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坐我车回去。下午接你也不会绕很远,都是顺路的。”他语气坚决。
我坳不过他的执拗,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争执,只能迈着更大的步子走向校门口。
“你上午考得怎么样?”对于他考试成绩的关心程度,我自认排得上前三。
“还好。”
“那就好——”我揪成一团的心稍稍得到舒缓,果然梦都是反的,但此刻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走吧,早点回去,中午起码可以多睡一会。”
我坐上他车后座,看着他微微弓起前倾的后背,心情复杂。
一边负罪,一边欣慰。
三天后,联考结束。
为防范本校老师批改试卷时“手松放水”,所以“长江十校联考”的试卷依照历史已久的惯例都是要与参考的其他学校进行交换批改。所以,成绩下来的时间会相对长一点,这也算是可以给为此提心吊胆的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在历史课堂上心神不定,一会抬头看钟,一会低头看表。蒲一程今天上午五门考试全部结束了,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在绿邮筒前面等我了。不知道他这次整体考的怎么样?
我的心绪早早的飘出了教室,一心只期待下课铃声。
可惜我们的历史老师,虽说是位男性,却性格太过温柔,说话做事永远都是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态度,大海龟似的慢吞吞的,永远都不能在正常的上课时间内讲完他要讲的话。
下课铃声终于如期而至。他却心神合一、无动于衷,匀速的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受任何外界干扰。
我心急火燎。
楼梯道上上下下的脚步声、喧闹声都仿佛千军过境了好几回了。我们的历史老师才终于肯从嘴里缓慢的说出“下课”这两个字。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拖堂了十五分钟。
我一把揪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仿佛是一个在接力赛的跑道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下一棒的兴奋选手。我匆匆和王薇娅打了个招呼,便一马当先的往学校门口冲。
视线直指绿色邮筒。
蒲一程果然背对着我,跨坐在车上。俨然是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帅气背影。
我正要往他身边赶,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我驻足了。
有个穿着暖鹅黄色线衫的女生走向他。我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是要走近他?找他?干什么?敏感紧张迅速侵袭着我的四肢百骸。
这个女生我认识,她叫朱婷,在学校颇为有名。我们年级总共有两个文科班,一个是我们班,一个就是她们班。她个子不高,却比例良好,眼睛不大,却有种独特的雌兔眼迷离的味道。她们班有几个漂亮女生,抱友成团,个个穿着漂亮,引领着校园里的时尚风向。
她果然走近他。
她在向他开口!她在说什么?
警铃大作!
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全身的神经骤然崩紧,无法动弹。
这么强劲的对手,有钱人家的女孩。暗藏在我心中的自卑不安悄悄的一寸一寸的往外渗漏。
眼见蒲一程侧脸,瞥了一眼身后的学校大门。我机警的闪到身旁的一颗梧桐树后,待他直视他眼前的女孩,我才悄悄的将三分之一的身体探出作为掩体的树,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个女孩好像说了什么,蒲一程似乎也动了嘴简短的说了什么。待那女孩掉头离开之后,我才欲将身体从树后移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个冰冷嘲讽的声音从身后刺进耳蜗,我转头,是赵青!
她撂下这句话,从我身边擦过,径直走开。我望着她的背影旁若无人的经过蒲一程,仿佛她从未和这个人认识过。本是曾经并肩而行的一对背影原来在分开之后,竟是这样的陌生。
你讽刺我?
我跟眼前的这个女孩一样吗?
当年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而她呢?明知道有我,公然来犯!这个历史是叫惊人的相似吗?!
纷纷杂杂的小花小草平日见的太多,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人只有在遇到大敌入侵的时候,才会心慌意乱,失了阵脚。
我深吸了口气,极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掩饰着强烈的不安,走到蒲一程的身边,轻拍了他的背。
他转头,对我报以微笑。
我强挤出一丝笑意,“等了很久吧?”
“没有,也才一会儿。”面对我的直视,他的眼里似乎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上车吧。”
看来他并不想解释刚才的画面。
我闷闷的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连准备好的一大堆关切他考试情况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身不是热络话多之人,而我此刻心脏上像是栓了个铅球,坠着我整个人深深的下沉。他似乎察觉出我的异样,关心的问了几句,我只是以胃不舒服为由搪塞过去。
我的心思一刻不停的牢牢嵌刻在刚才的那一幕画面上,走不出来。蒲一程为什么不主动跟我解释?他会不会心有所动?他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一大堆的问题纠缠着我,越不想去想,却是止不住的一个个的蹦在我的眼前。
威胁,这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威胁感。
我慌。
朱婷表白蒲一程的事情很快在全校范围内传开。学校里出现了无数双等着看好戏的眼睛。鹬蚌相争,看客们即便不能坐收渔人之利,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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