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时师弟多多指教了。
灵月峰大师兄竭力控制自己,尽可能地多释放一些善意,不要让自己的行为显得那么目标明确。
他被嫉妒和恼怒充斥的大脑,此时终于得到了一点运作。
时景歌犹豫了一下,平静道:指教不敢当。
说罢,时景歌回到炼丹房最前方的台子上,语气淡淡道:先将你们的炼丹炉拿出来。
碎星峰的弟子们齐刷刷拿出属于自己的炼丹炉,只叫周围一片惊叹。
虽然听说了时景歌给碎星峰每个弟子都配了炼丹炉,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让人止不住地惊叹。
炼丹炉也是一件灵器,不是炼气期弟子想要拥有就能拥有的,除了早就确定了丹修这条路的修士,否则少有修士会在炼气期阶段投资一个炼丹炉,有那些灵石,去买一剑趁手的灵器不香吗?
而宗门会提供一批炼丹炉供弟子使用,每次使用只需要交几块灵石意思一下就可以,但是每个月都有次数限制、丹炉也不可以带出炼丹房,和碎星峰弟子们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炼丹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虽然大家之后未必会选择学习炼丹术,但是谁会嫌拥有一个炼丹烫手呢?
别说其他峰的弟子了,就是灵月峰的弟子都有些羡慕。
那可是炼丹炉!
灵月峰大师兄表情一僵,有些坐不住了。
他是带人来找茬的,不是带人来给时景歌助力的!
但是灵月峰大师兄还只能咽下这口气,他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让大家别羡慕碎星峰吧?
他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别人羡慕?
灵月峰大师兄只感觉自己胸闷气短。
而接下来的一切,才让灵月峰大师兄明白了什么叫心肌梗塞!
他围观了一场壕到极致的丹药课!
时景歌站在台上,又位于最前方,万千瞩目于一身,以至于让他显得格外耀眼。
而面对这一些,他也显得十分气定神闲,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处于这个位置。
将炼丹炉发放下去这么多天,想必你们也研究过了。
时景歌的声音微凉,响在人耳朵里,却不让人觉得冷。
现在,唤醒你们的炼丹炉。
炼丹炉是一个炼丹师永远的搭档,如果连炼丹炉都无法唤醒,我建议你们不要在炼丹房浪费时间。
现在开始。
时景歌话音刚落,碎星峰的弟子都向炼丹炉释放出灵力。
所谓的唤醒炼丹炉,不过是控制自己灵力、让炼丹炉接收的过程,毕竟炼丹的过程中需要灵火,炼气期的弟子还无法控制灵火,便只能控制丹炉了。
而炼丹炉再怎么也是灵器,就算品质低下,也不是所有炼气期的弟子都可以控制的。
时景歌从台上走下来,从碎星峰弟子周围穿梭,大部分弟子的注意力都在丹炉上,只有少部分弟子会看向时景歌,而这些看向时景歌的弟子,无疑会得到时景歌冷淡的教训。
炼丹全程自然需要注意力集中,如此简单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是炼丹吗?不,这是炸炉子!
灵月峰大师兄看向时景歌的目光有些复杂,这时景歌,竟然真的在教碎星峰弟子炼丹?
这时景歌竟然真的是个炼丹师?
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这两条消息中,哪一条消息对他的打击更大一些。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骄傲自信、明媚张扬的碎星峰大师兄,顾云真人还在的时候,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灵月峰和碎星峰并没有什么往来,但是那一次他去刑法堂,路过碎星峰的时候,曾看到过那个天之骄子笑得灿烂。
又有谁在年少时没崇拜过碎星峰的那对师徒呢?
只是,在顾云真人消失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灵月峰大师兄的思维还在发散的时候,碎星峰的弟子们都唤醒了炼丹炉,时景歌满意点头,于空间柜中取出材料,一一发了下去。
今天第一堂课,培元丹。
除了碎星峰弟子之外的所以人:!!!
第一堂课就送材料来炼丹,你不是个散财童子吧!!
这么多材料让新手嚯嚯,你良心不痛吗!!
灵月峰二师兄满脸恍惚,他看向身边的大师兄,喃喃道:现在我信了。
灵月峰大师兄被他拉回思维,拧眉道:嗯?
