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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勇与懦夫 ——(57)

——(57)

    别的不说,就那地段,如果不是冯丹看在沈谓行的面子上给了一个等于倒贴的价,按正常价位摊算到餐厅运营成本中去,账面肯定特别难看。
    退一万步说,就算文东出得起那个钱,也不是人家就肯租给他的。一些高级综合体商业中心对商户是很挑剔的,不是给钱就租,甚至商业中心还会干涉商户的营业计划等,以此保障整体形象和长久利益。
    文东关了吹风机,好笑地环住华临,问: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们瞒着我开群了啊?餐厅不做了?
    没,我只是说一个事实。华临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吗?
    文东再没读过书也能听懂这句话,事实上这样的道理他也懂,他妈和他沈哥跟他叨叨过八百万遍了。
    他反问:我有什么近忧?
    华临说:这说不一定。反正这餐厅的前景不乐观,你不可能一辈子在这里做。
    文东笑笑:那我做别的呗。
    华临啧了一声,问:你看新闻没,现在好多地方说过了三十五就不要了。
    文东说:你不说过他们有病吗?
    那不是简单的有病,是丧心病狂。但这不是现在的讨论重点。华临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三天以后的事情?
    文东已经有点烦了,他一向不喜欢他妈和沈谓行念叨他,不是针对这俩人,而是针对他俩的行为。现在华临怎么也这样了。
    明明都好端端的,突然就要说餐厅倒闭了怎么办,莫名其妙。他能怎么办,倒呗,他去干别的呗,不然大活人待那饿死啊?这世上那么多超过三十五岁的穷人,没见都死了。
    但他还是忍耐了下来,用开玩笑的轻佻语气说:那我认识你的三天前我也想不到能遇到你啊宝贝~
    华临说:我跟你在说正事,你别嬉皮笑脸的。
    文东还是笑:突然说什么正事啊,大半夜的。
    说着,他拿起吹风机,打开继续给自己吹头发,很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眼睛都不再看华临,而是看向镜子。
    华临欲言又止,转身出去了。
    十来分钟后,文东出浴室,见华临背对着自己睡了,只留了自己床头这边的灯。他过去上了床,关了灯,亲了亲华临的脖子,黏在一起睡。
    其实,华临突然说那个话题,文东刚想了想,能想明白。
    说穿了,就是华临觉得他拿不出手。
    华临这么爱面子一人,是吧。
    卢长安的对象就不说了,是尊大神;沈谓行他对象是科学家;代小京他对象是电影圈曾经的年轻代no.1,现在成功转了导演,一堆别的明星要死要活都难求的国际一线大牌还在排着队等他代言。
    轮到华临这里,档次一下子降得比过山车还猛。
    大概华临的意思就是说,等他混出个人样儿了再公开俩人关系,多少挽点尊。
    忽然,文东听见华临轻声问:你以前不是挺想发财的吗?
    那真就是很久以前了,远到他俩还是陌生人。
    文东笑了笑:谁不想发财啊。
    他打小就梦想一夜暴富,跟人混社会,试图靠各种偏门捞快钱,最后凭本事折腾出百万赌债。要不是沈谓行当时拿全部身家救他,现在他坟头草不知道多高了。
    那个时候,他是真心悔改了,算走上了他妈和沈谓行眼里的正道。与此相对的是,他在那之后没强烈的发财欲望了。
    可能是生死边缘容易使人看透点什么,他就看透了人的命就是有贵有贱,他的命就是贱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就是求不来财,老实点还能多活些年。
    现在不好多人都在说什么阶级固化吗,文东偶尔瞥见,觉得好笑,这些人现在才发现?那说明他们一直过得还挺不错啊。
    就说做菜群,就一个沈谓行是老天爷赏饭吃,长了那么一张脸帮他跨越了阶级,其他人哪个不是生下来就阔?他们的后代只要不作大死,只会越来越富,而穷人的后代作死就真的死,不作死也不会好到哪去。
    文东想明白了这些后,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说他认命吧,也不算。他就是觉得,没必要折腾了,活一天高兴一天,安安生生地给老妈养完老送完终,对他这种人来说,就很不错了。
    文东是真不愿意跟人提起这种话题,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此是很悲观的,这情绪挺影响他及时行乐的。
    华临张了张嘴,犹豫了下,把话吞回去了。他想说他能借启动资金给文东,但又怕给文东的压力太大了。
    他并不盲目信任文东有创业成功的能力。钱不是问题,亏了也就亏了,但如果打击了这家伙的积极性就糟糕了。
    算了,别说这些了。华临说,睡吧,困了。
    文东过了会儿,小声说:要不你先给我点时间想想。这一下子突然说这些,我是有点那什么。听到这话,华临的心情好多了,转过头来看他,表情有点生气,但不是真的生气。文东看懂了,赶紧顺杆子凑过去使劲啵啵,直到华临绷不住了,手脚并用地推他,他故意继续,两人在被子里打闹了好一阵。
    气氛终于回暖,文东消停了几秒,哈哈笑着又开始搞事,去挠华临痒痒。
    华临要被他烦死了,恶向胆边生,挣扎着从床头柜里抓了一把套子往文东身上摔,趁文东笑得满床打滚的时候翻身做主。
    作是吗,不困是吗,非要搞事是吗,行,来,谁怕谁啊!
