨回到周童身旁坐下,和他一样曲起腿,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含进了自己的双唇。
电筒光下,周童侧头,有点呆滞也有点痴迷地看着奚杨,看那颗小痣被蓝色的过滤嘴衬托得更明显也更性感,看他修长的手指拢在一起护着火,听卷纸和烟草被点着时发出的带着独特质感的燃烧声,不禁滚动着喉结舔了舔嘴角,抬起视线,在缭绕的烟雾中寻找他被熏得微红的双眼。
虽然动作很娴熟,姿态也撩人极了,但很显然奚杨并不习惯抽烟,吸一口就呛得咳红了脸,却让周童在心疼之余,又莫名地想看他多呛一会儿,或者呛得再厉害些。
“喏。”奚杨没功夫去察觉周童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翻转手里的烟把烟头朝上,递到周童面前,揉着眼睛对他说:“吹吧。”
这要怎么吹?亏你还是消防员。周童有点想笑,这火啊,只会越吹越旺。
可他还是从善如流地低下了头,对着一小截暗下去的灰烬轻轻吹了口气。
飘飞的烟灰和点点火星让没有雪和星星的夜晚变得浪漫,让所有的困惑都随之而去,化作碎片消失在了无尽的时空。时间仿佛短暂地,仁慈地停止了,周童在照进这一隅寒冷狭小角落里的,温柔而纯净的目光中悄悄地许了个愿:请让我再多活一秒,让这束光停留在我眼里,让我看见一切。
“蜡烛”吹过,“蛋糕”吃过,愿也许了,奚杨被周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想找个地方把烟灭了,烟却在这时被周童夺了过去。
“陪我抽完吧。”他把奚杨含过的,微湿的滤嘴放进口中,彻底像个嚣张顽劣的少年一样,痞气十足地叼着烟,两只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眯起眼含混不清地说:“不会就叫声哥哥,我教你。”
刚满二十岁的小屁孩儿抽起烟来还真有点老烟枪的架势。奚杨被他挑起了玩心,正要揶揄两句,却忽然毫无防备地被他用一只手兜住后脑,搂到了身前。
烟雾顺着唇缝灌进口腔,辛辣,刺激,带着混乱和潮意,从喉管直入肺腑,再上大脑,瞬间释放出让人上瘾的多巴胺,又把它们传递到了每一段神经的末梢。
挑起羞耻的情欲。
周童如愿以偿地封住了奚杨的嘴巴,看他发红的双眼因咳不出来而蓄满了泪水,顿时觉得那泪水中都带着欲燃的,醉人的味道。
什么是活着的感觉,路过死亡的人最想体会。
从极致的痛苦和快乐里体会。
“我的奖励呢?”周童咬着奚杨的嘴唇,认认真真,也不容拒绝地问他。“今晚我可不可以要一点成年人的奖励?我想要最强烈的,活着的感觉。”
奚杨用力推他,好不容易才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回头紧张地环顾四周,最终臣服于爱和心底最原始的冲动,纵容周童把手伸进衣物按住了自己的小腹,喘息着央求他,在他面前嗫嚅:“童童,先把车门关上吧......”
“......这里......不方便,用手帮你,可以吗?”
第77章
器材箱里空间有限,奚杨盖着灭火服横坐在周童腿上,周童紧紧地搂着他,还把他的手和胳膊塞进上衣,让他贴着自己的胸膛取暖,由着他迷迷糊糊地用食指在自己左胸那个指甲盖大小的伤疤上画圈儿,轻轻地,痒痒的,像有一只煽动翅膀的蝴蝶停在他心上休憩,采食他心头的甘甜。
奚杨在周童怀里睡了半宿。他很少会在备战期间睡得这么沉,连后半夜周童自作主张关掉对讲,悄悄出去向上级请示,替“生病”的他去执行了一次排查任务都不知道。
说是要给周童奖励,最后尝到甜头的却是奚杨。他彻底败给了这个刚过完二十岁生日,容貌神情都还青涩,某方面技术却过分娴熟的孩子,被他一口一个“宝贝”、“杨杨”,一会儿又“教导员”和“哥哥”叫得心神恍惚,开始还有些害羞放不开,到最后竟也像上次喝多了一样,被抚弄到不住地颤抖,丢盔弃甲衣衫不整,在他的注视下半遮半掩欲拒还迎,动情地吟呻,失态地啜泣,最终毫无保留地交出了所有。
细长的天鹅颈连接着一块块笔直垂下的椎骨,肌肉削瘦紧实,腰和四肢都柔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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