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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陛下,臣不配 ——(42)

——(42)

    他找遍了房子,各处都不曾寻见。
    为着赶路,他只得叮嘱何朝平时注意些,看看婆子清扫屋子时能否找出一把匕首来。
    何朝也一一应下。
    容暮颔首,便将身上的大氅披在身上了,包裹也亲自背着。
    那是自己的私物,给谁他都不放心。
    而他出门时,何朝却强忍着不舍没有送容暮离开。
    就好像不曾相送,他们就不曾分开一样,下次见面之间也不会隔着许久的光景。
    容暮哭笑不得,便随他去了,最后自己一个人去了小门处。
    天色还没暗了下来,大半个太阳挂在屋檐处,偶尔有冬日之鸟,成群飞过。
    这是他在灏京不曾看过的冬日景象。
    而他急着赶路,而暗二已经去张罗车马去了。
    但等容暮看着暗二牵来的是两匹马,而非马车时,眉梢微扬。
    他许久不曾骑马了。
    在心中快速估量着自己身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容暮踌躇片刻没有再多提坐马车的要求。
    马车远不如赶马来得快。
    容暮上马的姿势不是很熟练,还险些没抓住缰绳而被甩到马下,最后腿脚的力道不够,半途又从马上下来了。
    暗二见此,心中一惊。
    她忘了容暮不过寻常人,身子骨还弱。
    属下去换马车来!
    不用。
    容暮紧了紧手,刚刚的缰绳的牵扯把他的掌心都勒红了,等手上的痛感略微消散了些,容暮重新单脚踩地,借力起身。
    这次他很快就控制好了马绳,上马的姿势他在脑海里演练过了许多遍,完整看来,虽有些磕绊,但还算从容。
    前年秋季他在北疆的时候,华老将军就曾邀请他上马,那时候他的身子还不算这般败坏,也曾同华老将军策马行于雪林间。
    不过只骑行过两三回。
    其中滋味,让容暮甚为怀念。
    如今有机会再摸到马儿的缰绳,容暮落坐在马背上罕见地有几分欣喜之情,但他还同时仔细着不让自己多吹风,将自己的大氅系得更紧些。
    见人安全上了马,暗二跳在嗓子眼里的心慢慢回落。
    利落上马,暗二微讪:属下考虑不周,那大人我们就速度稍慢些。
    好,多谢了。
    这话落到暗二的耳朵里,却引得她心口一热。
    还不曾有人这般同她道谢。
    但系好大氅的容暮不曾抬头,他还在低头感受着手中缰绳的触感。
    那头陵岐郡的骑客刚刚上马,这头楚御衡先行一步的车马已经到了陵岐郡同绥南郡的交界处。
    午前楚御衡的人就已经驾着马车赶路,马车中间停了半个时辰,楚御衡沿路用了些吃食,换了小腹伤口的药,又重新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一路尚且通畅,但到了暮色开始昏沉的时候,前头的官道碎石子突然变得颇多起来。
    马车左摇右晃之间,楚御衡小腹的刀伤重新被震裂开来。
    伸手就能摸着掌心红润的血,别无他法,忍了一路痛楚的楚御衡只得唤声停下。
    前行的车马就将将停在陵岐郡和绥南郡交接处的驿站,今晚整批人马都休息一晚,明早一早再起来继续赶路。
    而驿站里颇为简朴。
    一张桌子,一张床榻,此外就是一壶茶水。
    但天还没完全暗下去,楚御衡就点了烛火。
    就着刺啦作响的烛火,楚御衡为小腹的伤抹了药。
    药是提前准备的,他这伤口本不该反复裂开,但他赶路来地匆忙,也没别的办法。
    等忙好这伤势,楚御衡喘着粗气,整个人宛若刚从水里捞出来,额前的发丝都已经湿了个透。
    但一空闲下来他就会想起容暮,他走了也不知容暮如何做想。
    他是因为华诤之事才回京的,容暮切莫以为自己为了闻栗才回来。
    心里藏着事,楚御衡摸出怀里的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雕纹古朴,不过巴掌大的长度,年岁看上去倒挺久远。
    但就是这把匕首,是他那日酒后误闯容暮屋子时,容暮用来自戕的。
    若他晚了一步,容暮可否就会
    楚御衡不敢继续想。
    他得知华峥已经从北疆赶路回京的消息时,不是不曾想过要带容暮一起回京,强硬的法子那么多,总归有不伤到容暮,又能带容暮回去的。
    可楚御衡最后还是不愿。
    他那么做即便可以不伤到容暮的身子,也会让容暮同他之间的隔阂愈发深远。
    他只得给容暮身边留了他的人。