时景歌确实瞧不上碎星峰弟子的那点子东西,收缴那些东西肯定是有原因的,那些东西翻个百八十倍都比不上这个炼丹炉的价值,更何况时景歌还拿出那么多材料供他们嚯嚯?
哪怕根本不是我的东西,我也心疼。
灵月峰二师兄捂住胸口,周围有些弟子的肉疼之色比他还明显呢。
但是修为更低的弟子们,则是一片羡慕。
灵月峰大师兄愣了愣,又看向时景歌。
时景歌的侧脸依然冷淡严肃,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在碎星峰弟子中穿梭,全神贯注地指导弟子们该如何处理那些灵草灵花,并没有分神看自己一眼。
灵月峰大师兄心底陡然生出几分反感,曾经你在云端之上,忽略我也是理所当然,现在你都跌下来了,大家都是大师兄,凭什么你还忽略我?
半晌,灵月峰大师兄陡然颓了下来。
说白了,不过是嫉妒罢了。
他这段时间做的各种傻事,也不过是嫉妒心作祟罢了。
以前时景歌是天之骄子,他便觉得时景歌忽略他是理所当然;现在顾云真人没了,他便觉得时景歌忽略他是一种冒犯,多么可笑。
说起来,他还不如时景歌呢,起码无论有没有顾云真人,时景歌对他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他伸出一只手,无力地抚住自己的半张脸。
这一刻,他只感觉有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脸上,生疼,他的羞愧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他自己过来找罪受还不算,还带着灵月峰的弟子一起来,真的是里子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他自己都瞧不起他自己。
他其实想跑。
但是偏偏,他不能跑。
大师兄走了,把灵月峰弟子全都留在这里了,算什么回事啊?
哪怕如坐毛毡、坐立不安,他也只能从这里坐下去。
灵月峰大师兄不仅要坐下去,还得把自己一开始的人设立好。
他是来讨教炼丹术的啊!
于是,在时景歌经过这边的时候,他只能叫住时景歌,向时景歌询问一些问题。
但是这么多年,他的心力全都放到修炼上,对炼丹术虽然说不上一窍不通,但也差不离了。
这问题一出口,时景歌都沉默了。
但是灵月峰大师兄有什么办法?自己找的借口,自己立的人设,跪着也要走完啊!
灵月峰二师兄看看旁边的大师兄,心中骤然生出一股感激。
感谢大师兄身先士卒!
要不然现在这个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人,就是他了。
而这还不算完。
时景歌安排的炼丹课,上午一节、下午一节,一节课两个时辰,中途不下课。
也就是说,灵月峰大师兄连中途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必须从这里待满足足四个时辰!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能感觉到,灵月峰弟子们看向时景歌的眼神,都不大一样了。
崇拜、炽热、震撼、羞愧等等交织为一起,简直给了灵月峰大师兄一击凶狠的背刺!
感谢时景歌还是筑基期、感谢碎星峰目前不能收徒,要不然
灵月峰大师兄简直不敢想!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就是!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一直都在这么做!
熬了两个时辰,终于可以离开的那一刻,灵月峰大师兄对碎星峰和炼丹都有心理阴影了。
只不过他这边还没有离开呢,那边时景歌就已经叫住他了。
孙师兄。时景歌叫得清脆,孙师兄想装没听见都不可以。
孙师兄默默扭过身来,时师弟。
孙师兄带领灵月峰弟子前来向我祝贺,师弟无以为报,时景歌顿了顿,恰好师兄喜欢丹药,师弟这才有机会报答孙师兄。
孙师兄:!!!
孙师兄对丹药的热爱,让师弟羞愧,碎星峰下午还有两个时辰的炼丹课,不如师兄再旁听一下?时景歌建议道。
再旁听、再旁听命都没了!
孙师兄悲哀地想着,但是顾忌着自己给自己立的爱丹药人设,只能含糊又委婉地拒绝。
时景歌摇了摇头,师兄对丹药的热爱,我看到眼里,师兄定要留下来,与师弟好生畅谈一番。
顿了顿,时景歌又建议道:如果师兄不建议,我们可以秉烛夜谈,好生聊一聊炼丹术。
孙师兄:!!!
那他宁愿去死!
