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现在能排除掉是他人伪装夏油杰外表的可能性——近距离接触后,他就能感知到熟悉的属于夏油杰的独特气息了。
“给我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镝木晖的话语中没有半点感情。这不是商量,是通知,是对方不采取合他心意的行动,就会采取措施的命令。
“夏油杰”仔细观察镝木晖的表情,得出一个结论——夏油杰,对镝木晖来说果然是特殊的。
既然这样的话,事情会更好处理吧?
本以为这样近乎于分割空间的帐能阻止镝木晖找到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闯入了。原本设想的话,他设定了一定代价,又融合了自己长时间以来曾收集的其他东西所铸造的这个空间,不该有人能进入才对。
狱门疆处理五条悟的情报需要花些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狱门疆待在原地无法移动,他就只能守在这里。
镝木晖来得太快了,要是再晚一些的话,他在狱门疆处理好五条悟后,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或者镝木晖来得再早一点,狱门疆能将两人一起关进去?“夏油杰”不确定狱门疆能否同时关多个人,他不敢冒险,只能将重点先放在五条悟这里。
怎么就刚好这个时间来了?“夏油杰”心中微恼。不管如何现在他要做的是拖时间,不能让五条悟的封印被打断。
镝木晖这里的情况不允许他在身份上绕圈子,他干脆利落地回答道:“这一点当然可以,但现在不行。”
在镝木晖愈发险恶的眼神中,他连忙补充上一句话:“我出不来,出来的话夏油杰的身体会有损伤。”
镝木晖勉强接受这个说法,他冷眼看“夏油杰”继续说话。
“夏油杰”将手伸向自己的头部。
“啵。”
一声轻响。
就像是打开了塞住瓶子的木塞发出的清脆声音。
夏油杰是一个有些方面像狐狸,偶尔会有老妈子的一点特质,某些时候又有些许佛性流露的人类。
他的穿搭、发型,自镝木晖见到他起,就几乎没有变化。
但他认识的夏油杰,额头上从未有过缝合线。
他知道夏油杰已死,更知道面前的并非是夏油杰,但他只是知道而已,无法察觉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现在,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青年的脑袋如同罐子一般,额头上缝合线往上的部分被加茂宪伦轻易地打开,白色的粘稠液体从开口处流出,罐盖一样的上半部分头部内侧光滑平整,其中同样沾染液体。
假如不看外部的头发,完全可以把“罐盖”当成一个普通的盖子。
罐盖打开后,便露出一个大脑。
它牢牢占据本属于另一个大脑的位置,上面的脑沟让它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个很普通的脑子——假如忽视上面的牙齿的话。
液体顺着那张熟悉的脸滑落,怪异与荒诞结合,天旋地转,这片空间一时间都寂静无声。
这家伙……把夏油杰的身体拿来寄生了啊。
到这一刻,真正清晰地了解到事情真相的这一刻,镝木晖冷静得脑中什么也没有。
——“夏油杰”的脸偏向一侧,他怔然摸上裸露的大脑,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我……被打了?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被镝木晖打肿的那部分脑子没有变化,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疼痛并不强烈,却令“夏油杰”感受到久违的屈辱。
他有多久没受过这样的伤了?他惯是是用别人的身体进行布局,像这样直击属于自己一部分的攻击可以说是许久未有了吧。
镝木晖的攻击上还附有咒力!它们顺着脑子往下流动,直要将脑子整个包住。
“夏油杰”又是一阵疼痛——这个家伙想要借此把自己直接剥离出来!
镝木晖收回拳头,他盯着露出来的脑子,冷声道:“好了,来说说吧,离不开这具身体的理由是什么,脑花?”
镝木晖恶意地用具有调侃性的称呼叫对方。
脑花配不上夏油杰的身体,他也不想用“加茂宪伦”来叫脑花——对原本的加茂宪伦来说,这该有多侮辱人啊?
镝木晖想法稍微歪了一下。
本想用出更大力度的,担心会伤到夏油杰的身体便稍微克制了一下。对方的本体又某种保护机制,他直冲脑子的力量和咒力一般不会只让对方露出略痛的表情。
这家伙有点东西……
“脑花……?”它在脑中不断回想这两个字,无名怒火在心头燃起,被挑衅感让它刚刚被打的头一阵阵发疼。
相比怒火,心中产生更多的是惊骇:对方能对自己的本体造成伤害,即便伤害被弱化了,事情却真实发生了。
最关键的东西是镝木晖独特的咒力!刚接触的时候它还没感觉,从夏油杰记忆中获取的记忆中也没有察觉到多少异常。
然而还在努力撬动它脑子、想要切断它和夏油杰身体联系的咒力,因和它的距离加近,它便更清晰地察觉到其中特殊点。
它强压内心的情感波动:现在还不行,不能撕破脸皮。
它硬生生地将这口恶气咽下去,就要将“罐盖”放回去。
“别合上。”镝木晖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飞来,脑花的动作顿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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