    最后由得自己私心,楚御衡考虑了更为稳妥的暗二。
    毕竟暗一是男子。
    指尖从锋利的刀刃划过,原本不该伤到指腹,现在却因楚御衡的出神而在其指尖划过清浅一道伤口。
    看着指腹上冒出的血珠,楚御衡眸色愈发暗沉。
    用衣摆擦干净并没落下多少污血的匕首,楚御衡万分郑重地将刀刃放回了腰边,这才觉察到一阵又一阵的寒风顺着窗户往里钻。
    可还不等楚御衡阖上还在漏风的窗户,他就听闻哒哒的马蹄声顺着陵岐郡方向吹来的冬日寒风穿透在他耳际。
    而从上往下看的完整情形更让他心悸
    他那柔弱且多病的阿暮此刻身骑一匹黑马,昏沉中,速度之快以至于其身后还扬起了长长一道的灰沙。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
    第67章 伤口裂开
    容暮连骑了近个多时辰的马。
    初初御马时容暮还心有余悸, 担心中途承受不下来,好在路平稳,后来除却大腿骨有些酸胀, 别无其他的痛感。
    倒是惹得后头的暗二胆战心惊。
    连带着容暮下马的时候, 暗二都先行步下了马, 还面带愁绪地迎了过去:大人没事吧。
    大氅轻摆之间宛若蔽日之轻云,容暮取下马鞍后头拴捆住的小包裹, 听闻暗二的话后还不曾得空回复, 他就被人牵扯住了臂腕。
    大力之下的牵扯让容暮瞬间忘记了自己此刻还在酸疼的大股内侧。
    上刻还在楼上关窗户的楚御衡见着容暮骑着马而来, 慌忙之间顾不得腹部的伤就下了楼。
    阿暮身子那般弱,冬日里多吹了风都会咳嗽不止,怎可在这样的天气下御马。
    此刻握住容暮手腕的楚御衡紧着张脸, 心急之下还没来得及压下火气就怒道:阿暮你怎可骑马!?
    男人又震又怒,此刻语气也不大好听。
    尤其听在容暮耳朵里,更是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当下临近晚间,日头刚落下, 月色也不够透亮, 容暮卷翘的睫羽在柔光下还凝着长久御马后的汗雾,湿漉漉的, 格外招人稀罕。
    乌羽飞闪,容暮不动声色地暗了眸色:我怎么就不能骑马?
    他不但想骑马,等日后闲散了还想日日都骑马。
    楚御衡抿抿唇,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朕不是这个意思
    但有外人在,楚御衡顾忌着天子的颜面不愿先低头,还紧攥着容暮的瘦削手腕,时之间也忘记了要松些自己的手。
    禁锢着容暮的腕骨,楚御衡转身将人牵扯到了驿站的二楼。
    甩开了暗二, 以及楼下的三三两两的人,楚御衡带人进了屋子这才松开了手,但见容暮皱眉揉着腕骨,全然副不悦的模样,原本更为逆耳的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吞咽了回去。
    喉结来回滚了几滚,楚御衡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方才在下头朕说得那些话不是斥责你的意思,朕只是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住。
    容暮眼尾微扬,瞳目愈发深邃:我的身子已经无碍了。
    话虽如此,但他的大腿内侧估计被磨破了,此刻里衣的料子那般柔软,他还觉得那处火烧火燎的,刺得慌。
    可他不会再将自己的事项同楚御衡言明。
    容暮看着手腕处被楚御衡方才握出的红意丝毫不减少,烦扰裹挟着幽燥俱增,但唇边余下汩汩笑意:陛下不是要回京么,我便同来了。
    当真!楚御衡目中流出几抹精光,阿暮你也要回京?
    容暮颔首,看着颤着的烛火维持了最初的默然。
    但楚御衡很快就开始了猜测:可朕之前那般劝你回去,你都不愿,怎得现在突然愿意了
    多疑多思是为君者的通疾。
    容暮也不介怀楚御衡当下的问讯。
    毕竟在这能直接见到楚御衡也算好事。
    和楚御衡道回灏京,总比楚御衡先回灏京处理华老将军来得方便些。
    于是容暮抬头看向傅洵,那双深邃而又略显佻意的眼还映着楚御衡这张脸:江南的事项结束了,身子也养好了,所以就想回京了。
    语毕,容暮揪着衣袖子,面上还展现几分故作轻松的笑意来。
    但他的欺瞒却被楚御衡眼就看穿。
    小习惯依旧还在。
    容暮搪塞人前总会揪着衣袖子
    微薄的气燥从四肢百骸翻涌而起,楚御衡腹部伤口的裂痛此刻也紧跟着翻了好几倍。
    强按捺着被欺瞒的不悦,楚御衡喘着粗气:你骗朕。
    ?
    容暮惊诧。
    之谈自己的事,阿暮你回来就丝毫没有朕的缘故?