这时候,灵月峰二师兄站出来了。
大师兄也太可怜了。
他总得帮个忙吧。
毕竟大师兄还替他挡了那么多灾。
大师兄!灵月峰二师兄急急忙忙道,峰内事务还没有处理呢,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灵月峰大师兄眼前一亮,略带愧疚地看着时景歌,峰内还有些事务。
时景歌抿了抿唇,那就不耽误师兄了。
孙师兄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时景歌说道:反正,碎星峰的炼丹课又不止这一天。
孙师兄:
这口气就是不让他喘上来了是吧!
每月逢五,都是碎星峰的炼丹课,碎星峰上下都很欢迎孙师兄。
时景歌说得认真,孙师兄只能跟时景歌打哈哈,时景歌这严肃认真的模样,他还真不敢应下,他怕时景歌到时候去灵月峰逮他。
也是,师兄事务繁忙,哪有空总是往碎星峰这边来?
我去灵月峰,也是一样的。
灵月峰炼丹课似乎是每月七日和二十一日?
下个月七日,我必准时出现在灵月峰,与师兄畅谈一番。
孙师兄:
还没勾起的唇角,就这么定格在那里。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请神容易,送神难。
二师兄同情地看了一眼大师兄,大师兄对炼丹多么没兴趣,他是知道的。
而现在,大师兄就要感受被炼丹支配的恐惧了。
着实可怜。
这也更让二师兄庆幸,当时直接对上时景歌的那个人,不是他。
灵月峰大师兄回去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还差点直接滚下去。
多亏二师兄扶了他一把。
二师兄没忍住,劝道:大师兄,节哀。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大师兄满目悲怆,那你觉得,是时景歌够执着,还是我次次躲开炼丹课惹人眼?
二师兄:
其实躲开炼丹课没什么,但是刚刚大师兄给自己弄了个爱丹药的人设啊。
次次躲开炼丹课,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吧?
二师兄沉默好一会儿,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真诚道:那还是来碎星峰听课吧。
起码时景歌要讲课,有那么多碎星峰弟子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而一旦到了灵月峰,他满眼就只剩下你了。
大师兄、大师兄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炼丹课上整这一出?他为什么等不到炼器课?
明明之前一点便宜都没从时景歌那里抢到,他为什么还要上赶着折磨自己?
为什么?!!
嫉妒是毒。
灵月峰大师兄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彻底证实了这四个字。
时景歌目送灵月峰大师兄离开,回去看了看那些贺礼,然后将那些贺礼分门别类地收拾好,又将季秋兰和贺永明叫来。
季秋兰和贺永明一出现,先对时景歌行了礼,这才目光灼灼地看向时景歌。
这些,放到炼丹房的空间柜中,由你定价,时景歌对季秋兰说道,但是不可以用灵石买,只能用贡献点换。
这是孙师兄的一片心意,是他对我们碎星峰的期盼,明白吗?
季秋兰认认真真道:是。
那些也一样。时景歌指了指另一堆东西,对贺永明说道,也是由你定价,晚膳之前,交由我过目。
贺永明也认真道:是,大师兄。
嗯,时景歌想了想,又道,今日,制作培元丹进度最快的三位弟子,可以从空间柜里随意挑选一样,作为奖励。
如果有人可以制作出完整的培元丹,无论品阶,都可以挑选三样。
季秋兰贺永明:!!!
三秒后,俩人异口同声道:是!
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出两个人多么兴奋。
时景歌点点头,走了。
俩人不约而同地目送时景歌离开,直到时景歌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两个人才有了动作。
有的时候,真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季秋兰忍不住感叹道,大师兄,总是可以带给我们惊喜。
贺永明微微颔首,我曾经后悔过,后悔我为什么没有离开碎星峰。
季秋兰瞪大眼睛,错愕地看向贺永明,隐隐有几分冷冽。
贺永明直视季秋兰,不畏不避,还笑了笑。
现在,我为曾经我有过这种想法,而感到深深的羞愧。
季秋兰顿了顿,轻声道:是啊。
每每午夜梦回,我都为自己曾经对大师兄的质疑,而感到深深的羞愧。
贺永明轻轻道:谁不是呢?
当初叫嚣最厉害的那个小子,每天后悔得跟什么一样。
前几天,曾经的八师弟来找我了,说想要重新回到碎星峰,但是碎星峰岂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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