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在这几排仪器中走过,瞥到那上方的说明牌上写着的诸如幻觉系治愈系增强系等词汇,忍不住轻挑了下眉梢。
[这是异能?]
所以这幕后的人,到底是想把人所具有的异能移到动物身上,还是在用动物实验,从而帮助没有异能的人获得异能?
太宰治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名牌,包括如同【天|衣无缝】那样的预知系异能,【独步吟客】这类借助媒介的异能,甚至还有控制自然现象的自然类异能,门类众多,若不是太宰治身上带着个异能Debuff,他恐怕会直接砸碎其中的仪器,看看这里面的异能到底是否已经研究成功了。
屋子走到头的时候,最后一个仪器上的名牌让太宰治多停了一会儿。
因为那上面是空白的。
不止名牌,玻璃仪器中没有任何动物存在,只装了三分之二的福尔马林液,在这一片人口稠密的住宅区内,显得格外突兀。
太宰治观察了一下玻璃箱最上方的湿润程度,猜测这箱子应当是还没来得及装东西。
他回想了一遍在这个屋子里方才见过的所有名牌,试图凭借排除法算出,这最后一个会被幕后人用来放置什么异能的产物。
半秒后,他思绪一顿,猛地皱了下眉。
与此同时,脚下骤然一空,太宰治在失重状态下坠入一片黑暗的水域。
窒息感扑面而来,失去意识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个男人站在他坠落的地方,垂首静静地看着他。
说是门,但不如用铁墙来形容更加合适,因为这道门几乎塞满了他们目前所在的这条两米宽的通道,且没有任何称之为把手的东西存在。
整整一面墙上都是污渍,看不清是铁锈还是干涸的血迹。
听中岛敦这么形容了之后,泉镜花紧接着道:这条甬道通往的是园长住所的方向。
所以为了见太宰先生,这道门一定要打开。中岛敦走近了些,试探着推了推这面贴墙,意料之内的纹丝不动。
在他思考是否应该用虎化后的拳头砸开这道门的时候,行动派芥川龙之介已经在伸手摸过墙面的材质后,释放出了异能。
暗灰色的衣刃冲出,中岛敦看他那个架势,就知道是想切割一个真正的门出来。
他也不拦着,毕竟罗生门能够切割任何东西的性质在此刻更加合适。
然而令几人意想不到的是,衣刃插|入铁墙的瞬间,不知触动了什么,整面墙竟是直接炸了!
铁片与土块崩飞过来,中岛敦下意识地回身将泉镜花扑在身下,而芥川龙之介则以异能为盾,挡在身前。
然而罗生门能挡住的不过他身前一隅,终究无法遮挡全部的碎屑,当铁片嵌进小腿的时候,芥川龙之介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半跪了下来。
整个甬道都因为这场爆炸晃动起来,在被头顶的土砾第三次砸到头后,中岛敦护在泉镜花身上,朝芥川龙之介喊道:芥川!这里要塌了!
芥川龙之介一听到他这话就知道什么意思,在感受到爆炸的余波渐渐过去之后,他咬牙站了起来,几乎是同时,和中岛敦泉镜花两人一起冲进了因爆炸而打开的那道门。
在他们离开的瞬间,身后轰隆一声,甬道完全塌了。
三人皆是松了口气,这一松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便开始抢着疼痛起来。
谁也没想到,原本应该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调查,却险象迭生,闯动物园跟个闯关一样,还是失败就丢命的版本。
这下后路被封,他们只能往前走了。
中岛敦虎化的状态逐渐褪去,身上被铁片嵌入的伤口便清晰起来,所幸目前三人所在的地方有了点微弱的光,泉镜花也能抽出刀,专心地清理起他的伤口来。
刀划开伤口的感觉并不好受,中岛敦皱了皱眉,转开自己的视线,原本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恰巧看见了芥川龙之介还在流血的腿。
芥川,你怎么样?
无碍。芥川龙之介言简意赅地答道。
中岛敦点点头,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记得你们侦探社有个拥有治愈异能的医生,你这种伤在她那里应该很容易治疗吧?
