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就周六端午节那天,晚上回去后就是全家亲戚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小表妹把我的事情曝出来了。”我一副垂头丧气,不敢看他的样子。
“你的事情?你的什么事情?”蒲一程不明就里的问。
“就是跟你在一起的事情。。。”我咬着嘴唇,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
“所以你就要自己骑车了?”蒲一程倒吸一口气。
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点了点头。
“——你小表妹是怎么说的?”
“哎呀,不要问了。”一想到前天晚上的那个情景,我就头皮发麻。
“说一下嘛,我好奇。”蒲一程追问。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这个事情吗。”我推脱。
“她怎么说的嘛?说来听听啊。”蒲一程硬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说,她说我爱上一个人!”我被他逼得气恼的脱口而出。
没想到蒲一程竟然“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你还笑?”我瞪他。
“你小表妹多大啊?”
“小学三年级。”
“小学三年级就会说你爱上一个人啊?”蒲一程笑的眼睛眯了起来。
一股妖气,难怪当年我叫你男狐狸精。
“你知不知道我当场有多想死?你还笑的出来!”我生气蒲一程没有跟我共鸣,明明他就是犯罪当事人。
蒲一程继续笑眯眯的望着我,“那当时在场的亲戚们没人问你爱上的是什么人啊?”
“你——”我气的双腿像上了发条般的踩着脚踏向前猛蹬了出去。
蒲一程精神抖擞的踩着脚踏一路追着我。
直到离爷爷家五百米远的红灯前,我们停了下来。
“待会儿绿灯的时候,你转左回家吧,我自己骑回去。”虽然有点不舍,少跟他同行了五百米,但是现在的谨慎是为了更长久的安全,所以不得不做出一定的牺牲。
“怎么了?你怕呀?”蒲一程故意撩拨我。
我瞪他一眼,“要是你,不怕吗?”
“不怕啊。”蒲一程坦然。
“你为什么不怕?”我斜睨他。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被打一顿啊。”蒲一程说起这话来就像是我吃麻辣烫一样稀松平常。
“你被打过吗?”我疑惑的看他,不敢相信像他这样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神也会挨打。
“我一直到上了高中才没怎么被打。”蒲一程回忆起往事,相当的淡然。
“谁打你啊?”我开始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我爸啊,他特别喜欢打我屁股,从小没事就用皮带抽我,一直抽我抽到初三。高中以前我都很矮的,家里人都说我是被我爸打得个子长不高的。。。”蒲一程在描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遥远的过去。
我咽了口口水,“那初三以后为什么不抽你了?”
“因为初三毕业的那年暑假,只用了一个暑假,我就突然从一米六几长到了现在的一米八。我爸看我比他还高了,从此就再没有打过我了。”
“看你高就不打你了?”
“怎么了?你还不满意了?”
“没有,没有啦——欸,我跟你说——”
“什么?”
“你爸可能心理变态,他需要治疗——”
“。。。。。。”
“他可能还不知道他自己有这个问题吧?”
“。。。。。。”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我们在交通灯前随随便便就聊了个五毛钱的天,我担忧害怕的情绪逐渐消散。原来男神也经常被打,这个天聊得感觉我俩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些,我仿佛走进了他细碎的生活,莫名其妙心情好了起来。
交通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都不知道过了多少轮,也算是弥补上了我那五百米的损失。
也不好总卡在这里,我向他道别,他一把拉住了我。
“怎么啦?”我问他。
“有样东西送给你。”蒲一程快速地从他书包里拿出来扁扁的一盒巧克力。透明的盒子,一个个金色的巧克力球整齐的排列着,每个球下面都有一个棕色的纸托。
费列罗的巧克力。
就是杂志广告上的那种,也是林渡之前托秦天送给我的那种。一时之间,种种情绪涌起,我有点不知所措。
“接着。”蒲一程唤我。
我接了过来,既感动又内疚。感动于蒲一程的用心,又内疚于对林渡不起。
“你——在哪里买的?”我知道江塘市是买不到的。
“托人买的。”
“托谁啊?”
“就托你刚才说的那个‘心理变态’。”
“。。。你——你敢托你爸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用视觉来辅助听觉。
“我跟他说是我想吃,让他出差的时候帮我带回来的。早就想买给你了,只是他上个礼拜才出差。”
好感动好感动,蒲一程能为我至此,夫复何求。
“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盼望他去出差,隔三差五的就问他。他都被我问毛了,还反问我是不是就这么不想见到他?”蒲一程一脸委屈的看我,“真怕他又要拿起皮带抽我。”
霎时从心窝里漫出来的甜让我扬起了唇角,“那你怎么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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