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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破浪 ——(52)

——(52)

    但是爷爷没让,爷爷要他知道,弱小,就是保护不了。
    爷爷要他深切地感受这种护不住的感觉,然后强大起来。
    现在路野强大了,但这台琴是他小时候那些人来家里打.砸.抢的时候,他唯一放不了手的。
    因为妈妈每天早上都弹,随便编一些歌逗路野。
    他没想到会再见到,他以为大壮把琴抢走会放到自己家里,没想到她竟然放到少年活动中心当教师琴。
    可能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胜利吧。
    大壮进了琴房就看见路野在碰自己的琴,一叠声叫保安。
    然后她开始聒噪:
    你干什么啊,这是你碰的么?
    碰坏了你赔得起么?
    哪来的小流氓啊,给我滚出去都!
    真是什么样的妈有什么样的儿子。一点都不带错的。
    海远深深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但是失败了。
    这位壮士,真是吵得很。
    海远说:大妈,你是不是有狂犬病?真是什么样的狗得什么样的病,一点都不带错的。
    大壮一口气憋住:你说什么?
    海远打开水果茶的盖子,对着大壮的头浇了下来说:我说,来吧,消消气。
    作者有话要说:  海远又惨遭加分。
    第56章 牙印
    大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气吞声回到家里的,回了家才想起来,应该直接报警,让警察把这不要脸的男孩抓去。
    可能是这男孩看着乖乖的,白卫衣白外套,但眼神么冰、个头那么高,再加上丁逸欣那儿子,她确实是有点怵了。
    撒泼不体面她不怕,就是不知道怎么,有点怕丁逸欣。
    大壮吵架打架没赢,回家冲家里人撒气,饭桌上气氛热闹堪比三姑六婆齐聚堂,全都是她巴拉巴拉骂人的大嗓门。
    她女儿闷着头吃饭,她儿子看着手机,根本没在听的。
    大壮只有她老公一个听众,但也够了,她说:丁逸欣那儿子,那么高了,我还能怎么办啊,我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了。
    她突然发飙,把个勺子丢儿子跟前,说:平时你没事儿就欺负人,今天这些人欺负你妈,你也就听着是吧?
    她儿子不耐烦地敷衍:谁欺负你了?叫什么名字?我找他事儿。
    大壮老公啧了声:学学好行么?
    大壮冷哼了声:屁的学学好,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叫什么好,这叫怂。
    你别废话了行么?大壮儿子经不得别人说自己怂,对她也没半点尊敬,叫什么快点的。
    大壮说:野种名字起得倒是符合事实,叫路野。
    她儿子倏地站起来:谁?
    大壮看儿子反应不对啊,说:路野啊,你认识?你们学校的?
    大壮父亲迟疑了下,说:上回是你弟不是提到过这么个孩子,不是说十三中第名么?
    就他还考第一,你们十三中这第一也太容易了,大壮嗤了声跟儿子说,你在学校不是老大么,路野跟前还有个男孩,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妈的是个疯子。
    哦。她儿子说,那应该是海远了。
    张得志你能不能争点气啊?大壮气得很,她打了你妈!