闻言,芥川龙之介几乎万年不变的冷淡脸突然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他转过头来,罕见认真地和中岛敦道:虎,与谢野医生并不挑病人,在下推荐你去体验一下。
顿了顿,他又道:无论是什么伤病,治疗一下,很快的。
作者有话要说: 芥川:什么叫打磨钻石,就是互相伤害啊!
敦:我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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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疯狂动物园(十一)
芥川龙之介这脸色变得太快, 中岛敦一时没有想明白那种扭曲的神色是因为什么,便当作错觉处理了。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真的去拜访武装侦探社, 毕竟说到底,他还是摆脱不了曾是武侦敌对组织黑手党成员这个身份。
中岛敦在这么想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口中的太宰先生原本还是黑手党的首领,如今却大喇喇地在武装侦探社又吃又住, 还和里面的社员有了让人不可言说的关系。
将伤口简单地处理过后,三人便继续往前走去,幸运的是,这条路上没再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陷阱,虽然可能因为刚才的爆炸,将头顶的灯光炸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但也足够三人看清眼前这个已经罢工了的电梯了。
这里有这么大?竟在地底造电梯,从空间来看,这是将半个动物园都挖空了啊。中岛敦困惑道,动物园能挣这么多钱吗?
嗯。泉镜花在旁边点头, 我以前完成任务的工资全部加起来也不够
她眨了眨眼, 落寞道:现在就更不够了。
中岛敦:
[孤儿院工资低这种事就不要到处说了啊小镜花!]
芥川龙之介没去和他们讨论工资的问题, 而是直接道:不止需要那么多钱,这么大的工程, 除了动物园内有人安排之外,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否则, 先不说这动物园每日购买那么多新的动物是否合规,就说这项工程开工时在园内来来往往的人,政|府那边就不会不知道。
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却从未听闻和这个动物园有关的事。
看来, 这背后撑腰之人足以只手遮天啊
这次的委托恐怕不太好解决。
芥川龙之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中岛敦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这片刻时间,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这次面对电梯门,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再让芥川龙之介冲在前面,便上前,双手扒住电梯门,虎化后猛地向两边拉扯去。
电梯门嘎吱嘎吱地响着,发出命不久矣的声音。
所幸这次没有任何事发生,电梯门打开后,入眼的便是黑洞洞的电梯井。
中岛敦站在边上,半边身子钻进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见那电梯在上方吊着,便收回身子,压低声音对两人道:如果这里有人的话,那应该是在上面了。
几人计划了一下,打算先想办法破坏电梯上去,至于之后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但还没等三个人有所行动,电梯井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砸在了电梯上面。
织田作之助清楚地知道这是幻觉。
但莫名的,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强迫自己离开这个幻觉,而是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与他对视片刻,而后默默地走了过去。
螺丝钉子(gimlet)不要苦酒(bitter)。
青年在织田作之助坐下来的时候,将盛着酒的杯子放在他面前,嘴角轻轻地扯出了一抹笑,极淡,像是在极其疲惫的情况下还想要用最温和的状态来对待他。
织田作之助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对方面上的笑意有些撑不住了,这才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道了声谢谢。
他将杯子握在手中,却并没有动杯里的酒。
青年垂眸,目光从酒杯中扫过,面上神色并不意外。
你织田作之助回忆着那时候说过的话,缓缓说道,我是为了芥川的事情来的,我听说你这里有黑手党的情报。
青年不紧不慢地给自己也调了一杯酒,而后端着杯子绕出吧台,隔了一个位置,坐在了椅子上。
他抿了口酒,放下杯子,缓缓笑道:芥川君真是遇到了一位好前辈啊。
他看向织田作之助,弯起眼眸,语气轻松,你放心吧,今天过后,黑手党不会追杀芥川君,而他也不会被黑手党打扰
为什么?
盘桓在心底里许久的疑问脱口而出,连织田作之助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幻觉像是与记忆相同,却又不同,难道正是因为那些许的不同才会令他也显得不正常起来吗?
