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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重生成男主的最强外挂 ——(39)

——(39)

    钟离煊眼神一颤,下意识垂眸道:总归是你吉人自有天相。
    真的么?楚辞追问,你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巫术这回事,我哪里知道会是怎么回事。钟离煊神色有些不自在,他侧了侧头,盯着地上的一块砖道。
    一旁的皇甫灵见状,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赫烙族那半吊子的神棍诅咒错了人,诅咒到我儿头上了么?好在到底不是咒主,小煊昏睡了几日就苏醒过来。楚辞,你来的倒是巧,我这傻儿子才醒,你就到了。
    小煊昏迷了数日?楚辞一惊,他上前查看一阵,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口鼻渗血了么?
    我没事,就是突然睡着做了几天怪梦罢了。钟离煊摇头,他浑浑噩噩间做了个梦,梦里他和楚辞都变了一副模样,纷乱的片断甚至都串不起来,只记得他想让楚辞好好地活着,梦做着做着不知怎么就醒了,醒来才知道自己竟是昏睡了数日。
    楚辞看钟离煊当真无异样,眉心蹙起。
    大祭司施咒并没出错,连施咒所用的水都被他收集起来带在身边,但不知为何,最后是钟离煊替他承担了大部分咒力。
    楚辞目光落在钟离煊眼下红痕上,若有所思:难不成,是重生前钟离煊做了什么?
    楚辞满腹疑惑,但现在的钟离煊自己怕是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欢欣于楚辞安然无恙。只有皇甫灵心力交瘁,钟离煊昏迷后再醒来,皇甫灵还担心楚辞也中了招,此时看到楚辞毫无异状,只被误伤得儿子在傻乐,皇甫灵摇头道:你这小子运气倒是逆天。
    连大祭司施咒都能施错偏折到从钟离煊身上,如楚辞这般的运道,也的确是逆天了。
    运气么?楚辞咂摸一下这两个字,他从来不信运气之说,但无论是穿越还是重生,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他曾经也想过,也许的确是自己的运道不同,但现在看到钟离煊,他开始不确定了。
    这一切当真都是运气使然么?
    楚辞想了一阵还是理不清,遂将前世今生宛如一团乱麻的种种事情抛开,问道:耶律肃那边如何了?
    皇甫灵神色凝重:赫烙族粮草不够,耶律肃又不松口,此前几日得了命令,赫烙族趁乱劫了耶律肃军中粮草奔逃而去,耶律肃一路追击,两方混战,我们趁机占了耶律肃营地,如今耶律肃腹背受敌,进退两难,雪后僵持了几日才撤退到草原另一头,我派去的探子传来消息,耶律肃意图收服其他几个小部落,而后一举攻下王城。
    草原上大大小小部落散布在各处,不少部落都是耶律一族的同宗,若是耶律肃将耶律安身死的消息传出去,难保那些部落不会联合起来征讨皇甫灵。
    耶律安身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我们时间不多了。楚辞神色沉沉,耶律肃身边的诸师晏就是赫烙族人,他面上的花纹,便是赫烙族特有的装饰,意为得神庇护之人。耶律安因巫术而死,难保不是耶律肃主使。
    若是耶律肃和诸师晏从中作梗,耶律安之死只会成为皇甫灵的催命符,到时候王城众部也绝不再再听命于皇甫灵,耶律肃甚至也有了征讨皇甫灵的理由。
    皇甫灵也想到这一点,她站在城墙上俯视王城内外,洒然一笑:耶律肃狼子野心,手段比之耶律安倒是强了不少。也罢,为今之计,只能由我们主动出击,将耶律肃弑兄夺位之举昭告天下,拉拢敲打各部,最好赶在来年开春之时扭转局面。
