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
[虽然不清楚诗织小姐是谁,这番做法如何也暂且不提,但这么迟才想起来也太令人难过了吧!]
然而尴尬在太宰治面上很快又消失了,他抱起了那堆东西,勉为其难地道:算了,我把我的绷带赔给他吧。
中岛敦面无表情。
[不愧是太宰先生但是这真的能够等价交换吗!]
幸好在做委托任务之前几人曾来过织田作之助的宿舍,这时候再去,太宰治轻车熟路,也省去了一番对侦探社其他人的路线询问。
到门前的时候,中岛敦让到一旁,本来等着太宰治掏出钥匙开门,却见对方突然从自己怀里那堆东西中挑挑拣拣,拿着一个细长的发卡出来,问他:中岛君,能借用一下吗?
中岛敦没太习惯这个称呼,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见他同意,太宰治便将怀里的东西放到一边,蹲下身,把发卡拉开抻直,而后在中岛敦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将发卡送到了锁孔里,只听空气中传来咔哒一声,他压下把手,门开了。
中岛敦:好厉害。
太宰治将发卡还原,抱着一堆东西先走了进去。
房间的内部构造其实太宰治已经大体看过了,但鉴于以后很可能要在这里长住,这次他还是认真地看了看。
除了厨房和卫生间,整个宿舍的地面上都铺设了叠敷,空间之大,已经到了两个人睡觉都能打滚的地步了。
除此之外,衣柜、矮桌等家具也足够齐全,厨具有用过的痕迹,食材储备充足,看起来,住在这里至少是不愁吃喝的。
太宰治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他乱逛的时候,中岛敦已经把织田作之助安置好了,感受了一下对方的体温后,他还是觉得找个医生来比较保险。
怎么?
中岛敦:感觉烧得很厉害。
他们侦探社里好像有专门的医生,太宰治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刚才给我发了消息,说他已经吃过药了,只要等他退烧就好了,如果晚上还没有效果再找他哦,是她。
这样啊。中岛敦起身,那我去打点水来,给他冷敷一下吧。
太宰治没作声,任由中岛敦从他身边路过,走向卫生间。
而他看着呼吸平稳的织田作之助,手机在手心翻过来,又翻过去。
侦探社既然有医生,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让他来照顾织田作之助?
除非
他们其实意不在此。
翻转手机的动作停住,太宰治抬步向着对方走过去,他在被褥边半跪下,抬手掀开对方身上的被子。
除了方才被中岛敦脱下来的外套,织田作之助里面穿着整齐,甚至连枪也没有卸下。
太宰治伸手,动作极轻地从对方身上有兜的地方摸过,最终在那人上身衬衫的口袋部位停了下来。
太宰先生?
太宰治动作顿了一下,侧眸一瞥,少年面上的复杂与不可置信令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姿势
因为要感受口袋里的东西,又要尽可能地动作小心,所以他一直是用手掌接触对方的身体的,这也就导致了,他此刻的手,看上去,十分像是故意贴在对方胸口位置的。
太宰治:
中岛敦: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不过太宰治的只静了一秒,而后他手腕一动,原本放在袖口的手机便落入手心,他面色不变地道:我在还他手机。
中岛敦:哦。
太宰治也不管他信不信,将手机塞到对方口袋里之后,便让开了位置,向后挪了挪,靠在了矮桌旁。
中岛敦站在原地踟躇半晌,最终捏紧了水盆边缘,再次走到病患旁边坐了下来。
不过这次他可不敢再奢求久留了。
万一再看见些什么
中岛敦摇摇头,逼迫自己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海,一边拧干沾过冷水的毛巾,一边斟酌着道:太宰先生,其实现在只需要用冷毛巾给他降温就好了,孤儿院那边可能还需要人,我我可能需要先离开了。
哦。太宰治道,你已经锻炼好了吗?
中岛敦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在希望他帮忙的时候,说的是要让他锻炼技能。
他有些忍俊不禁。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太宰先生有点可爱。
褪去了身居高位的阴郁与神秘莫测,整个人显现出来一种孩子气般的任性和幼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宰先生会再次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中岛敦不能否认的是,他很开心。
能够再次见到太宰先生,真的令他感到十分开心。
对,我锻炼完了。他点头,面上带了些笑意。
将手里的冷毛巾放在织田作之助额头上之后,中岛敦转身对身后的人道:那,太宰先生,我就先离开了。刚才我在厨房看见了一叠便签纸,于是就把我的联系方式和孤儿院的地址写在上面了,如果太宰先生需要我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太宰治支着下巴,看了看他,没有作声。
见他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中岛敦便起身准备离开了,但等他将自己的一堆东西收拾好,抱起来走出门的前一刻,却听到那人出声道:呐,中岛君,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那位太宰先生。
中岛敦脚步一顿,抱着东西回过身,目光先落在说话的人身上,见对方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东西,他便将目光又移到那个睡着的病患身上。
房间内短暂地安静下来。
太宰先生,我就告辞了。
中岛敦说完,便收回目光走了出去,离开前还贴心地将门带上了。
他没有笑,但双眉之间却是舒展的,看上去心情并不坏。
[我知道,你就是太宰先生,因为]
[你在他身边。]
第15章 、入社日常(三)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太宰治低着头,看着刚才往织田作之助口袋里塞手机时顺出来的窃听器,唇角向上一挑,眼中却没有笑意。
果不其然,那些人其实并不放心将一个晕倒的织田作之助交给他,这番行为,可能也只是在试探他罢了。
窃听器在他指尖灵活地跳来跳去,他手肘支着大腿,下巴垫在手心里,看着被子里的人发呆。
黑手党原首领太宰治吗
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如今只知道他的名字和样貌都和对方一模一样,那么其他人会把他认成那个太宰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防备、亲近、憎恨、恭敬,其实都无所谓。
只是
他既然并没有那个太宰治的记忆,又为什么一定要成为那个人呢?