为什么?青年似乎从未想过他会询问这件事,面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很快转过了头,视线顺势落在了吧台上的酒杯中,微微沉默。
良久,他启唇,道,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为了一个愿望吧。
织田作之助:愿望?
是啊,愿望。太宰治抿唇笑了下,转头来看向他,织田作,你觉得,当一个从没有过人生目标的人,突然出现了一个愿望的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唔努力实现愿望?织田作之助想了想,答道。
噗太宰治莫名其妙地被他逗笑,忍不住敲了下玻璃酒杯,听一声脆响传开,嗯,你说得对,就是要努力实现愿望
他一字一字: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织田作之助沉默片刻,而后看着他,突然道:可是,实现自己的愿望,为什么要让别人痛苦?
太宰治握着杯子的手一紧。
我没有想织田作
他的话在慌乱抬眸瞥向织田作之助的时候突然收了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咬着牙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说了?
太宰治偏开头,自嘲笑笑:你不会想听的
织田作之助忍不住道:我想听的。
话在出口之后,他顿了顿。
他突然慢半拍地明白过来,在进入幻觉之前,他心里那些浮起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原来像他这种人也会好奇,也会想知道那时候太宰治没有说出口的话,那些被他打断的话到底是什么。
他罕见地追问起别人的话来,但却并未得到想要的回应,太宰治只是垂眸沉默着,盯着手里的酒杯,似乎是想把它盯出一朵花来。
织田作之助看了他片刻,又缓缓收回了视线。
[果然是我的幻觉啊,这些我不知道的,应该也不会凭空得到解释吧。]
织田作之助这么想着,心里那些原本想要追问的情绪也不由自主地散了几分。
他看了看手里的酒,端起酒杯尝了一口,思绪慢慢飘散开来。
也许并不是在幻觉里他显得奇怪,而是从一年前,在这个酒吧见到那个青年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像自己了。
他不明白一个黑手党的首领为什么要亲自将不会追杀芥川的消息带给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那么了解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聊起硬豆腐的时候会高兴得像个孩子。
他什么都不懂,偏偏将对方一句我们在另一个世界是朋友记在了心里,甚至在得知这位黑手党的首领跳楼自杀后觉得苦涩难言,好像他真的失去了一个原本可以在一起喝酒谈天畅所欲言的挚友。
尽管理智告诉他,那人是黑手党的首领,欺骗的能力、唬人的城府定然登峰造极,可有时候,人的情绪就是那样不讲道理。
就像在酒吧里,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尖锐反驳,是在恐惧着什么?
而这一年以来,他情不自禁地反复梦到太宰治,又是在恐惧着什么?
他啊,织田作之助,只是一个不称职的、没有什么能力的侦探,因为知道自己恐怕什么都做不到,所以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着,可情绪的劣根性又在反复提醒他记得,提醒着他,其实他一直都明白的。
猜到了那青年的高兴是为什么,难过是为什么,猜到对方在最后所说的朋友二字是否出自真心,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那句反驳到底给对方带去了多大的伤害。
可是他怕自己承受不起。
所以才放任自己逃避,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亲自进入梦境,感受心里那些许的痛苦。
[原来啊,一年前的种种细节,我都记得。]
织田作之助倏然觉得十分难过。
如果那位首领也是像太宰一样孤独的人的话,能够得一挚友,会觉得多么欣喜,多么幸运呢?
而在下定决心告别的时候,不仅没能见到朋友的挽留,反而被厌恶着、被威胁着,又会感到有多绝望呢?
不该是这样的。
抱歉。
织田作之助阖上眼,说出口的话像是带着叹息。
身边的人诧异的转过头来,唇瓣动了动,却没出声。
织田作之助想,他早就该将这句道歉说出口了。
朋友多么重的一个词。
他这样的人,从不敢将这种词语挂在嘴边,那么那位首领,又是怀抱着何种心情,对他说出我们是朋友这种话的呢?
许是末路前最后的放手一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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