    幼时父母身死,小心翼翼寄人篱下,却因东方雅设计,和兄长离心,又遭了那些苦难。她只想活下去,想找到自己的孩子,才成了东胡王后。
    未料到造化弄人,如今孩子回到了自己身边,她却无法得到安宁。
    耶律安已死,无论是她的孩子还是城邦,她都得牢牢守住,但凡退一步,她都会坠入万劫不复。
    终是退无可退。
    看着眼神冷凝的皇甫灵,楚辞目中闪过一道流光:若是娘想一统草原,此时正是一个好机会,我此前在赫烙族得了各个部落势力的分布图,只要我们快于耶律肃之前拉拢到尽可能多的部族,耶律肃就再无起势的可能。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楚辞重生后得了先机,知晓草原上各个部落所在,甚至知道每个部落首领的性格,天时地利已经占了两条。
    至于人和
    兵者,诡道也,知道了前世老熟人的种种,如此按住软肋施药,不怕对方不上套。
    嗯,此话怎讲?皇甫灵来了兴趣。
    楚辞根据记忆画出了地图,与皇甫灵商讨一阵,两人一拍即合。
    皇甫灵眼神灼灼:如此,完全可合纵连横,做一困兽之局。
    楚辞在地图上画了一道线,将草原上星罗棋布的部落串在一起: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只需数月,就能改变草原格局。等来年夏日,我们就可北下至此
    楚辞擅长用兵,皇甫灵在草原生活数年,自也不遑多让,两人很快就做出了布置,钟离煊站在一旁耐心听着,他生性聪颖,看着地图上楚辞所指,不禁心惊肉跳。
    若是楚辞所言成真,草原上众部归于一处,东胡国主就会成为当之无愧的草原霸主,多年来元旭和东胡微妙的平衡立时就会被打破。
    不仅是东胡和元旭,到时候,大漠与中原列国皆会察觉到讯号,此后,就只会纷扰不断了。
    皇甫灵实现随着楚辞的手指划过地图,明了楚辞的野心,看着楚辞的目光极为赞赏:好!你这小子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就遂了你的愿,端看你能如何搅动这天下乱局!
    楚辞含笑:楚某定不负您所托。
    这也是他此行所求。
    若说此世刚开始,他和钟离煊皆是棋局上的棋子,那么,在遇到棋手之一的皇甫灵之前,这棋局就已经变幻了。
    前世种种皆为浮云,楚辞决意掀翻所有人精心布置的棋盘,彻底搅乱这浑水。人也好,神也罢,这一次,棋局重整,他们就以天下为棋局,好好地下上一盘。
    天下乱局,自始而起。
    楚辞和钟离煊在草原上停留了足足三年,这三年内,两人随着皇甫灵南征北战,收服草原众部,平定大漠,战火从东胡蔓延到大漠深处。
    来年开春,大漠内建起了一座座砖瓦窑,建起了一座座冶铁炉,大批的火铳被制造出来,红衣大炮被牛马拉着深入草原深处,炮声轰鸣,皇甫灵麾下的士兵以摧枯拉朽之力,攻占了草原的各个部落。
    有了火器,皇甫灵如虎添翼,短短三年草原就被一统,耶律肃被生擒关押,楚辞和钟离煊也得了元旭境内消息,准备随着东胡使臣前往京城。
    京城内,听闻钟离煊和楚辞回来的消息,一时有人欢喜有人愁。
    短短三年,京城内已经是物是人非,昔日高高在上的皇甫睿被废黜太子之位,如今太子府内住着的,竟是当年被去势入了太子府的男妾佟俞白。
    佟俞白玉带锦袍,端的是无比尊贵,他听闻钟离赫回禀说三年前主动请缨出使东胡的皇子终于回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放下茶杯,佟俞白阴柔一笑,媚气横生道:我这位好弟弟可算是回来了,本王等了他这么久,只等着让他也尝尝我受的苦,我加冕为帝之前,他回来倒是也好,本王斗败了皇甫睿,受了这些苦楚,母后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总得有人见证一下我们一家和乐的!