连他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情,凭什么别人如此想了,他就要认下呢?
他没兴趣扮演其他人。
所以当他这么想了之后,再看周围的人,就会觉得,织田作之助是个奇怪的异类。
从相遇开始,对方对他的态度就表现得很矛盾。
首先,身为侦探社的人,为什么要冲出来追他,如果当真如织田作之助自己所说,只是单纯地怕太宰治自杀,那么织田作之助对他还真是了解得过分。
因为这种事他还真干得出来。
但是,既然两人有一定了解的话,织田作之助在回程的过程中,又为什么下意识地将手放在枪上,一路提防,再加上咖啡馆里的回避,这可不像是有一定交情的人会做的事,这就又说不通了。
再有,到达学校后织田作之助分明是想要跟踪他,但又偏偏没有刻意隐去脚步声,动作明显得像是就差等着太宰治去揭发他了,可被叫出来之后却还是一副没想到的模样。
他到底是装的,亦或者,是真的忘记了隐藏脚步声?
但明明夜里在雾中追踪异能者的时候,他的脚步声就轻得几乎听不见,以他的身手与反应能力,当真会把这件简单的事情忘了吗?
太宰治有点猜不透这个人。
织田作之助对他的态度,不像熟人,没那么明显的情绪表达,但也不像陌生人,稍有交集之后便擦肩而过。
织田作之助更像是想要接近太宰治,好达成什么目的。
只是这种目的应当对太宰治无害,因为他感受不到对方的恶意;而且这种目的应当也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因为在短暂地接触之后,太宰治不仅看不到对方想要完成什么的迫切性,而且怀疑,对方可能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就连这种接近,都是无意识的。
目的
[他想要利用我,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太宰治的目光往对方脸上轻飘飘地落了一瞬,然而就是这瞬间,他手指间的动作停了。
织田作之助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
指尖一弹,窃听器顺着力道飞到了水盆中。
水中一声闷响,水面破开一圈涟漪,有几滴水溅落到水盆之外,险些波及到太宰治的裤子。
他躲了一下,面色不变地对着织田作之助开口道:你醒了啊,头上的毛巾怎么样,热了吗?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毫无动静,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这家伙可能并没有清醒过来。
果然,下一刻,对方原本就半阖的眼全部闭上了,他缓缓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轻得像是在呢喃。
今天不是酒吧吗
太宰治看着他,没作声,但他突然有种预感,好像心里那点困惑,会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尽数得到解决。
没有得到回应,织田作之助似乎也并不在意,他闭着眼,在那一句话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就在太宰治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他才终于再次开口,梦呓一般说道:
那个我们是朋友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他的呼吸再次平缓下来,沾过水的毛巾将他的发润湿,湿答答地贴在额头上,深红色的发色,和他那张因为生病有些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乍一看去,有些刺眼。
房间再次归于静寂。
太宰治倏尔笑了一声。
笑声中没什么感情,甚至毫无起伏,透着一股凉意。
他明白了。
原来织田作之助透过他看到的、想要表达的、无意识中促使他接近的
是对太宰治的愧疚啊。
织田作之助是被手机的震动震醒的。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将手机放在衬衫的口袋里了,来了个电话,手机在他胸口震个不停,是那种即使睡得如死猪一样的人也会被吵醒的程度。
他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按下键接了电话。
对面的声音在电话接通的一刻就响了起来:
喂!织田!你没事吧?!
我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他边咳了两声,边起身准备找水喝,我没事怎么
在抬眼见到厨房里一个没穿上衣正背对着他往身上裹绷带的人时,别说这句话没办法说完,织田作之助整个人都直接定在了原地。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可能会以为他这里是静止画面。
电话另一面的人还在继续说:
你没事就好!之前耳机里突然没了声音,窃听器估计坏了,我还以为你总之我现在正往你那里去,马上要到了。
织田作之助一愣,立刻回神:等等,你先别来
国木田独步:啊?你什么意
没等他说完,织田作之助便低声道了歉,而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这番动作做完,他才又看向太宰治,然而在触及到对方绷带交织的后背时,他又飞快地撇开视线,低声道:抱歉。
我又不是女性,你不用这么介意吧?太宰治将完整覆盖脖子上的伤的绷带往下顺去,抽空向后瞥了他一眼,又抬了抬下巴,向不远处示意了一下,你要水吗?
谢谢。织田作之助也进了厨房,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橱柜上正放着一杯水,看样子是有人早就倒好的。
直到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流经过喉间,嗓子舒服了一些,织田作之助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以及,太宰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国木田独步给他打了电话,也就是说,考试这件事,很可能已经被太宰治发现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太宰治在此刻开口道:那个手机,是我给你放的。
织田作之助看向他。
我觉得我实在不会照顾人,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让你醒过来自己照顾自己。太宰治朝他笑,笑得天真无邪,看,我这个方法很奏效吧,果然有人给你打电话呢。
[他好像不太开心。]
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划过了这个想法。
织田作之助握着水杯,沉默片刻,缓缓道:其实,每个社员加进来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考试的
没等他说完,太宰治便打断了他的话:那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啦,说到底武装侦探社不就是一个工作的地方吗,出卖劳动力获取工资,你们对我的信赖与否我并不关心,我嘛
他将手上的绷带在腰腹处缠了一圈,思考片刻,继续道,其实只是觉得之前你的话为我提供了一种可能,进入侦探社也许是个不错的想法,所以,各取所需的交易,你不必太在意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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