    张得志并不在乎老妈被人打,他只是坐下来对大壮说:路野是你老说那个丁逸欣的儿子?展开说说。
    要提起这个丁逸欣,大壮大概能文思泉涌写个几万字,舌灿莲花。
    她说,丁逸欣是从北京过来的,过来就直接在活动中心当副主任,光靠张脸,什么都容易得很。
    她还说,丁逸欣狂得很,那会儿大家谁有那闲钱啊,她天天洗澡换衣服,还牛逼轰轰地有架钢琴,对普通同事那叫一个眼高于顶,对那些需要巴结的人,别提笑得多甜。
    大家都在背后说她跟北京那个还没断,都说路野他亲爸是个干部,有家庭,丁逸欣就是个三儿。
    然后就说到路野八岁那会儿,丁逸欣卷了百多万跑了,到现在没回来过。
    她可倒好,躲得轻松,儿子跟现在那个接盘侠老公遭老了罪了。
    说完大壮莫名气就消了,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啊。
    还不是前夫家门都进不了,自己落了个失踪不明。
    她就说,人别长太好,屁用没有,克人克己。
    还是稳妥点好,日子还得是安安稳稳的好。
    张得志听完,感觉自己浑身汗津津的,通透。
    如果是这样,那路野是城东野哥也没什么不对的了,确实啊,几岁大的时候妈就欠债跑了,那路野可不得出去混社会么。
    如果是这样,那城东野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张得志这段时间一直挺消沉的,今天知道路野背后这些事之后,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不就是个没妈养被作践长大的孩子么,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牛逼的。
    张得志感觉自己高了路野一等。
    人都这样,对着自己可以压得住的人,气场就大。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张得志,对踩着别人、被人怕被人捧有这么强烈的需求。
    毕竟不是谁的妈都是大壮。
    大壮老公对大壮说:路野要是十三中的,你跟你弟说一声,让教育教育不就完了。
    呸,少跟我提他!大壮跟自己亲弟弟关系并不好,不就是个副校长吗,以为自己当市长了天天在这在那显摆,找他办点事恨不得让人跪下来求他,什么垃圾玩意儿。
    事实上,大壮跟任何人关系都不好,之前张得志被海远顺水推舟坐实了偷班费的名声,休学回家两周。
    怎么说,都是亏了张得志舅舅在学校周旋,但她一句好话都没有,甚至她也不关心张得志是为什么休学。
    她可能只关心她自己吧。
    张得志也不关心她,现在张得志满心都是怎么送路野一个社死的风光大葬。
    路野是城东野哥这件事,此刻不就是他手里最大的牌了么?
    你完了,城东野哥。
    学霸、男神。
    海远浇了大壮脸之后,大壮准备发疯,被一堆保安老师架出去了。
    保安老师们估计对大壮也是颇有积怨,基本上是推搡着把她弄出去的。
    当然海远跟路野也得被轰出去。
    海远发现琴房那个老头一直在冲自己使眼色,脸我知道什么你快来问我吧。
    海远在挂门上的打扫卫生考勤纸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跟电话,对保安说:要赔找我,这女人就特么是打少了。
    保安对海远显然是心有戚戚焉,觉得孙老师呸,孙团长,确实就是欠这么收拾一回。
    所以保安没找海远。
    倒是那个老头,暗搓搓地给海远拨了个电话。
    回家路上路野一直没说话,马琳琳可愁了,小野哥怎么办啊。
    明明是那么好的小野哥,怎么老是被人欺负呢。
    要是小野哥也跟海远样的性格就好了。
    到了同福街,海远送路野回医馆,陪路野在小卖部柜台上趴着写了会儿作业。
    当然,他负责趴,路野负责写作业。
    会儿海远电话响了,他去后院接电话。
    海远点了根烟,对面是琴房那个看门老头。
    老头上来就对海远说:今天偷偷弹琴的,是丁老师的小孩儿吧。
    海远说:光明正大弹的,丁老师谁?
    老头说:丁逸欣老师啊,真是个好姑娘,偏偏出了事。
    海远问:哦,丁逸欣你说路野妈妈是吗?她以前是活动中心的老师?
    老头说就是啊,哦对,就是路野。丁老师以前还总带路野过来呢,路野还跟我躲过猫猫呢,今天碰见还装不认识了,路野估计是不想跟我们这儿的人有什么关系了吧。
    海远潦草地把烟摁了,蹲地上,听老头絮絮叨叨。
    老头年纪大了,不分重点,话都乱七八糟的。
    丁老师对我们所有人都可好了,你别看她每天换衣服都不重样的,其实她可能吃苦了。
    有次搬东西我砸到手,她给我带了盒可高级的什么药,北京买的。
