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别的,看这情形他就知道孙铭有多么不把他姑姑放在眼里。
好你个孙铭,你能耐,有本事以后别哭!
“夫人在里面。”
几个丫环年岁不大,看到长相秀美的欧阳夏时双眼划过惊艳,羞赦抬眸偷瞄。
这位公子好生绝美,他叫夫人姑姑,难道是唐国公世子。
此时欧阳信英身边的贴身丫环出来,当看到欧阳夏时,惊喜睁大眸子,随后转身快步入屋。
“主子,主子,世子爷来看您来了。”
“真的??”
床上的欧阳信英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到声音,欢喜的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
欧阳夏进入里屋就看到他姑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样子真病了。
“姑姑莫坐起来。”
“阿夏。”
欧阳信英握着他的手,眼眶瞬间湿润,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姑姑莫怕,有我在,您吃不了亏。”回握他的手,欧阳夏才发现京城时还有些圆润的姑姑瘦减不少,手腕上青筋暴起,更别提那憔悴的神色。
欧阳信英忍着泪水点点头:“姑姑自不会怕他,只是这些日子病倒,孙铭又步步紧逼我才想着写信。”
欧阳夏道:“刚才在前厅孙铭可是搞得跟嫡子满月似的,姑姑,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信英轻哼,道:“还能怎么回事?见我无所出,那贱妾刚好生了个儿子,就异想天开要放于我膝下当嫡长子抚养。我自然不同意,刚好我生病就一直扛着,孙铭的意思是如若我不同意就休弃我,你如若来晚些,今天满月宴过后他就会强行将孩子写到我的膝下。”
“无非是想攀我唐国公府的光而已,姑姑你的想法呢?”
他率先要弄清楚他家姑姑有什么想法,他尊重于她。
欧阳信英紧紧握着他的手,眸光坚定:“我想和离!阿夏,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我怕我会疯的。”
这些年,天知道她是如何走过来的,现在想想,恍若坠入恶梦。
她想惬意的活着,而不是被困在这个谁也不关心她,把她当外人的家中一辈子。
如若这样,她死的时候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欧阳夏点头,道:“姑姑放心,我知道如何做。”
既然这个家没人把他姑姑当一回事,这门婚事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姑姑乃是唐国公姑奶奶,他养她一辈子。
欧阳信英道:“只怕孙铭不会轻易同意,他再不喜我也十分看重唐国公府带给他的便利。”
在信都,因为她的关系,孙铭得到了多少的利益她心里有数,所以也就确定他不会轻易和离。
欧阳夏轻笑,道:“他说休弃你只是怕你不同意将那儿子记在膝下,自然不会当真将你送还给唐国公府。”
孙铭此人精明,又在官场混迹多年,权衡利弊实在太过清楚。
姑姑出自唐国公府,而唐国公府并不是没落贵族,他怎么可能真的会休弃姑姑。
所有一切,只是为给心爱的庶子一个嫡出的身份。
他想着姑姑三十多岁人到中年,将来老无可依,就算再嫁也嫁不到好人家,只能在孙家苟延晚年,才有了这样的为难。
“当真决定了!”
“嗯,姑姑决不后悔,与其为这个没人在乎我的家族累死累活一辈子,不如现在就抽身离开,至少还能有半世安宁。”
当年满怀憧憬嫁过来,好时光也就才两三年,随后都是煎熬,她真的不想这样过完自己的人生。
欧阳夏见到她如此绝决就明白:“姑姑放宽心养病,我来和孙铭谈。”
欧阳信英有些担忧:“孙铭看着高冷,实则不是很光明磊落之人,你此行带了多少人?”
将怀里的令牌拿出来晃到她的眼前,欧阳夏笑道:“司夜凛出来前给了我二十个士兵还有这个如他亲临的令牌。”
欧阳信英震惊接过沉甸甸的令牌,讶然出声:“亲王给你的,怎么会?”
这可是亲王令牌,为什么他会给阿夏?
这刻,欧阳信英有着疑惑,她不认为以敬亲王的个性会对相识不久的欧阳夏如此信任和看重。
欧阳夏点头,道:“我之前帮过他的忙,后来慢慢关系就不错。这次我出来前将阿森放在他府里,他也同意的。”
“你把阿森放到敬亲王府?”我的乖乖,欧阳信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什么时候清冷拒人千里的亲王会如此看重一个少年郎?
欧阳夏微笑:“嗯,阿森很崇拜他。也许是我的个性合亲王的口胃吧,反正我们身上也没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没有恶意就行。”
“倒也是。”欧阳信英将手上的令牌递还给他,温柔道:“那你要好好珍惜别人待你的好。”
她半生已过,除了在家当姑娘时外,来到这里后再没有人待自己好。
欧阳夏将令牌放好,点头称是。
欧阳信英身子还很不适,只聊了会天就乏累,丫环扶她躺下。
坐在床边,欧阳夏为她把脉,发现没有异常,当真只是生病而已,真正放下心来。
退出她的房间,欧阳夏坐在厅内主位上,望着外面天空有些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一位老嬷嬷来请,说是老夫人跟前的,想请世子到前院商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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