    当年东方雅想用钟离煊钳制住皇甫睿,不惜假扮皇甫灵出面笼络住钟离煊,几方运作让他得了皇子的身份,哪知道钟离煊不按常理出牌,成了皇子后丝毫不眷恋权势,不和皇甫睿争夺皇位,反倒一出金蝉脱壳,远走东胡再无音讯。
    东方雅多年谋划一次次落空,差点没被气死。
    另一头皇甫睿没了对手,又开始掘地三尺的寻找佟俞白,找了一年就在寺院里找到了被东方雅藏起来的佟俞白,他大怒之下命人带回了佟俞白,命人以tj顽劣男宠的手法好生调/教了几个月佟俞白。
    佟俞白生不如死,最终是忠王不忍心,设计让皇甫正则见到了佟俞白,父子得以相认。
    佟俞白猝不及防被暴露在皇帝面前,东方雅无法,假作皇甫灵的模样回到了皇甫正则身边,以嫔的身份侍奉自己此生最恨的仇人,皇甫正则最爱拿嫔妃撒气,看到伪装成皇甫灵的东方雅,动辄怒斥她拙劣模仿先皇后的行为,怒极就会打骂惩罚,东方雅也是有口难言。
    东方雅假扮皇甫灵回来,不仅皇甫正则对她极为鄙夷,连忠王也态度大变,时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训斥她不知廉耻与皇甫正则私通生下孽种,东方雅憋着气和忠王假作兄妹情深,所做计划全盘打乱,母子两人越发恨得咬牙。
    却忘了此时一切本就是她们谋划多年费劲心机设计的。
    如今一直小心侍奉在佟俞白身边的正是钟离赫,他对东方雅母子忠心耿耿,看佟俞白越发喜怒无常,小心提醒道:太子,您出门得做些修饰,不能让人看出您身上的不妥之处。
    不妥?本王有什么不妥?
    佟俞白声音尖细道,他自被去势后就郁结于心,恨极了当时没有及时护住自己的钟离赫,此时闻言暴怒,拿起一个茶盏劈头盖脸的打过来,若不是你当日没有护住本王,本王会被这般欺辱么?现在我还得和废太子虚与委蛇,又不能打杀了他,你可知道他那时候是怎么对我的?
    钟离赫额角被砸破,闻言赶忙跪倒在地,主动请罪道:殿下,是属下护主不利。
    佟俞白神色阴沉的看着钟离赫,看了一阵后,阴沉沉地一笑:起来吧,你总归还是我的亚父,是我和母后最亲近的人,钟离煊对我们不起,到时候你将钟离煊和他的情郎擒住,我出了这口恶气,就无妨了。
    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京城了,亚父,你可要好生招待我那孽种弟弟。
    第51章 时过境迁
    东胡使臣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元旭国内, 众使臣被安置在驿站内。
    此时皇甫正则身体有恙,无法召见使臣,那些东胡使臣百无聊赖, 就离开驿站直奔西街而去。
    西街是秦楼楚馆所在, 接待东胡使臣的大臣再一次陪着笑将一行人送到如今最是热闹的琴楼, 这大臣入不得琴楼, 被侍者阻挡在外,倒是那使臣说了句什么, 侍者就将一行人都放了进去。
    招待东胡使臣的元旭大臣眼见得那身形高大模样俊秀的使臣带着一个高挑美艳的女子入了琴楼, 转头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对随行的同僚嗤笑道:到底是东胡蛮子,虽在那个什么女王带领下一统了草原, 但底蕴太差,一点也无斯文体面之气。
    另一个官员想到今日接待时东胡人冷漠的态度, 也是一阵不悦:说的正是,连那女王听说都是东胡人抢过去的村妇,运道好才统一了草原,比之我们元旭当然差远了。
    两人身后沉默许久的男人道:东胡使臣不是护送出使的皇子回京的么, 怎么的不见那皇子?