    那会儿我们门卫得了癌,丁老师每天晚上下课之后都会晚走一会儿,多弹一首曲子,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弹给门卫听的,想鼓励他。
    丁老师人缘可太好了,这么好个人,我怎么都不信她那会儿拿了大家的钱。
    那会儿咱们安平穷,煤矿刚起,她想让周围人日子好过点,想投个煤矿给大家赚点钱,真的是一片好心。
    我不相信是她跟人合伙拿了大家钱,就算她是被骗了,她也定会去讨。其实,别去讨就好了我总觉得,这个女娃,是出大事了哎。
    她可能有预感吧,走之前去幼儿园给小路野送了饭盒鸡翅。然后就没回来。她走那几天,小路野天天坐在活动中心门口台阶等她,手里抱着个小饭盒。
    当时丁逸欣去幼儿园给路野一盒鸡翅,路野最喜欢的。
    丁逸欣说,吃完妈妈就回来了。
    路野大概是有预感,盒鸡翅口都没动。
    但他就算能变出十盒鸡翅,妈妈也回不来了啊。
    琴房老头还在絮叨:那个饭盒可贵了,正版的,上头印个那个什么猫头。
    海远扶着墙站起来,身体动,眼泪从鼻尖滑下来,掉在地上。
    海远说:helloKitty。
    对对对,就是那个,琴房老头说,今天被你浇了头的孙老师直跟丁老师不对付,老是闹来闹去说丁老师抢她名额抢她职位。丁老师失踪后,我就看见孙老师把丁老师的钢琴抬到我们这儿了。
    海远下颌骨狠狠咬死,实在咬不住,他攥住自己的拳头,狠狠抵在墙上。
    琴房老头说:琴放咱们楼琴房里之后小路野其实来过阵。他以为谁都不知道,其实我看过好几次,他趴在窗户那往屋子里头看。那会儿他有十来岁了吧,那年秋天冷的啊,个十来岁的小孩儿穿得薄薄的,巴巴地朝窗子里瞅,定很想妈妈吧,我看得难受啊。
    海远在哭声出来之前狠狠吸了口气说:帮我个忙吧爷爷
    海远挂了电话咬住指骨,闷声哭。
    操啊。
    操他妈的这狗屁世界。
    路野做了会儿题,平复了心情。
    其实好几次按捺不住,他都想叫上自己那帮飞车党兄弟杀去把大壮好好收拾一顿。
    但他忍住了,爷爷刚把他的禁制给去了,他不能这么快搞出大事。
    爷爷信任海远,觉得路野会因为有海远同学,收敛些。
    那他就得收敛。
    其实也不算多大的事。
    他都没想着了,今天在活动中心下楼的时候才记起琴就在这,本来都不想进去看,刚好门开着。
    但他还是高估自己了,琴键一摁,他就又想妈妈了,管琴房那个老头还有几个老师他其实都认识,但也没顾得上去打招呼。
    路野一会儿才发现海远这电话接了有半个小时了吧。
    他关了小卖部的门走后院,进小院就看见海远靠着墙半躬身,手撑着膝盖,哭虚脱了。
    路野吓跳,赶快过来问怎么了,是又麻了么?
    他跑过来还没停,海远就一把抱住了他。
    海远整个人扑过来,路野赶快加力抱牢他。
    路野拍他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海远哭得气喘不过来,半天才在哭音里挤出一句:我我有钱
    路野:试问谁不知道呢?有钱哭了?
    海远的呜咽让路野心里发疼。
    海远说不出话,路野都给你。
    路野逗他,说:都给我啊,包括什么?
    海远说:包括母
    哭音吞了字,海远说不出。
    他在心里掷地有声地回答路野:母!爱!
    好容易海远止了哭,彻底虚脱了。
    海远窝在路野怀里,脑袋歪路野肩膀,软软的发丝勾在路野脖颈间,闷闷地咬了口路野的脖子。
    路野嘶一声,说:你怕不是兔子精,是条狗吧。跟今天那个大壮狂犬病家亲
    海远不搭理他,牙齿轻轻摩了摩,到最后直接成了轻吮。
    海远抬眼看见自己留路野脖子上的牙印,笑了。
    海远又往牙印上亲了亲。
    路野僵住。
    海远说:留了个牙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管谁欺负你,我再也不让了。
    海远抬起胳膊圈住路野的脖子,疲倦地靠着墙,心里想,这操蛋世界从路野这抢走的,他要都送回来。
    全部。
    都要。
    后劲儿太大了,海远随时都会想起小路野趴在窗子口看妈妈的琴的样子。
    上课是真走神了。
    周二下午李宇进教室宣布重磅活动,元旦他们要出节目。
    元旦节目不是合唱就是相声,大家都没什么兴趣。
    晚自习路野说去帮老师整理题目,其实去了网吧,他手里还有个编程项目要结。
    李宇偷偷跑来跟海远坐同桌,问海远要不要参加元旦表演。
    他还以为海远会不去不参加不唱歌三杀解决自己。但是海远竟然说参加,而且他要在合唱中间加段solo。
    李宇问solo什么,海远说:街舞。
    李宇都惊了,知道海远无所不能。
    不知道他这么无所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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