    华临睡着了,文东却一直没睡意,心里挺烦躁的。
    虽然今天蒙混过去了,但他估计华临既然有了这念头,过后肯定还得提。
    说实在的,谈恋爱就谈恋爱,谈这些事情干什么啊,特别扫兴。
    他失眠,就玩起了手机。但也没什么好玩的,有了避讳,删了一堆APP,有意思的人发有意思的消息,他不能跟以前似的没轻没重地回,回得干巴巴的,都在问他最近怎么了。
    怎么了?谈了个活祖宗。
    【私聊】
    张作:来玩吗?
    文东:咱们刚分头回家吧哈哈哈不愧是作总
    张作:发快了
    张作:明天的局,晚上,剧本杀,缺人
    文东:这段时间我妈看得我严,估计去不了
    张作:你又不干别的,你妈管你什么
    张作:我已经算上你了,明天发具体位置给你
    张作:睡了886
    文东简直无语,没好气地把手机一扔,闭眼强行睡觉。
    跟张作那群人玩剧本杀,是酷刑。偏偏他们还人菜瘾大,一个个脑子里有黑洞。
    这世道,钱难赚,屎难吃,妈的,死也想不通凭什么他们有钱他没钱,越想越仇富。
    睡完一觉醒来,文东觉得自己还是跟华临报备一下张作那事儿,去一趟应付下。反正也不是去酒吧,华临应该不会生气。
    文东正准备开口,华临看了看手机,啧了一声,说:我晚上不回,下午直接医院出发去机场了。
    怎么?
    同事家里有事,他出差我顶了。华临说着就去卧室收拾简单的行李了。
    文东哦了一声,想了下,就没特意跟他说张作那事儿了。
    第70章
    张作是真的不值得信任。
    说是说就玩个剧本杀,等文东傍晚过去,说改了隔壁大厦的密室逃脱。行吧,都是玩儿。
    等玩儿完这个,张作说出了一身汗,要去洗浴中心一条龙。当然,别误会,这一条龙是正规一条龙,最多也就按按摩。
    完了,张作被按得浑身是劲儿,说去唱歌喝酒,不醉不归,嗨起来!
    文东:
    这段时间他被迫配合华临的作息,虽然心里时不时怀念下彻夜狂嗨的峥嵘岁月,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困了。这个想法先把他自己惊了一下,看眼时间确认一下,才零点过半。
    旁边张作瞅见文东偷偷地打第三个呵欠了,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连声说文东这是废了。文东自己也觉得自己离废差不多了,但这显然不行。所以他犹豫了下,没说别的,跟张作他们去嗨了。
    说是说困了,等过了那个劲儿,刻在DNA里的熬夜狂欢基因就显现回来了,加上憋了这么久,文东很快就找回以往叱咤夜场的感觉了,把整个包厢的气氛拿捏得稳稳的。
    等把大伙儿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文东终于能放松下了,他坐到角落,看了下手机,华临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个句号。
    华临就要睡着前,文东打电话来了:临哥,我刚看手机。你怎么还没睡?
    刚到酒店。华临问,你睡了?
    文东笑笑,说:没事儿,正好我刚起来喝水。
    华临说:是吗。
    文东顿时察觉出微妙来了,正要开口,听见华临淡淡地说,连视频看看睡哪了。
    他一下子不说话了,华临也没再说话。
    过了五六秒钟,文东才再度开口:你没出差啊?你在家?
    同事家里事儿解决了,不用我顶了。华临说。
    文东说:我是作总非叫我出来,唱歌呢。我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跟你说。
    华临问:就这么一件事你也要说谎?
    文东就猜到他肯定要生这个气,哎了一声:就这么件事儿我让作总跟你说行吗?