    那官员看向说话的人, 这人身形极为高大,佩着忠王府的令牌,是个陌生面孔,但看气势也非常人, 这官员小心道:这个么还真说不好, 咱们太子爷不是回来了么,那位都没上皇室族谱怕是在东胡学了些蛮子习性,你瞧, 跟着那两个使臣进去的就是那位皇子。
    假作忠王府侍卫的钟离赫闻言,眉峰蹙起。
    那几个东胡使臣已经进入花厅,帘幔浮动,门外只能听到阵阵女子的嬉笑声。
    都说东胡士兵悍勇,今日来琴楼寻欢的几个使臣比多年前钟离赫见过的东胡人更勇武,身形高大挺拔,眉眼间带着战场上磨砺出来的煞气,让人观之心惊,这群人与京城东胡贵族活像处在两个世界,钟离赫完全没察觉到打头的几个人都是熟面孔。
    三年前钟离赫见过钟离煊,那时还是少年的钟离煊模样肖似皇甫灵,长得着实过于精致了些,与京城这些贵族少年没什么两样,但方才走过去的那两个青年面容自带野性,宛如出鞘的利刃一般,与三年前已是天壤之别。
    倒是被拥簇在中央的瘦高男子即使脸上纹着一些部族的花纹,也能看出眉眼清俊,那人随意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元旭人,神色似笑非笑,钟离赫对上那人含笑的视线,恍惚间觉得自己一下就被看透,心里一凛就低下了头,过了一阵再抬头看去,却见那人已经被众人拥住,只余一角紫色的一角。
    钟离煊想到那双轮廓熟悉的眼睛,一时有些失神,
    琴楼内,钟离煊敏锐的察觉到身边紫衣人神色有些不对,回头看了一眼,询问道:娘,怎么了?
    脸上涂了赫烙族花纹装饰,做男子装扮的皇甫灵神色不大好看,她抬手摸了摸钟离煊的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我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仇人。
    钟离煊恍悟:你是说钟离赫?
    他方才一眼就认出了钟离赫,可笑的是当初听命于东方雅寸步不离监视他许久的钟离赫却没认出他,对方穿的是忠王府内亲卫的衣服,看来如今东方雅和他名义上的舅舅皇甫平也打好了关系,也不晓得这些人又想做些什么。
    不过无论他们做什么,钟离煊都已经无所谓了,他陪皇甫灵回来就是要处理些陈年旧事,用楚辞的话说,这世道本就是拳头大的人才能说话,如今东胡境内已是铁桶一片,各种火器应有尽有,他们回来就当是来看戏,看着这些人全力表演就好。
    皇甫灵提及旧事倒也没有避讳,那是她年少时的劫,如今她是草原上的王,那些曾经设计陷害她的人,在她眼里已经掀不起波澜,但她也决意不会让那些人好过,摇头道:钟离赫也只是为虎作伥的恶鬼罢了。当年他皮相极为俊美,又惯会装腔作势,显得极为儒雅,得了东方雅的命令入宫勾引我,我被困于宫中,察觉皇甫正则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露骨,就想随他逃离深宫,哪料到那本就是一个局。
    她年少时爱慕钟离赫,钟离赫却想控制住她,让她委身于皇甫正则,生下一个孩子做受制于东方雅的棋子,皇甫灵不从,就被二人迷晕送入了皇甫正则的宫殿。
    皇甫灵醒来惊恐不已,又发现了情郎的真实意图,生出急智假借东方雅的命令引得那些叛军入宫,自己趁乱逃出了皇宫。
    而后她几经辗转又落入了钟离赫之手,被囚禁在京城足足三年。
    也是在那时候,皇甫灵诞下了钟离煊,她想带着钟离煊逃出京城,却不想一次意外失火,她和钟离煊彻底走散。
    皇甫灵循着孩子的踪迹到了山阳岭,又被佟家父子擒住,还从钟离赫口中得到了自己孩子的死讯,皇甫灵心灰意冷,才随着耶律安前往了东胡。
    此间种种,皇甫灵本想彻底忘记,她也不想将仇恨转嫁到自己好不容易寻到的孩子身上,但是此时看到光明正大出现的钟离赫,皇甫灵却发现这事情根本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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