    楚御衡在因为这点生气?
    容暮只觉好笑:随陛下怎么说,如果陛下现在不想我回去,那我便骑马回到陵岐郡里,不过才个多时辰的路罢了。
    反客为主,容暮成功将楚御衡的话堵了起来。
    烛火噼啪声响,居然还溅出了火油,被灼烫到了的楚御衡闷声:朕不是不想你回去的意思。
    所以陛下准许罪臣回京了?
    容暮突然又自称罪臣,楚御衡心口跳:阿暮你怎可这么说自己。
    难道不是吗?我若想光明正大的重新回到灏京里,就只有罪臣的身份,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入京即入狱。
    并非如此。楚御衡顿了顿,抬眼道,若阿暮你真想回去,朕可以替你安排。
    看眼前人似乎想包圆了这事,容暮蓦然间笑了。
    心里在嘲讽,但面上丝毫没有嘲讽之意。
    我可算知晓闻栗先前的日子有多快活了。
    楚御衡再次语塞:阿暮你这是何意?
    我犯下欺君的罪责,但陛下偏袒于我,都能原谅我;而当初闻栗是敌国之子,在陛下的安排下也能进朝为官了,他的日子可不就很快活
    话虽如此,但容暮的话语只让楚御衡心口发堵。
    闻栗是朕的恩人。
    嗯,所以他的恩情大过天。
    楚御衡拳头搁在唇边,微咳声:阿暮你现在在我心中才最为重要。
    嗯。
    不知是谁哄睡,容暮顺应着楚御衡的这短小声嗯让二人本来聊得好好的话题又中断了。
    容暮身上还披着厚实的大氅,即便跑了许久的马,当下发丝也丝毫不乱,面上透着红润润的鲜活气,但大底还是白净的,白润润到就像毛绒蓬松的大氅里新长出了个珍宝。
    可珍宝对着他只会面无表情
    楚御衡手骤然按压在小腹伤处,咬牙用力,楚御衡的脸色顿时白,汗雾也倏然上了脸。
    容暮方才还在理着大氅侧边被刮破的线头,直到门襟有无搅豁这才抬眼,却刚巧看到眼前原本沉稳的男人身形发颤,面色也白得不像话。
    陛下伤口发作了?
    楚御衡疼地直抽气,嘴唇都哆嗦不停,说不清话的情况下只点点头。
    陛下今日可上药了?
    楚御衡微微顿,隐瞒了已经上过药的事实,几息后摇了摇头。
    见眼前人的痛楚不像是假的,容暮解开了身上披着的大氅,小小的间屋子,除了桌子便是床榻,容暮只得将自己的大氅放在榻上。
    楚御衡来陵岐郡来得匆忙,消息还未传出,保险起见还需要自己人替他上药。
    再转过身来时,容暮已向上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更长截玉骨:药呢,我替陛下换药。
    楚御衡不想自己把伤口震裂后,居然还能换来容暮亲自为他换药。
    楚御衡罕见容暮这般温顺的模样,和煦的火光攀过容暮的发丝洒在他的面上,侧脸的眉眼,鼻骨,唇角以及下颌的线条都万分流畅,双眼更是明湛落拓,别人这个年纪多多少少都会有了陈年已久的腐朽感,但容暮却丝毫也无,整个人晴明净透。
    同容暮相处起来,只让人相信人世间或许本就是洁然无暇的。
    半靠在榻上楚御衡盯着容暮出神,面色已恍惚,直到药粉落下,灼痛之感瞬间冲散了他的徨然。
    容暮抽空抬了抬眼,忽问:疼么。
    眼前人盯着张勾魂摄魄的脸,还在哄着人的楚御衡审时度势,顺势摊平了身子,唇瓣瞬间也抖得更厉害了:疼
    而容暮手上的动作很快,之前还在用水清洗伤口,这会儿药粉已经涂抹好了。
    让楚御衡支起身子,容暮坦率无比地张开双臂靠近了楚御衡。
    但容暮的突然靠近却引起楚御衡腹部肌肉的骤然紧缩,嘶的声后,楚御衡的腹部就被容暮用新的白巾紧裹了起来。
    看着容暮近在眼前的颅顶,即便药粉的味道颇浓,楚御衡也能嗅出独属于容暮的味道。
    瞬间,熟悉到楚御衡有些眼眶湿润起来。
    由于楚御衡是半撑起身子的,容暮要靠得极近,才能带着白巾弯过楚御衡的腰侧。
    等容暮好不容易给包扎的白巾打了个活结,起身时他的鼻翼两侧也蒙上了细密的汗雾。
    来不及拂去汗雾,容暮看着眼前人散开的衣衫下露出的精瘦肌理。
    容暮很快就别开了视线:晚间冷,陛下还是盖上被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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