    华临问:他说的话有可信度吗?
    文东刚陪喝了不少烈酒,虽说没醉,但多少情绪有些浮躁,有些扫兴。他皱了皱眉,抓了把头发,避开争执,用哄人的语气说:宝贝别气,我就回来。
    华临:
    去你大爷的宝贝。
    他非常讨厌被文东叫宝贝,因为他总感觉文东这么叫的时候语气非常怪异,说不好是轻佻还是在表达一种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的不耐烦,或者两者兼有。他越来越怀疑在文东眼里自己跟以前那些鱼没差别,最多就是这条大鱼难养了点,但好歹也被文东养了回来。
    现在鲜也尝到了,就养烦了。
    以前他不高兴了,文东就临哥临哥追着叫,吵是吵了点,但他能感受到文东是真心的。现在宝贝宝贝,他听得想吐,油得要死。
    文东正想着怎么从张作那脱身,听见华临的声音,一下子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声音在手机里失真了,他感觉华临的声音像绷到了极限、随时会断掉一样的脆弱,甚至还有点哭音。他只能这么怀疑,因为他没法儿相信华临能真发出这种声音,这辈子都不可能吧。
    华临说:文东,你也别拿我当玩不起的,不想玩了你直说,别这里那里藕断丝连的,恶心。你直说,好聚好散。
    不是,我没文东刚刚的不耐烦瞬间全没了,他现在就是慌,我就回来!你先睡,我回来叫你行吗?临
    华临挂断了电话。
    文东使劲拍了把露台扶手,转身匆匆往包厢走,但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想了想,掉头直接跑路。里面那群傻货大多快喝断片了,正high的时候,他要这时候说走,不管什么理由估计都一时半刻走不脱,都是群骨子里唯我独尊的,他们自己乐了就行,才不管别人死活。
    华临跟那群人完全不一样,华临的家庭也和那群这里那里要么爸妈出轨要么亲戚撕逼要么更乱七八糟的家庭完全不一样。
    文东有过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比喻:他觉得,如果要把有钱人比作贵族,华临才是真正的贵族,才是真正的贵,张作那群人破天了是土财主。
    师傅,停一下路边,我买个东西。文东突然说。
    出租车司机依言把车停到路边,文东下车跑去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老板,门口那几盆花是你们店的吗?
    老板点点头。
    文东说:那花长得好漂亮,我能买下来吗?就剪花,根还栽那。这个点花店都没开门,我急着要,您尽管开价。
    老板惊讶地问:干什么?
    文东笑嘻嘻地说:加班惹老婆生气了。
    老板质疑地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这花里胡哨一看就跟忍辱负重加班养家却惨遭老婆不理解、眼巴巴想办法讨好老婆的好男人这词儿无缘的潮男。十有八九是吃着软饭还偷吃被发现了,意思意思地哄哄富婆吧!
    文东没在意老板不善意的眼光,他刚脱口而出那么一说,心跳得特别快,那种颅内高潮的感觉又上来了,把他爽得浑身发麻。
    如果不是只能背着华临在个陌生人面前说,那感觉肯定更
    他回想起代小京和陆北举办婚礼那阵,俩新人在那么多双眼睛下被起哄着接吻,如果把人换成华临跟他操,不是他能承受的刺激。
    老板看着这小白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想着突然撇过头去又是痞笑又是做作地咳嗽想到富婆又要给他打钱买房买车了吧!
    文东回过神来,又叫了老板一声,催他开价。
    老板说:一支一百。
    文东笑了,想问这大叔是不是自己长得像傻子,就外头那几盆并不怎么样的月季?他还不如回小区里跟保安说一声,扯点小区花坛里的,他早瞅上里面那绣球花了,开得跟人脑袋一样大,特好看,一支三百他这钱都花得不亏。
    操,好主意啊!
    文东来了新思路,二话不说,转身出店。
    保安头一回见业主提这种要求,愣了下,想了想,迟疑着说:要不您就拿吧,应该没事儿?
    说起来,他们小区的物业费虽然很贵,但性价比绝对是很高的!就冲着业主每年交的那么多钱,摘几朵花儿应该没啥问题!
    文东倒是没想白嫖,准备给个一千,保安却死活不收。他只好搁下一句:那大哥您白天问问主管,如果要罚款的话,就给我打电话说下,我来补。
    文东抓着刚从小区花园里薅的新鲜花束,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去,按了下指纹,然后拧把手没拧开。
    他愣了下,再拧下,往里推,没推开。他再按了下指纹,再去拧把手,锁还是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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